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有喝醉。
只是带着美梦,一同熟睡了过去。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长安城中的太平和繁荣,已经初见苗头。
早起的摊贩,飘窗下慵慵懒懒的女子,坊间低头雕牡丹的姑娘,三三两两嬉戏玩闹的孩童。
在整个长安中,静谧热闹的让人心旷神怡。
宁寒站在宁府门前,看着坊内那些热闹的景象,一看就能看上很多时候。
大唐的寻常生活,有时候比朝堂和战场要精彩许多。
朝堂是灰蒙蒙的,只有市井巷陌才是丰富多彩。
李建成和李元吉,东宫和齐王府,已经彻底的连在了一起。
他们清楚,要想对抗如日中天的秦王,唯有如此方才有一份胜算。
当然,宁寒也知道,齐王和太子,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谋略。
一个阴狠狡诈,一个仁慈宽宏。
况且两人各怀鬼胎,都不过是相互利用。
但可惜两人都不至于笨到被对方白白利用,因此这样一个组合,看上去无坚不摧,实际上,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朝堂上的事情,由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杜如晦等一众谋臣帮李世民出谋划策,便已经足够了。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宁寒,在长安勉强过上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
“宁将军!”
宁寒坐在府门外的石凳上看着众生百态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哈哈,宁将军,这是西域烈酒,殿下特意让我等来陪将军喝酒!”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秦叔宝,一同来到了宁府门前。
程知节手里抱着一坛酒,蹲在宁寒身边看着远处的街坊:“将军,在这儿看啥呢?这么起劲儿!”
“没什么。”宁寒看着诸位将军,笑道:“看来各位也是闲出病了,竟然找我来喝酒。”
尉迟敬德拱手做拜:“将军哪里的话,能与将军喝酒,是我等荣幸。不过,这些日子确实闲的不行。”
程咬金把酒放在石桌上,悄悄的在宁寒耳边说道:“宁将军,你说殿下到底还打算不打算谋反了?”
宁寒脸色一黑:“程将军,慎言。”
程咬金咂了砸嘴:“俺老程不是着急嘛!”
秦叔宝给几人都倒了酒,咳嗽了几声,有些病怏怏的说道:“这些日子,东宫和齐王府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知节和敬德已经能够感觉到十足的危机感,可殿下却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咳咳,我担心长此以往,秦王府的实力会一点一点的被太子就这般彻底分解的七零八落,到时候秦王恐怕再无可能改变自己的处境了。”
尉迟敬德喝了一大碗酒,猛地把酒碗拍在桌子上:“太子竟然要我戍守边关,这分明就是想把我从殿下身边调走而已。”
程咬金唉声叹气了一句:“下一个就是俺老程了,再下一个可能就是宁将军你喽。”
宁寒笑了笑:“各位将军不要着急,秦王他自有安排,耐心等着就是。”
“等等等,上个月、上上个月,我也便是这般想的,结果呢,殿下像是彻底失去了斗志一般,整日庸庸碌碌,却是一点正事也不做,看的我心里着急啊!”程咬金这暴脾气一上来,说话就难免没大没小。
宁寒倒也不在意:“如今时机还未到,自然低调一些,隐藏的更深一些,这样等到时机到来之后,才能出其不意、一击切中要害,程将军一定要耐住性子,殿下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众人听了宁寒这话,心里才算是稍微放下了心来,没办法,他们现在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宁寒了,宁寒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一群人喝的痛痛快快,突然秦王府卫兵快马加鞭朝宁府赶来:“程将军、尉迟将军,秦王急召诸位回府!”
程咬金秦叔宝等人一愣,看向来者,急忙问道:“何事?!”
“陛下圣旨,命秦王赶赴夏州,征讨反王梁师都,特让我来召几位回去商讨应对之策!”
听到这话,程咬金和秦叔宝等人都是不敢再耽搁,急忙起身便向秦王府赶去。
宁寒神色严峻。
“我随你们一同去!”
他没有想到李渊的手段竟然能狠到这般地步。
梁师都是隋末十八路反王之一,在夏州建立梁国,在各路反王或死或降的情况之下,梁师都算是一个并不多见的奇葩。
与突厥俯首称臣,甘愿成为突厥附庸,将中原汉庭的土地,拱手送给突厥。
怎么看,这种人都不该活到现在。
但也正因为梁师都与突厥狼狈为奸,因此虽然不过只有一州之地,但对付起来依旧十分棘手。
梁国虽然不堪一击,但却是突厥南下的跳板,以及突厥和大唐之间的屏障。
若是夏州一时之间无法攻破,则突厥大军顷刻而至,战局一瞬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都知道,如今的大唐国力,远不足以和突厥抗衡。
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秦王府中,李世民紧紧攥着拳头,这些日子他已经按照宁寒的告诫,十分低调了。
谁能想到无妄之灾竟然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伴君如伴虎,诚不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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