继续以黑虎令开路,方初一路畅行无阻,总算来到了中军帐。
帐内,许三稳坐如山,正在处理紧急军情,得知翟炎贪墨军功一事后,一掌把书案劈了个粉碎。
军功舞弊,最是动摇军心!
而军心,是立军之本!
许三雷厉风行地下达命令,传令翟炎和救援部队的所有士兵,前来中军帐与方初对质。
旁边的侍从早已拿来新的书案,看他们熟练的手法,估计没少做这种事情。
对于这位许将军,方初只知道他在训话时喜欢给将士灌鸡汤,其他的了解并不多。
许三,有个人尽皆知的外号,叫“许瘪三”。
他以前是都城有名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之余,最爱学习各种偏门知识,妥妥的文化流氓。
在某次“劫富济贫”中,把手伸到了山贼头子的裤兜里,被抓到后,竟然得到了赏识,在山贼窝里当起了军师。
后来被招安,这才从了军,凭借着各种骚操作,一路高升。
按统治者们的话说,因为许三是野路子出身,派到莽城这个特别符合他气质的鬼地方,说不定可以抵挡住白茅国的五万大军。就算失败,反正也就试试水的成本。
“说不定”、“试试水”……苍耳国的统治者们就是这么的不靠谱。
不多会儿,除了翟炎,救援部队的士兵都已来到中军帐。
方初把黑虎令往桌面上一拍,他们就把翟炎抢方初军功和下达封口令的事情一一捅了出来。
而翟炎,至今未见踪影。
许三那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又是一掌,侍从赶紧把脑袋搁到书案上,才避免了新书案的再次报废。
“护卫队!把翟炎那孙子给我提来!”
帐外无人回应。
许三再次下令。
“护卫队何在?”
帐外始终死寂。
许三将手按在剑上,帐内所有人如临大敌。
猛然间,帐门被掀开,一颗新鲜的人头骨碌碌滚了进来,香蕉球般划出一道弧线,停在许三脚边,血涂一地。
“装神弄鬼!给本将军滚进来!”
许三将人头一脚踢出帐外,被接住,翟不苟运“球”入帐,与许三对峙而立,铠甲上的鲜血还未凝固。
许三看了一眼翟不苟脚下的人头,并非翟炎。
“翟老狗,我可没工夫陪你玩踢人头的弱智游戏!把令弟交出来,你擅闯中军帐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翟炎揭帐而入,满脸嚣张与挑衅。
“听说将军您找我?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护卫队绑进了小黑屋。他们实在是不太礼貌,我才……”
“啪!”
翟不苟一巴掌拍在翟炎脸上,直接把他轰飞出去,砸破军帐,狠狠地摔在帐外的地上。
“蠢货!”
翟炎像条狗一样爬进帐来,跪在翟不苟面前,脸肿成猪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许三捧场式鼓掌。
“兄弟情深,感人!”
翟不苟伸脚一个挑“球”,把人头挑到书案上。
“许将军,你看清楚了,这是谁的人头?!”
许三仔细辨认,随后眉头紧锁。
这是敌国斥候长,军阶为都尉,首级可抵军功1000义!
方初面色一沉。
真狠啊,从方初亮出黑虎令开始,到许三派遣护卫队前去捉拿翟炎,中间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翟不苟就成功潜入敌国的斥候营,把斥候长给杀了。
若非早有预谋或者藏有底牌,那翟不苟就太可怕了。
翟不苟拔剑出鞘,一剑刺在书案上。
“我也升到了裨将军,而且,军功比你多300义!”
“从这一刻开始,我才是莽城的最高统领,黑虎令的持有者如有要事,与我商议即可。”
“其他闲杂人等,滚出中军帐!”
翟不苟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方初和许三,杀气却凌厉如剑!
军令如山,许三只能离开,带着侍从守在帐外,以随时接应方初。
翟不苟一身凝练的内劲翻滚不已,如潮水般压向方初,窒息感让他的呼吸断断续续,异常难受。
“交出黑虎令,我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方初放肆大笑,因为呼吸不畅,笑声如寒鸦啼血,无比凄厉。
“恕我直言,黑虎令只认最高统领。”
“而您这身碍眼的偏将军铠甲,加上无敕书、无兵符、无帅印,仅凭一颗被踢得面目全非的烂人头,实在让我无法相信您确实晋升了。”
“还是说,将军在军中早已只手遮天,根本不需要经过军需处查核军功是否属实?晋升只需动动嘴皮子即可?”
事到如今,方初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自称无后台的老军需官身上了。
“你以为我会做出这种自留把柄的事情?从砍下敌国斥候长首级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把所有情报送到军需处。来人,传军需官!”
老军需官颤巍巍地步入帐内,相比第一次见他,仿佛又衰老了许多,半只脚躺入棺材的感觉。
再次看到他那浮夸的演技,方初还是憋不住笑,甚至笑出声来。
笑声打破中军帐的肃穆与沉静,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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