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饷?!
群臣一噎。
即便是,他们依旧跪在地上。
但是,下一秒这帮人却好像是极为有默契的喊道:
“陛下臣冤枉啊!”
“非是臣等不愿意助饷。”
“我们真的没有钱啦。”
“而且,臣等也要养家糊口,京城大,居不易啊!”
一个个说的声泪俱下,脸上的苦色入木三分,堪比影帝。
城破之前,朱由检就已经找他们助饷过了一次。
但是,满京城数千的勋贵和文武却是仅仅捐助了20万两的银子。
其实。
也非是这帮臣子不愿意助饷。
他们是不敢捐太多了。
大明律法严苛。
贪污腐败者动辄身死。
朱由检更是以身作则,主动削减宫内的开支,自己省吃俭用,节衣缩食。
宫女不够用了,也不敢扩招。
朱由检把宫里的金银器皿、大殿里的铜壶都当掉了,充作军饷。
甚至,朱由检还把库房内的人参等名贵的药材都变卖了。
这样的情况满朝文武都一清二楚。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敢将捐的太多。
朱由检看着他们这帮人表演,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若是之前的崇祯被他们这样哭穷也就糊弄过去了。
但是,他现在可不是之前的崇祯。
以至于,朱由检此刻都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正此时,上首的朱由检却是向前走了一步,刹那间所有的声音全都戛然而止。
接着,所有人就听见朱由检到:
“三月初六,太监王之心捐银一万两,汝等斥责其贪污腐败。”
“三月初七,富商李虎捐助了一万两的全部家当,朕要赏赐,你们阻挡了朕,说是商人身份低贱,此举有卖官鬻爵之嫌。”
“三月初八,独居京城内的63岁高寿的老翁王成独自一人,热泪盈眶的走到户部,捐出了自己毕生积蓄400两银子。朕之后接锦衣卫密报之后才知晓此事。”
群臣沉默。
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
但是,群臣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宦官或者富商,甚至也不去想一名63岁的老翁攒这么多的银两究竟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们只在乎一件事。
银子是他们的。
谁都拿不走!
朱由检的面色徒然的冷厉了下来,双眼望着下方的群臣目光发寒,厉喝一声:
“他们都能以身作则,而你们呢?”
朱由检叱咤的声音在整个建极殿内震颤。
魏藻德此刻更是演技大开,红着双眼,抬头直视着朱由检道:“天下动荡,致使京城物价飞涨,臣等又非是膏腴之家,所发的俸禄根本就不够一家生活所需。就是臣自己家都已经在吃发霉的陈米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边的其他臣子就继续结合哭诉道:“臣,已经将家中所有值钱的家当都挡掉了,仅剩房屋栖息。”
“为了凑齐之前的助饷,臣已经将自己的房屋转交中人出售了。”
“臣已经削减家中用度到极限了,每日只食两餐,且多半都还是清水拌汤。”
“……”
此刻,有了魏藻德的带动,文武大臣们却是纷纷叫屈,脸上的神情无奈又委屈。
朱由检面无表情的望着所有人,好像一个泥塑的菩萨。
但是,边上的勋贵们却是一脸愤愤不平,望着文武百官的目光都快要冒火了。
这帮人里面很多都是江浙湖广等地的官员。
家产丰厚。
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清苦。
湖广熟,天下足!
天下谁人不知道?
现在竟然在这里叫屈。
魏藻德更是不停大倒苦水,银子的事情根本就是个屁。
反正银子捐的少的不止他魏藻德一个。
是所有人都只捐那么多。
就算崇祯知道他们家资丰厚又能如何?
法不责众!
他更是首辅!
他不想捐,难道崇祯还能强迫他?!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玄甲军士卒蹬蹬蹬的跑进大殿,单膝跪地的禀报道:“启奏陛下,岳将军传信,缴获李逆先锋大军饷银,数量超千万,并搜到一份献降表!”
此话一出。
群臣噤声。
整个建极殿雅雀无声。
所有人的全都睁大了眼睛看向了跪地的玄甲军骑士,目光之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千万两饷银?!
还有献降表?
谁这么大逆不道?
人群最前方,魏藻德看着那份献降表,目光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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