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门之梦
70 嫌疑犯（旧版）

“哦！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指点一二！”

乌堐茫然道：“我懂武功，懂修真，懂念力功法。但最重要的还是念力功法！这种功法要求我不断地做好事，最忌讳伤人！可是我的敌人非常强大，而且非常邪恶！我根本没能力去感化他们，除了奋起抵抗，拼死搏杀，我别无选择！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

老人捋了捋胡须，稍一沉吟，然后呵呵一笑，“小友，你这是听谁说的？”

“是一个胖和尚警示我的！他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止杀，而不是杀人！对于我的敌人，对于大恶人，我必须想办法感化他们，而不是杀了他们！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在念力修行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我在念力修行方面进展的不理想，他们就会认为我在解除三界危机方面没用，会让我早点去死。”

老人大笑道：“哈哈哈……，这是什么歪理？”

看到老人的反应，乌堐讶然，“前辈！你……你笑什么？”

老人收起笑容，目光如剑，“我笑那和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以来，扬善跟除恶是同样重要的！能感化恶人当然是好事，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感化一个大恶人需要何等的智慧和勇气？需要的时间也非常可观！如果一味地想着如何去感化大恶人，恐怕在恶人被感化之前已经欠下累累血债了！难道恶人的命是命，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就不是命了？用很多条好人的命换一条恶人的命，不管怎么算都是亏大了！小友，你说呢？”

“这么说，对于很难感化的大恶人，还是早一点除掉的好？”

老人微微一笑，“可不是嘛？”

“怎么你跟那个胖和尚的说法不一样呢？”

“小友，我看你印堂带着煞气，你最近恐怕杀过恶人了吧？而且不止杀过一个，是吗？”

乌堐想了想，依稀想起自己在辛奴塔大陆与鳄鱼人拼杀的情景，并清楚地回忆起在欧洲战乱国伤人的情景来，点头道：“高人面前不说假话。实不相瞒，我很有可能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老人一愣，“可能？杀了就是杀了，没杀就是没杀，怎么不确定呢？”

“我伤人的情景记得很清楚，但偏偏杀人的情景记不太真切了！”

老人讶然，“哦！有这种事情？”

“不瞒您说，我有整整八年的记忆空白！那八年里面的经历，我始终回忆不起来，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就拿这次的经历来说吧，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到底干了一些什么事情，我记不起来！”

老人静静地与乌堐对视着，他那斑白的须发在山风中轻轻拂动，良久，他若有所悟，“小友身上的秘密可不小哇！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你正肩负着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是吗？”

乌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情，“前辈，这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相告！”

“嗯，我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如果我分析得没错的话，小友这是被人实施了脑控措施，故意让你暂时忘掉了一些事情，然后把一些杜撰出来的情节悄然植入你的记忆中，以便你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使命。面对强大的敌人，其实你用不着左右为难，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就行了，那就是：不要迷失了本心，不要违背了良心，不要动摇了道心！顺应自然，惩恶扬善，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必前怕狼后怕虎，你必将在念力修行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很远！”

乌堐听了茅塞顿开，大喜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乌堐感激不尽！”

老人和颜悦色地点头道：“嗯！有点意思，不错不错。”

“前辈，晚辈还有一件事希望您指点迷津。”

“但说无妨。”

“您刚才也看出来了，我最近煞气较重。这也是我最苦恼的事情，因为这直接影响了我的念力修为，我不想让自己的修为就此止步，更不愿意看到修为倒退，我该如何尽快消除身上的煞气呢？”

老人双臂一振，再次缓缓地画出一个阴阳太极图的轨迹，“小友，你是不是因为煞气和念力无法相容而苦恼？”

“正是。”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解决办法。不过，所有互不相容的事物，都是可以依靠阴阳太极原理来达成平衡，使其形成相生相灭相互依存的关系。说简单点，一个‘和’字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哦！前辈，能恕晚辈愚钝，具体的步骤大概是怎样的呢？”

“呵呵，这就没有谁尝试过了，也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供参考。我只是给你提供了理论依据，至于具体方法，还得由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依靠你先天道命的资质，解决这个问题并非难事。”

乌堐：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请教一下！

老人：非常重要？什么事？

乌堐：现在是什么朝代？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高深莫测的问题呢，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前辈，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

“现在刚到二十一世纪。”

乌堐长出一口气，欣然道：“那太好了！我能见到我的亲人和朋友了！”

接下来，三人席地而坐又聊了很长时间，乌堐还取出野果酒和酒杯与老人共饮，时间不知不觉间飞逝，太阳很快西斜。

看到天色不早了，乌堐起身告辞，带着符姌掠下陡崖，按照老人提示的方向飞奔而去。经过大半天时间的休息，符姌的伤势基本康复，不需要乌堐背着了。

老人目送着两人离去，良久，他喃喃自语道：“一个新时代即将开始了！这废弃了千年的升仙台，有望恢复往日的无上荣光了！但愿我在有生之年能亲眼见证这一时刻！”

……

城外一处小土岗上，乌堐和符姌站在杂草之中，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铁道。来自原始社会的符姌，第一次见到这种现代交通设施，被深深地震撼住了！她目瞪口呆地看了好大一会儿，说：“小帅哥，你家乡的人们太厉害了！居然做了这么长这么大的一架楼梯？”

“大姐姐，这不是楼梯，是铁道。”乌堐笑道。

“铁道？原来是用铁打造的楼梯！谁能把这么长这么重的楼梯架起来呢？”符姌满脸困惑，接着若有所悟，“怪不得把楼梯搁在地上，没能架起来。如果架起来，估计可以登天了吧？”

“如果有人能把铁道竖起来，的确可以通往天上。”乌堐笑了笑。

“哎哎，小帅哥，那个楼梯……铁道下边，为什么堆那么多碎石头呢？你看你看，全是清一色的碎石头！”符姌好奇地说。

“为什么堆碎石头？”乌堐面露难色。他知道，符姌几乎完全不懂现代科学常识，要让她理解其中道理的话难度很大，于是开玩笑说：“那是因为，如果在铁道下面堆那么多碎金子的话，成本太高了，还容易遭贼。所以堆碎石头。”

正说着，从铁道尽头传来呜呜的汽笛声，听到这个声音，符姌如临大敌，说：“不好！不好，好像有妖兽冲过来了？非常恐怖的妖兽！”

乌堐笑了笑，看着从远处轰隆隆驶过来的火车，说：“我们这里没有妖兽，只有火车。”

“火车？是什么猛兽啊？怎么这么长？怎么这么大？小帅哥，快跑吧！我们肯定打不过这头猛兽！”符姌说着，拉着乌堐的手就准备跑。

“大姐姐，别怕。火车只会沿着铁道跑，不会撞到我们的。”乌堐轻轻拍了拍符姌的肩膀，努力使其镇定下来，“我们还要坐火车回我老家呢！”

看到乌堐如此镇定，第一次见火车的符姌没那么紧张了，“车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车是专门来接你的吗？”

乌堐笑笑，“车厢顶上当然不会有人了，人都在车厢里面呢？有上千人呢！”

“这么多人啊？！！！莫不是什么超级法宝？我听说，修真界有一种叫乾坤壶的法宝，可以把人装在里面！”符姌指着快速驶过的火车，面露疑惑之情，“火车就要跑了，我们赶紧下坡，跳上去吧？”

“不急！还有下一趟呢！我们得先买票，然后从站台检票上车，不能从站台以外的地方跳上去。”

“哦，你们这里的规矩真多啊！”说着，符姌满脸惊叹地看着疾驰而去的火车，继续说，“真的哎，火车一直沿着铁道跑！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超级大妖兽呢！”

“大姐姐，关于你故乡的事情，你能记得多少？”

“这个……我只记得那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了，比如鳄鱼人，比如反物质危机，比如恶灵傀儡……还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

“你记得吞天老魔和百里津吗？”

“不记得，他们两个是你朋友吗？”

乌堐对此感到很失望。从普雷德尔星球回来后，符姌跟他一样，忘记了很多重要事情。他取出了一个小记事本，上边是他的个人日记。他稍稍翻看了几页，发现很多记录都变得模糊不清，有的直接变成白纸一张，所有重要信息都没有了。

“也许，我从来都在梦幻之中，而且从未醒来过！”他无奈地想着，“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我的记忆可能被三界令那些老怪物操控了，他们把一些虚假的记忆硬塞入我脑海中，抹掉了那些真实的记忆，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每次我回家时，把真相隐去，留下的大多是假象。”

带着心中种种困惑，乌堐带着符姌来到火车站售票处，发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买票的规矩跟以前不一样了，需要身份证或其他证件才能买票。他自己没问题，因为身份证就在须弥法宝中随身带着呢，问题是，作为外星人的符姌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根本买不到票。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符姌来到长途汽车站，一问，终于松了一口气。汽车票不需要身份证件。他注意到，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有很多警察和武警在巡逻，听说有恐怖分子流窜作案。

另外，他还看到了一张通缉令，被通缉的那个人不知道真名真姓，只知道疑犯叫乌道长。疑犯的面部特征让他深感不安，因为跟自己非常相似！他甚至发现，已经有旅客注意到他了，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大姐姐，我们马上有麻烦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比较好。”

“小帅哥，你不是说，你老家是和平世界，没有敌人，没有妖兽，很安全吗？”

“唉，我说的是法律方面的麻烦。有人陷害我，我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瞒你说，我上次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呢，上次我是从陇湾县刑警队的羁押室直接穿越域门逃走的！”

两人离开了火车站，来到汽车站，买到了傍晚的车票，总算坐上了长途巴士。不久，夜幕降临，巴士沿着一条主干道行驶着。

这里的一切，对符姌而言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她一路上兴奋不已地透过车窗四处张望，每一栋高楼，每一块庄稼，每一辆汽车，都让她感到十分新鲜。在她老家辛奴塔大陆是看不到这些的。

后来，在通过一处收费站时，中巴车被一群武警拦了下来。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在车下警戒，两个武警上了车，挨个儿检查身份证。

符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到武警手中那似曾相识的枪支感到兴奋不已。

“小帅哥，他们也有你那种砰砰砰响的武器哎！”

“我的大姐姐，我们有麻烦了。”乌堐传音道。

“为什么？”

“因为我跟疑犯很相似，而且你没有身份证。”

……

正在两人神识交流的时候，一个背着枪的武警用手电筒照了照他们两个，说道：“身份证拿出来检查一下。”

乌堐把自己的身份证递了上去，指了指符姌说道：“警官，这是我老婆，没带身份证。”

那武警听了微微一愣，仔细检查了一下乌堐的身份证，还把身份证号码输入一台设备核验了一下，然后对符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报一下。”

看到武警并没有把自己当做疑犯，乌堐松了一口气。看到武警跟符姌要身份证，乌堐心中叫苦不迭。——符姌根本就是外星人，哪有什么身份证啰？

符姌一脸无辜状，看了看武警，又看了看乌堐，不由自主地朝乌堐靠紧了，紧紧搂着他的胳膊。乌堐只好替她答道：“她叫符姌，身份证号码不知道。”

那武警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道：“让她自己说！”

“她说话你听不懂，你说话她也听不懂。”

那武警从肩膀上摘下对讲机，“乔队！这里有个叫乌堐的乘客酷似疑犯，他带着一个姑娘，姑娘没带身份证，而且报不出身份证号码，还不肯说话。”

“立即带回警局问话。”

“是！”

……

两间问讯室里，乌堐和符姌被分开单独问话。

对乌堐问话的那个警察还好，两人一问一答配合得不错。但是对符姌问话的那个警察就伤脑筋了。——符姌还没来得及学会华夏语，她只是勉强能听懂几句日常用语，平时都是用辛奴塔语言跟乌堐交流的。

警察：“你叫什么名字？”

符姌：“按西樵巫山勒尔。”

警察用手指敲着桌面：“请说标准话！”

符姌摇头。

警察：“你的身份证呢？”

符姌摇头。

“身份证号码报一下。”

“咯鹅毛你捏诶柏慈成。”

“请说标准话！”警察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大声说道。

符姌摇头，一脸无辜状。

警察拿起对讲机，“乔队！这个姑娘没法交流，我完全听不懂她讲什么。怎么办？”

“小李，别急。我正在登陆系统搜索这两人的档案资料。符姌……，查无结果？！乌堐……，长相特征和年龄籍贯等都与这个男青年相符，但跟那个叫乌道长的疑犯口音不同，行为习惯不同……我再看看……，呃！这人只有从出生到十四岁之间的档案记录，十四岁以后的记录呢？全是空白！……这人很可疑！嗯……，怎么回事？”

这个叫小李的警察听得如在云雾中，一脸困惑地问道：“乔队！怎么啦？查出什么了？”

“这个乌堐十五岁以后的档案记录，全部被加密封存了，这上头标记着‘绝密’标记！”

“不就是一普通小农民吗？怎么还绝密呢？是不是弄错了？”小李皱眉道。

“错不了！……我打电话到他户籍所在地确认一下。”

小李感到有些不对劲了，他站了起来，背着手在问讯室里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他的对讲机响了：“小李，赶快把人给我带过来！”

“带到哪里？”

“我办公室。快！”

符姌懵懵懂懂地被小李带到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亮着一盏日光灯，桌上摆着五部电话一台传真机。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官一脸倦容坐在办公桌后，他指了指对面一个椅子示意符姌坐下来。不用说，这就是小李提到的乔队了。没过两分钟，乌堐也被一个警察送过来了，符姌赶紧跑到乌堐身边，紧紧搂着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怀里。

“别怕，没事的，我的大姐姐。”

“咳咳！这里不是花前月下，是刑警队，严肃点！”乔队长干咳一声，提醒乌堐和符姌注意场合。

乌堐和符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互相朝对方略略倾斜着身子。

“对不起了，乌先生，我们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乔队长说道。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乌堐平静地说道。

“我接到了一起少女失踪案，在半个月时间里先后有九个中学女生失踪，现在毫无线索。所以，我们才加强了对各路段的监控和排查，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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