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
第二十四章 我认知里的德国人（旧版）

我自信地一笑，侃侃而谈，“我接手时间不长，但是，我学到了不少。”

第一次参加会议，一定要谦虚，哪怕你加入的那家公司财务一片混乱，哪怕是老板的亲戚，一个小出纳做的帐（我不是看不起出纳啊！随着时代的发展，财务准则和税法要求会计越来越专业，财务行业风险也越来越大！老大哥奉劝那些没有职称、又没有专业学习过的朋友，悠着点，就算您亲戚是葫芦丝（忘了是什么排行榜了，一打字就出来了，就是它吧）排行榜的首富，您也举贤要避亲哦！否则，到头来，您亲戚大义灭亲还算好的，就怕他和您一起去某个地方写回忆录，就麻烦了不是？），我也要挑灯夜战，掘地三尺，找到其中闪闪发光的东东，大肆表扬几番（一次还不够），然后，再诚恳地指出，如果能克服其中的几个小小的问题，那就perfect（完美）了。

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初物理学上空的两朵乌云。

里面的两朵乌云指的是迈克耳孙-莫雷实验和黑体辐射理论。

因为在当时，经过阿基米德时代，牛顿大神的经典物理学奠基，直至1900年前后，物理学发展达到相当完美的程度。经典物理学三大支柱，也就是经典力学、经典电磁学和经典热力学已经把物理大厦建成，基础牢固，宏伟壮观。当时的人们都相信，上帝造物的奥秘被他们所完全掌握了，再没有遗漏的地方。

而正是这两朵乌云，却成了摧毁物理学大厦的急先锋，经典物理学大厦被瞬间颠覆，物理学由此进入华丽的量子时代。

哲学家说：任何事物都不是终极形式，可以无限区分下去；宇宙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光速肯定不是速度的极限。

哥们决定用会计的智慧弱弱地说一声（小说哦，专业大咖不喜勿喷！再说了，哥们忙着呢，没空和你们纠缠。您要臭骂，找哥们初中同学晨风，据说他已经在国外某个国家的数学实验室了。他也参与了讨论，在华夏天府的月城，那个邛海边的山顶上，夏季的晚风凉爽地吹出了哥们的胡说）：

哲学家，我，来自东海的一名小会计，赞同您后半句话，但是，对您前面的话不敢苟同！

我们的宇宙，既不是绝对的，也不是相对的；表面上连续的物体，实际上是对不连续的最小量子“道子”（刘大军首先暂且命名为道子，专利证书还没发呢，感兴趣的读者还可以改名。）的不断超越和相互纠缠，在瞬间（没有时间概念了，只能说超级或无限短。因为，在“道子”的世界，时间和空间没有任何意义。佛说，如来；鲁迅先生说，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大军说：世界上本没有时间，瑞士人制造了钟表，也就有了时间）实现的。

道子间的相互纠缠，构成了我们这个广袤无边的宇宙。因为质量的原因，我们能看到不同的速度，能感觉到不同的能量，在极短的时间和极高的速度下，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我们看到了“连续”。

道子的质量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小（质量与速度成反比，当质量无限接近于0，速度趋于无穷大），因此，相互间感应或纠缠的速度极快（每个道子至少有一个同源的道子对应），就像你的意识（道子构成的），瞬间可以精骛八极，心游万仞。

怎么才能找到“道子”呢？

别问我，哥们就是一个小会计。

扯远了，其实，就像这两朵乌云摧毁了经典物理学一样，哥们口中几个小小的问题，就会让一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夜间坍塌。

“哦？”总裁睿智的目光一闪，“说说看”！

“首先，”我喝了一口水（会议严禁抽烟，哥们只好克服一下，所以，我以后主持的会议，不管多么重大，绝不超过半小时，因为，烟瘾会来的），“我要说说德国人的严谨”。

在管理银行工作时，曾被抽到春城，那个四季如春，鲜花盛开的舒适的城市稽核专业银行的业务。

正好总行和德国大众集团要在春城召开“汽车消费金融研讨会”。扬子江的高中同学，那个后来是处长的朋友（那时是俺的大领导），和德国驻华夏总代表奉命考察春城的五星级酒店，因为开两间顶级套房，哥们也算是提前步入商务精英的行列，连续好几天下榻在最舒适、最豪华的卧室。

这也培养了哥们后来荣辱不惊，繁华和简陋无谓的气质。

当我提出春城10多家五星级酒店，是不是可以忽略几家，就写出报告时，30多岁的文质彬彬的总代表，先是很惊讶地看了我一下，又宽容地笑了笑（和外国人打交道多了，我们也能学到一些好的品质，但！千万别因此瞧不起国人），说：不行！

因为德国人认真是出了名的。在会议召开前半个月，还会有一个德国小组飞来，根据初审组的报告，对每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软件和硬件，环境和餐饮，服务和交通做出结论性的意见，并最终确定选哪一家。

如果发现总代表没有走完所有酒店，就瞎写一通，对不起，请您去一下财务部（结算，恭喜你！您被解雇了）。

“在我走过的国营，或是民营企业里，甚至外资企业里，我没有发现这么完整而详细的预算和标准作业流程以及与其配套的物料和人工工时定额。”我由衷地佩服道。“那维修检测的工序和流程，财务预算就有几千行，大到标准件，小到一颗螺丝，甚至配几个螺帽，都有清楚的反映；这还不算完，在管理费用和销售费用明细里，也不厌其烦地罗列出几百行，连客户接待的一次性茶杯每天耗用多少都有详细的记录”。

“哦，那你认为好不好呢？”总裁可不管我对德国人工作严谨和产品质量高精的佩服，冷冷地问。

“好，也不好”！我可不是那些初出茅庐、人云亦云的会计。

“啊，此话怎讲？”总裁脸色微微动了动。

“在生产过程中，我们的确应该严格控制，而且，德国人还做得不够，或者说，是我们没有引进他们先进的ERP系统”。

想想粗放的米国企业都有了能准确区分不同工序间传递的零配件和半成品的数量、损耗和责任人，相信这个编码和光电记录仪，难不倒技术更加先进和严谨的德国人。我又补了一句。

“详细说说看”，总裁可能没有听到过更多的不同意见，兴趣来了。

吴总在对面有些如坐针毡，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咳着卫生嗽。

“因为，在足够大的企业里，特别是那些跨国公司，必须将成本控制到最小单位，比如螺丝，或是螺帽。每一天，全球各地的企业，不知道要消耗几千万还是上亿个小零件，每个单位价值也许不高，可能都不满元。但是，一旦损耗或浪费，那就是可怕的数字。”当时，我也没想到那么多，几天后公司高层的大地震，才让我后悔不已，早知道有些人背后的猫腻，也许，我说话和评价婉转一点就好了，唉，又让几个同事失业了！

“因此，我在那家中米合资工厂里，每个车间、每道工序、每个人都有编号，所有出库的物料和设备都有责任人，只有下一道工序的工友扫码后，上一道工序的人，才能解除责任。”

看来，艰苦的环境也能锻炼人啊，来东海头四年的辛苦，对形成我财务管理的完整思路，帮助大大滴！

“那么，这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节约和控制成本。”总裁继续询问。

“主要的好处是：可以很公平地分清责任，谁造成了损耗，是要在工资里扣除的。”

“那么德国人做得不好的呢？”总裁又问道。

“不好的是，销售费用和管理费用管得过细，对一些低值易耗品，我们可以分部门领用，月末盘点各部门的余额，以存计耗，再辅以客户登记表等明细，就不用每天记录和盘点了。如果推行全面预算管理，对节约的费用或成本，还可以给予10-20%的奖励，那就更完善了。”

全面预算管理，是我一直想实验和主持的还算挑战性的工作。

真没想到的是，几年以后，我居然有了一个德国亲戚，还是亲亲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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