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是有后台,就不用七十多岁还在装孙子了。”
看来,老军需官是指望不上了。
“要和翟炎谈判吗?”
老军需官大有深意地盯着方初的双眼。
“谈判,说白了就是扯皮和画饼,不过是浪费时间。”
“那老夫先帮你办理晋升吧,敌我差距能缩小一点算一点。”
“不必了,新兵打脸假卫士,巴掌更响,脸也更肿。”
“好!老夫就喜欢有胆色的年轻人。喏,这个小玩意,借你!”
老军需官扔给方初一个东西,直接把他吓到了。
“您,确定没有后台?”
老军需官变回了那副马上就要躺进棺材的模样。
“你……谁啊?”
方初见状,抱拳行礼,一脚踏出军需处。
他很清楚,出了这个门口,尽皆战场!
“翟卫士有请!”
门外,翟炎身边的两个狗腿子早已等候多时。
方初直接在门口坐下,眼皮都不抬一下。
“麻烦转告翟伯长。”方初把“伯长”二字的吐字咬得很重。
“天亮之前,请还我什长之位。否则,他也不必等天亮了。”
狗腿子禀报去了,半天没回来。
“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
方初长身而起,直往许三所在的中军帐而去。
没走几步,方初就被站岗的士兵拦下,得知他是为了军功舞弊一事请求晋见许三后,立马放行。
军功舞弊,向来是军中大忌,动辄人头落地,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连过三岗,方初再次被拦下,只不过,这次是一个校尉。
“新兵!事涉军功,关联重大,我会亲自监管此事,彻查后再禀报将军。你先回去吧。”
校尉给方初使了个眼色,方初回头看,翟炎就站在他身后,嘴唇微动,毫不吝啬地散发杀气。
“你的命,我要了!”
虽说明面上,翟炎不能对方初做什么,但只要利用职务之便,随便找个危险的战场,把他塞进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除掉。
“新兵!立即回你所在的军营!否则,以扰乱夜巡秩序之名,领二十军杖!”
左右巡兵持棍出列,凶神恶煞,一看就是见到屁股就想开朵花的狠人。
“想让我挨军杖?小小校尉,还不够!”
方初高举老军需官借给他的东西,一块类似木炭的材质制成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头猛虎,虎口咬着一把匕首,栩栩如生。
“黑虎令!”
校尉和翟炎同时脸色大变。
黑虎令,又叫“谏将令”。
持令者可以在紧急时刻,无视一切身份、军阶和通报流程,直谏军中最高统领,并在重大决策上,具有一票之权,相当于军中的“尚方宝剑”!
黑虎令的持有者一般身份成谜,就像自称装孙子装了七十多年的老军需官,怎么看都不像这种手握重权之人。
方初把黑虎令怼到校尉的脸上。
“让开!校尉大人!”
众多下属面前,面对一个新兵的呵斥,校尉的面子绷不住,只能嘴硬。
“路这么大,你就不会绕路走?”
“为什么要绕?黑虎令是监军之剑,代表中正无私,就喜欢走大路中间。凡遇阻挠,持令者有先斩后奏之权!”
左右巡兵一看局势不对,立即将军棍对准校尉。
方初脸上写满不屑。
“不愧是狗养出来的狗腿子,碰到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嘴脸大变。”
校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让到一旁。
方初举令前行,感觉比踩着校尉的脸前行还要舒坦。
毕竟,打狗吐血不如遛狗吃屎,后者才是高级打脸的正确打开方式。
再过五岗,距离中军帐,只剩最后一个岗。
莽城二把手、偏将军翟不苟亲自来堵方初。
翟不苟,翟炎的亲哥哥,原来的莽城一把手,驻守莽城十余载,让白茅国始终无法突破国门寸步。
因为战争少,他无法快速积攒军功,始终保持在偏将军一职。
但他的独门避战术,确确实实为莽城带来了十几年的和平。
尽管在方初看来,一味避战,迟早自取灭亡。
毕竟,乌龟壳再硬,硬不过铁斧钢锤。
许三到来后,仅以一百义的领先,夺了莽城统领的位子,估计早已让他心生怨气,无处可发。
翟不苟连看都不看方初一眼,蝼蚁臭虫,会脏他眼睛。
“就此停下,三年之内,我保你登上校尉之位。”
方初听笑了。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就因为我站得还不够高?”
“区区新兵,配不上一句道歉?”
“起初我只想要回我的军功,令弟却想要我的命!”
方初与翟不苟擦肩而过。
“三年太久,我等不及。”
“我曾对令弟说过,不必等天亮。”
“人要言而有信,天亮之前,我一定让令弟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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