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青春
第八章 我不知道1（旧版）

雨滴撞击彩钢瓦的声响，我在房间缩在不易发现一角看刚买来的小说，距今天我已经失业一周了，前段时间家里拜托妗子给厂子的领导说说，看是否让我去工作，后来妗子微信说让我先等等，厂子现在正在维护机器，我说行，反正怎么都行，你说了算。

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喝酒，以前我是滴酒不沾，现在遇到烦心事偶尔也会喝几杯，但我从不想喝白酒，看见白酒就害怕，记得家族里办周年忌日，给人家帮忙，亲戚吃饭该我们自家人吃饭的时候，我原本就不会说话，更不会怎么拒绝别人，一位长辈为我敬酒，处事不深的我，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给敬酒咱就得赶紧喝，两杯下肚，顿时觉得头重脚轻，然后我就回去了，好几天我胃不舒服，打那以后我再也不喝白酒了。

过了几天我事在等不下去了，“妗子，厂子还没叫去上班？”

“给你说好了，人家说只要你长期干就培养你学技术员，看你愿不愿意干。”我想了一下，干不干我也不知道，确切的说没主意，，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呀，要不那啥，先这样干着，以后再说。“我长期干吧。”也是对自己说。

“那我就跟人家说了啊，你先等等，我跟人家说了之后再去找大老板说说，看看叫不叫你干。”

过了几天到了厂里，妗子对我说，厂子的意思，先叫我锻炼锻炼看看，意思就说，我培养了你，你受不了走了，那样的话那我不救赔了？这理解，要我是老板我也这样做。

先叫我打下手，哪个岗位缺人就让我顶替那个岗位，几天下来，从未干过苦力活儿的我，真的是受不了，然后我就对妗子说不干了，妗子说，“我就说你干不了这个重活儿，你还不信，那你准备咋办？”

“打算回C电子厂。”其实我并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心虚的这么说。

我听见脚步声，忙起身，老爸看见我缩在角落，无奈道，“真预备在家坐的喽？”我听得出老爸的心思，可我也不想啊，刚刚步入青年的我，也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跟你说说心里的烦恼，你也不听，得！你说啥我也不吭声了。

“不去找工作了？”

“我找了只不过得先等等。”老爸走了，我听见嘟囔着，“就这样一直坐着吧，啥活儿也别干！”我就当没听到，继续看小说，谁知竟看不下去了，手里握着书，背靠着墙，双眼空洞望着窗外，就这样过了？还是……

“你把它伸开吧，这‘地毯红’挺长的，弄到一块挺危险哩。”

“谁点？”

“我不敢，老弟你来吧。”

我和同辈人头戴着孝，坐在冲门简易灵堂两侧，只要有人来我就得趴在草席上陪哭，现在时间还早的很，天气也不给力，阴天特别闷，坐不住，旁边的人互相说着家长里短，我环顾四周，有的还在吃饭，所以我就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虽然玩游戏不合场合，但只是暂时消遣一下，只要不被爸妈看就行，其他人看着也不会说，怕什么。

外面传来刺耳地鞭炮声，味儿也特别大，这时又有几个两响炮在空中炸裂开来，掉落地残骸不知谁会中奖，反正几率也不大。

坐大门边的老人，看见有亲戚哭着来，老人拿着铁锤敲打旁边的生锈的钟，‘铛——铛——’我们全都趴在地上陪哭，具体为什么这样，我不知道，大概是一种习俗吧。

接着便听见‘劈里啪啦’的巨响，其中夹杂着两响炮的在空中的爆炸声。接着有人喊了一声，喊了什么我就不知道反正就是齐刷刷的都做起来，该聊天的聊天，该上厕所的上厕所，有事的去办事，我到屋里拿瓶水回来喝，“听说一会儿去火葬场。”那人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上烟，深呼吸，慢吐气，一团黑烟从鼻孔冒出，“不是，昨儿咱家老辈儿说后天不是好吉日嘛，怎么今天就要火葬？”

“不知道，我也是听说哩。”

火葬场？我不知道，也没去过，某个电影中的老人说道，“我看着每个往生者，缓缓进入炉子中，我都会向他们行礼，说声,‘要活好啊！’就会按下按下按钮。”老人站在桥上看着鲑鱼逆游，主人公在旁边静静看着努力逆游的鲑鱼，不断有鲑鱼的尸体冲下，“真可悲啊，拼命游上来就是位了去死，反正是死还这么辛苦。”

“它们想回家，回到出生地。”说罢老人就走了，留主人公一脸的忙然。

“啊！爹！爹！”大爷的遗体抬出，姐姐哥哥们抱着遗像痛苦流涕，姐姐哭的快失了声，走廊上的大娘眼泪从眼角淌下，一个劲儿的想往前走，但被后面的人拉着，生怕大娘再次昏厥。

火葬场工作人员打开车门，帮扶着将大爷推到车的下面空间，关上门，“谁去哩，赶快上车啊！”长辈喊着。

上了车，关上门，大爷就在下面，遗照放在挡风玻璃前，哀乐响起来了，车子发动了，姐姐哭着说，“爹，走了！”

离家越来越远，透过车窗，看见大娘被搀扶回去了，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旁进出的爸爸妈妈……

电影中主人公好友的母亲深夜去世，屋里安静，好友携妻子和主人公的妻子一身黑衣，跪坐对面，看着主人公好给母亲入殓，次日，众人来到火葬场，工作人员将好友母亲缓缓推入火化仓，门慢慢拉上了，走到工作室，透过小窗看着里面的往生者道，“在这里呆的越久，我就越相信，死亡就是一扇门啊，它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主人公好友愣住，工作人员继续道，“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阶段，其实就是——门，我能作为守门人，送很多人穿过那扇门，对他们说声，‘要活好啊！’”老人按下绿色按钮，嘴里小声，“谢谢你。”紧闭双眼。

工作人员把大爷放到传送带上，“爹啊，爹……”哥哥姐姐趴在大爷的身上痛苦。

走出告别厅，大门缓缓关上，原本没有冒烟的烟囱，现在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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