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头发乌黑,披散在左肩前,手持白巾细细擦拭。白袍宽大简洁,走路时衣袂轻飘,隐隐间可见其白嫩的肌肤。
“咕噜”一声,叶阡尘讪讪笑下,莫名口干舌燥。一时总想说些什么,到了喉咙处都快要蹦出,可又觉得话语不妥,又给它咽了下去。
一来二去,竟是都未开口,但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叶阡尘眼神往边上移,试图转移注意力,未果。
夭夭见状,啐道声:“呆子。”
烦恼间,“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原来是之前的老板娘。推门进来后,霎时愣住了,连连惊叹。虽说事先猜测白衣公子是女儿身,却并未想到长得如此标致。
老板娘放下餐盒,夸赞道:“姑娘竟生得如此漂亮,竟似天上的仙子,属实是我眼拙了!”
夭夭一愣,整个人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多时,叶阡尘从窗口跳下,稳稳落地,快步前进。“您倒是极有眼光,这人生的自然是不俗……”一语未落,他瞧得老板娘的视线,笑道,“怎的,您是觉得我也是姑娘?”
“怎会?”
闲聊几句,老板娘也就离去了。叶阡尘缓缓将门合上。人尚未转身,嘴却是不停,不复前景,笑道:“似天上仙子?我看,实为地上的酒鬼吧!”
夭夭打开餐盒,一道道摆出来,不满道:“就你话多,还吃不吃了?”
“吃!吃!”叶阡尘边走边连声应道,生怕她拿去喂狗。虽然未曾发生,但未必不可能。当然,如果吞吞不算狗的话,这种事是没发生过的。
一屁股坐下,筷子夹住一块多汁的肉,在口中咀嚼。片刻,赞道:“果真美味。”无人应和,着实尴尬。
再抬头望去,她双眸紧盯着两坛黑黝黝的酒坛子,眼神竟与逛窑子的纨绔子弟一般无二。即便算不上习惯,但也见多了,叶阡尘也不觉得违和。
还不待他开口,她提着酒坛,已然喝完一坛。空气中弥漫着醇厚酒香,难得的好久,怪不得会被她盯上。叶阡尘忙起身抢过仅剩的一坛,抱于怀中,双袖遮掩,随后连退数步,紧惕着。
他深知师姐酒瘾极大,而且发酒疯的脾气也不小!哪怕次数极少,他却是不敢尝试。
夭夭一抹嘴唇,脸色红润,柳眉微蹙。全身朝前掠去,想夺过酒坛,口中威胁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把酒给我……你给不给?!”
“师姐,我饭还没吃呢,而且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叶阡尘叫苦不迭,在屋里上窜下跳,好不热闹。
“你还想吃饭?!”夭夭嗤笑道,“那就把酒还我!”
屋内一时热闹非凡,洋溢着嬉笑怒骂。
地上滚着两坛漆黑的酒坛,空空如也。床上,一只手背光滑,手心布满老茧的小手拨开另一只光滑如白瓷的手。
叶阡尘从床上坐起,身旁那人酣睡正浓,看着她的脸,叹息几声,后悔同她说不想近战的法师不是个好法师这句话了。教了她些防身的法术,不料如今都无法阻止她了。
不久又轻笑一声,想道也好,以后他不在了……也能好好照顾好自己。过后又同做贼似的,左右张望几下。
木桌上灯火明亮,屋内温度升高不少,就连那正对床的屏风上的一道黑影缓缓朝下俯去。一瞬间,灯火摇曳,黑影恍惚,待风过又恢复原状。
叶阡尘傻笑着,时不时舔舔嘴唇,似其上抹了蜜般,步伐轻快。坐下来,品尝几口,饭菜凉了,不似先前味美。
本着不浪费的态度,他将整桌饭菜扫荡干净,收拾好。唇上温润的感觉挥之不去,也不想忘却。于是,目光再次落向了师姐的脸上,唇上。
整个人慢慢朝那边移动,身子一点点地俯下去。脸庞靠的极近,近到可以看清脸上细微的绒毛,问到沐浴的清香味。
他喃喃道:“看来这年头师姐也是个高危职业啊!”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嘴唇亲了上去,清凉的。
紧接着,他悄悄倒在床上,望着房梁,偷偷将夭夭的手包在掌心。眼珠往窗边瞥去,悄悄的他们手心相贴了,悄悄的她的手指分开了,悄悄的他们十指相扣了。
被子向上一提,缓缓地落下了,盖在他们身上。窗户紧闭,烛光隐去。
室内静极了,只留心跳声在孤寂中缓慢而沉稳的跳动。室内凉爽,被子里的手攥的更紧了,却有分寸,不至于捏疼、捏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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