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古巷,没有一点人气。“嘎吱”声未响完,“砰”的一声接踵而来。木门倒塌掀起一地灰尘,叶阡尘扫去指间尘埃,暗叹一声:“这,这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说罢,跨过门槛,踩着木门走了进去。一边行一边张头四望,口中不停说道:“怎么?还不出来?不怕我把这儿给强拆了。”
“真的不出来了?我可没时间接着玩下去!”
至始至终,回应他的只有呜呜风啸声。
叶阡尘笑容微变,不再查找,走出破屋,无视掉周遭的房舍。
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这条一眼望得见尽头的道路。时间过得很快,每走一步,天色便阴沉一分。
已经行了许久,无论身旁的房舍怎样消失不见,却始终差尽头大约一半的路程。
可叶阡尘不见半分沮丧,越走他反而越兴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似想把一切装入眼中。
突然,一团红影从身后扑过来。叶阡尘手一抬,将其打了回去。碰撞产生巨大的风浪,叶阡尘的长发随风前扬。那团红影丝毫不受影响,四肢朝地,头发湿答答的掩盖住大部分脸,红衣褴褛,口中发出野兽的嘶吼。
叶阡尘驻足,淡然道:“小红,可惜了。我之前挺怕你的,没想到距离标准的鬼还差了点。”
红衣女鬼听不懂他在讲什么,只是嘶吼着。下一瞬间径直冲过来,一点淡银色的火焰冒出,烧到了汽油般,瞬间焚尽。
“果然,现实和幻想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吗。”叶阡尘转头看着空中消失殆尽的粉尘,笑着。
只此一句,接着走。走的稍慢了些,有闲暇去看周边的环境。只是太黑了,太破了,倒不如不看。
他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房舍如弱花倒退流逝,没有时间的变迁,直至当他看见一模一样的建筑,还是停下来了。
“怎么?脑子不够了?编不下去了?你继续啊!”叶阡尘仰着头,天宇空旷,无边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一双双隐晦的眼睛。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他轻轻呢喃,咀嚼着这句话。忽然,他像得了失心疯般,狂笑起来:“这种话,你们看戏看多了吧!只想藏在幕后,看着别人替你赢得胜利?这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但不是我想要的。大义?逼人牺牲的大义?”
“呸。”
“还不出来?!现在,是要我请你们出来?!”狂笑像石子投湖,荡漾的湖面很快平静,“那好,既然现在不打算出现,那就别出来碍眼了。”
手中金光一闪,一柄长剑在叶阡尘手中现行。他轻声说了句抱歉,持剑刺入心脏,殷红的血液涌出。苍穹模糊,双眼晕眩,他竟是觉得有些困了,长发掩住他的面,看不出他的神情,却依稀听出他的话:“我啊,还是太贪心了。”
“可是,夭夭姐。你为什么,为什么……”
后面的话,他终究是没说下去,是不想,也不能。到如今,也没机会了。
至于答案,他曾像个小孩子想了那么多年,骗了那么多年。到最后才隐约明白过来,很多事情,原来是没有答案的。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吧。可是,可能吗?唯一获得答案的希望,不是被他掐灭了吗。
一切的答案,都会同他一样,棺椁封尘,归于无言。
貌似,此刻他才终于明白,蓝言的死因,也明白为何得不到答案了。
肮脏臭恶的灾难蔓延出来,流便这座不大的城镇,覆盖住他的身躯,一切该结束了。
怨气平静舒缓,不动声色地改变着一切,改造着好端端的一个人。
没人去阻止,也没人能阻止。不知何时起,无垠的夜幕亮起数十朵流光璀璨的金莲,金莲旁还伴着些颜色奇异的莲花,美极了。
但是,金莲并非真莲,无法在污泥垢水中存活,最多负隅顽抗。
怨气席卷一切,搅得今夜不安宁。夜晚里龍吟凤鸣,虎啸猿啼,狮吼鲸叫,其中还夹杂着人的呼救声。
可,所有的所有以无法挽回,没人可以结束了。哪怕是那些金莲,也在波浪的冲击下,暗淡下去,失去它的光彩。
此事,涉及九天一界。没有旁观者,全是当事人,人无是非,事无对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是而已。(出自《史记》)
最后,只剩些许苟延残喘的生灵,以及事发点出现的凶兽。
它眼中满是暴虐,面目狰狞。暴虐隐去,灯笼大小的兽眼,淡然地扫视一切。
低下头来,四处嗅。它仰天怒号一声,暴虐重现,兽爪踏地,升至界外。
它恶狠狠的盯着这发着淡白色的界面,口中紫流凝聚,像一击摧毁。
很快,形成一个庞大的光球,朝着天源界砸去。
……
漆黑的房间里,叶阡尘睁开双眼,伸手不见五指,像个瞎子一样四处摸索,慌张叫道:“师姐!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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