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感
细作做功（旧版）

一觉睡到底朝天。他们确实也累坏了，直到下午2点左右不明处的一声悠长鸡叫才让银亿结束了梦乡流连。

“果然人累过头了就不会认床了。”银亿心满意足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用力伸着懒腰，下午阳光流进房间使屋里更加亮堂，身体伸展到头时发出令人愉悦的咯咯声。

银亿朝窗外屋下望去，看见行人神情平静，瞄了眼老板的手机，确认街上人少的原因是午睡诱惑后，他果断地打开了旅舍房间里自带的大屏电视，继续找新闻。

等老板老板娘也先后醒来，银亿打算进行的情报收集工作也正式开始了。他和老板商定，分开行动，老板先带高烧不退的老板娘去治病。

银亿千叮咛万嘱咐老板一定不去医院，可以先去药店问问。按常识，这个国度的药店基本都有医生诊断治疗的才能了。

另外购置尽可能多的基础医疗药品，挑OTC，按说明书吃不死人。

如果能见到小型诊所就更好了，虽然贵点但应该能尽快解决问题。

银亿当然明白，医院简直就是疫情爆发的急先锋。人们有什么磕磕碰碰都往里送，非常时刻那里挤满了三教九流之辈。多少恐怖惊悚影片留给医院一大片地位，而且医院里的医疗对策明显搞不定第一次出现的丧尸病毒。失败的实验经验虽然宝贵，这是一码事；可叔叔婶婶为医疗实验献身，这是另一码他无论如何不可能让它发生的事情，他可不愿意自己的叔叔婶婶受什么威胁。

威胁......银亿眼皮无故跳了跳，他真希望婶婶只是正常的生病，也能正常的治好。可婶婶已经看起来十分虚弱了，半个身子靠在老板身上轻轻喘息。

银亿知道时间不久了，迟早要向老板说的。但他还是期望一会儿分头行动后的检查治疗能打消他的顾虑。

银亿心里有点乱，他又告诉老板先找到当地的银行把存款都取出来，如果有机会，再多购置有用的物资，这种东西越多越好。相反，当日常规则全面崩盘的时候，来不及花掉的钞票就真的只成一文不值的废票了。

到那时候，幸存者们的交易方式会倒退到以物易物模式。救命的药不再值千金，半袋大米反而可以让双方都点头。

他们同时出门，银亿扭头要老板小心安全，凡事注意。走了几步被老板叫住追上来，老板把一叠钱塞到他手心里，让银亿要用则用。

“记得要吃饭，不够来找我，我给你。”老板用满是关切的眼神看着银亿。

“知道了，走了。”银亿攥好钱，放进裤袋，又按扁压实。

“注意安全！”老板最后说道。

银亿走直线到对面马路边上的报亭，转身对老板老板娘挥挥手，目送他们上车离开在目光所及的地方。

不知为何叹了口气，然后他摸出钱来在报亭要了肉松面包、冰镇雪碧、一份人民报和一包软中华。

兴许是小小的高消费了一把，报亭摊主兴高采烈，银亿要个塑料凳坐坐的要求也爽快地满足了。银亿边慢慢吃着面包里的肉松，边仔细地看着报纸。

“呵呵，‘疑似’这词水分很大呀。”银亿吃完肉松，两三口消灭了面包，仰头灌了一口肥宅快乐水，“爽。”

“老板，你怎么看？”银亿也不看摊主，状似无意的说。

摊主一脸‘开始表演’的生动演说：“他们知道什么？他们要说什么？告诉你啊，新闻是神奇的东西，它的解读是真的可以从一件屁事翻出花来，可以一件对无数人天大的事隐而不报。你以为是为什么？”

“渔轮引导？”银亿摆出虚心好学的神情，诱惑摊主来多点猛料。

“哎，对！都说新闻是什么控制什么的工具，无脑的有些人不就信之不疑？可真相是太多将出的重磅炸弹被拦下来啦！人们看了太多一些人希望人们看的东西啦。”摊主看着银亿的眼神炯炯有神，仿佛遇到了知音。

摊主非常满意银亿一脸“受教了”的表现，继续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我知道的呀，管你大大小小的报社，你还想要做下去，就得遵守游戏规则！譬如政治敏感线，是碰都碰不得的，为此，调查报道经常受到有权部门的干预。”

“是吗？”

“你可别不信，我有个在报社工作的亲戚。他告诉我，干预标准多变，自己家的报道偶尔不知道做到什么尺度停止是安全的，也不知道哪些领域是相对安全的，使得任何调查报道在刊出前，甚至刊出后一段时间内，都有导致政治失分的可能性！所以，一篇报道经常要反反复复地整。”摊主侃侃而谈。

“这一行业不容易呀！”银亿感叹。

“那是！如今又有那一行容易？”摊主唏嘘，“这都很正常了，传统媒体早就都学乖了。呵呵，可还有不怕死的自媒体呢！”

“正常，刚起来的当然飘，可风筝线抓紧在规则手里呢，迟早也会老实的。”银亿笑笑，“我刚从外边来，这地头有什么大事发生不？”

“嘁！哪天没有事发生，你想说哪种？”摊主不屑地扬起下巴。

“比如打架、伤人、杀人的事那种什么的啊。”银亿装作随意问问。

“你真是的，居然问这种。”摊主摸摸摊位上的书籍，“你别说，还真有。”

银亿按耐住内心的激动，让自己听完摊主讲话。

摊主回忆着说：“昨天凌晨隔壁街的烧烤大排档有个人喝酒给喝趴了，同伴也喝多了，不以为意。结果回头人家打工仔过来收饭钱的时候，没人神志正常的。就这样吧，人家做生意的急了，去推搡那几个醉鬼，谁知道那个一开始就趴下，都没人动他的烂醉鬼吼着抓倒人，在那里发酒疯，两个人在地上撕打。哎哟那些酒嗝打得呱呱响的醉鬼还在旁边加油喝彩呢!哈哈。”

“这个无所谓，还有呢？”银亿追问，他想知道的可不只是这些。

“正好晚上巡逻摩托过来啦，摩托上两个民警呗，一个拉开醉鬼，一个拉开挂了彩的年轻仔咯。那醉鬼牛逼得很，还想打哟，被一个民警制住不够，还要两个人反手摁在地上，嘿，还借了大排档老板的绳子困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呢？”银亿想知道后续。

“然后？不就被过来的警车拉走了呗。”摊主用理所当然地语气回答。

眼看是问不出什么了，银亿用摊主消息真灵通之类的客套话边恭维边起身告辞，自然赢得摊主好言相送。

银亿是要知道后续的，他刚刚顺便向摊主问到了当地派出所的方向。

软中华不就是要用在那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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