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没有眼睛
第3章 人性堕落沉沦（求鲜花）（旧版）

看着那个人离开，秦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回过头看去，身后那个人侧身躺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

秦汉走到她身边，探头看了看，这不是师慧颖老师吗？

“师老师，师老师”，秦汉推了推趴在地上的师慧颖。

师慧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秦汉先是一惊，本能的往后退到铁笼的一角，接着警惕的望着秦汉，看来两天前秦汉发狂的样子，师慧颖还没有忘掉，对她来说，那可能是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了。

“对不起，师老师，我也不知道我那会儿是怎么了，我真的不想那么做的...”

见秦汉此时还算正常的样子，师慧颖稍稍放了点心，“秦汉，其实你一直都是一个听话聪明的孩子，尽管你的学习不是很好，当然了，也没有那么差，只是我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不过这些暂时都不重要，我是想说，你现在好些了吗？就是...还会在犯病吗？”

师慧颖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话里还有试探，显然还是心有余悸。

但秦汉的重点好像有点偏差，在刚刚听到师慧颖那一番话的时候，某个瞬间竟然有点开心，那就是师慧颖说这些暂时不重要，是什么不重要呢？当然是学习，没错！上学对于秦汉来说，哦不对，上学对于每个孩子来讲，应该都属于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了，其实细想想在这当条狗也不错，起码当狗不用写作业，秦汉心里这样想着。

“秦汉？”

“啊？哦”，秦汉回过神来，“我，我其实没事，我没病，但他们非说我有病，我一点事都没有。”

师慧颖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天你咬了我之后，我就被送去了卫生所，当时我请了假，准备回县里的，我还给家里打过电话，但是校长说你是得了疯狗病，可能会传染给我，于是带我来这，希望我做个检查再回去，结果，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师慧颖提到疯狗病，这让秦汉多少有点心虚，但还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瞎说，我没疯狗病，他们才有，反正我没有。”

秦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明显是在说谎，但师慧颖并没有在意这些。

“你有没有疯狗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这两天我问过一些人，他们也不知道，但我看见有些人会被拉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秦汉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师慧颖也意识到跟他说这些都没有用，毕竟此时的秦汉还是个男孩，而不是男人！

吃晚饭的时候，一个管理员模样的人拎着一桶烂菜烂饭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勺子，他透过笼子将饭菜舀了进来，这时秦汉才注意笼子一角有个盛饭菜用的铁盆，里边还有些剩菜，都已经发黑发硬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秦汉是没有食欲吃东西的，不单单是觉得心里不痛快，而是人们都被关在牢笼里，基本上拉屎尿尿也要在这里面，笼子的四条腿都加高了，而且整个笼子都是铁管焊接而成，两根铁管之间都是有缝隙的，被关着的人都是通过这些缝隙方便，而这里关着成百上千的人，这一天下来，整个屋子里充满了一股恶臭，试问谁还有心思吃饭呢？

“砰砰砰”，管理员拿大勺子狠狠地敲了几下铁笼子。

“起来吃饭。”

师慧颖见状，推了推秦汉，虽然有些不愿意，但秦汉还是爬了起来。

米饭混着一些白菜和粉条，伙食不差，可惜上面围了一圈苍蝇，师慧颖用手扇了扇，“没有筷子什么的，只能用手抓了。”

秦汉没有说话，拿手抓起一点食物，刚好抓到了之前的一些剩菜，秦汉看着已经干瘪发硬的剩菜，心里一阵恶心，接着小心的将剩饭剩菜挑出来扔掉，可就在这时，秦汉楞了一下，他看了师慧颖一眼，突然想到这是师老师吃剩下的东西，于是又伸手狠狠地抓了一大把混合着剩菜剩饭的食物，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似乎一想到这是师慧颖剩下的东西，之前的恶心感全然消失了。

吃过晚饭后，所有人都躺下了，笼子里边有块木板，可以在上面睡觉，不过木板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秦汉四处望望，发现在笼子下面还有块木板，应该是从笼子的缝隙间掉下去的，不过上面肯定已经沾上了屎，虽然秦汉感觉师慧颖的一切都是好的，但她的屎还是算了，秦汉并没有把它拿上来的打算。

师慧颖看到秦汉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将唯一的一块木板推过来说：“你睡这上面吧！”

秦汉连连摇头，“没事，我就睡铁管上就行，你不用管我，你睡你的吧！”

说着秦汉直接躺在了铁管上，刚一躺下，浑身就感觉被硌的生疼，但还是强撑着露出个笑容。

“你看吧，没事的，我感觉挺好的。”

师慧颖见秦汉这个样子也不好在勉强，于是躺在木板上睡下了，秦汉在外面，师慧颖在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时厂房里已经熄了灯，只有月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秦汉突然有种凄凉感，可能是想家了吧！不知道师慧颖是不是也在想家呢？

秦汉一直睡不着，总觉得说点什么，否则这样下去可能会有点尴尬。

“你想家吗？”

没想到在秦汉开口之前，师慧颖先开口说话了。

秦汉愣了下，接着“嗯”了一声，于是又问道：“师老师，你觉得这会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关着咱们？”

“我听其他人念叨过，好像说是有什么全国疾病，要进行隔离。”

“全国疾病？哦...对了，你中午的时候说过，你前两天准备回家的，还给家里打了电话对不对？”

“对，确实打了，我...”，说到这师慧颖突然停住了，她猛地坐了起来，秦汉在一旁看着她。

片刻，师慧颖又躺下了，始终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意识到，如果是全国疾病，那她家里为什么没有提及这件事？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又说自己生病了，要回去接受治疗，她的父母一定会说关于疾病的事啊！可她父母什么也没说，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只有这个小镇上才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师慧颖的反应，秦汉大概也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他是个初中生了，不是个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能想明白，不过他始终不愿意去承认，甚至还在幻想，没准这些只是人家的规矩呢？师老师之前所说的那些被带走的人，可能是去治病了，治好了就回家了也说不定，毕竟自己和师老师想到的那种情况也只是一种猜测，好的结果都不愿意相信，为什么要去相信坏的呢？

就在秦汉这样想着的时候，厂房里开始有了些动静，是铁笼子晃动时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很有节奏，而且还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如果听得仔细，还能听到男人的喘息声。

秦汉他们的位置比较偏僻，在一个拐角处，而且这里只有他们一间笼子，秦汉想起身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秦汉身上。

“别动，睡觉”，是师慧颖的声音。

秦汉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想既然师老师都不让自己管，那还是听话吧！于是又躺平身子睡下了，可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好奇心总是重的，尽管已经躺下，他还是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将脑袋往外凑了一下，看见了外面的景象。

只见在月光下，厂房的笼子里，但凡是关着一男一女的，此时两个人正在进行着交配，各种姿势的都有，这无疑是刺激着秦汉的眼球，他眼睛上下扫过，所到之处，除了单个人的笼子，其他的几乎都在上演着活春宫。

秦汉被震撼的有些头脑发热，他赶紧将视线移开，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刺激了，他忍不住又将头探出去，只见有些人已经结束了战斗，此时正喘着气在一边休息，而有的还在继续着，秦汉看着这些人，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其中的一个牢笼里好像关着的是两个男人啊！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甚至身子都有些轻微地浮起，他想确定，这不是真的吧？两个男人...该怎么做呢？

“躺下，别看了，赶紧睡觉吧！”

师慧颖的声音再次传来，秦汉被吓了一跳，他赶紧躺下，为了避免再次受影响，他侧过了身，正好和师慧颖对视着，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躺在一起，心中难免有些尴尬，但是这种尴尬当中，似乎又充满了某种说不清的暧昧。

秦汉赶紧又换了个姿势，全身躺平，师慧颖也转过去了身子，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秦汉已经冷静了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人这种动物，果然，也只是动物。

现在想想，其实还是做人好，做人虽然要写作业，但是做人有尊严，做狗好像没有，其实尊严不会被别人夺去，及时行乐不过是人堕落时候的一个借口，我们可以守住自己最后的那一丝底线，不过人总归是脆弱的，当褪去第一层人皮的时候，人们的心理防线便瞬间土崩瓦解，剩下的全都是自甘堕落了。

秦汉心里这样想着，他也明白，今晚这堂课，可能需要他用一生来解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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