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阿甘正传
第五章、草鬼（旧版）

第二天一早，那个小头目又来找到了阿甘，按规矩，庇护所不养废物，要么对庇护所有点用，要么对猴爷有点用，所以每天都得“上工”。小头目带来了一大一小两包食物，一并扔在阿甘的席梦思上，然后抓挠着胡茬子下巴对阿甘说：“猴爷回去前吩咐，今后你就在我们丁3队，我是队长，你可以叫我丸子哥或者大哥，普通队员的配给是每天1升水，1块肥肉，你刚来，没什么存货，所以，我替你拿了主意，把本周配给的一半肥肉，换了粗粮”。看了看那“肥肉”，原来就是昨晚老猴赏赐的哪种皮冻，貌似这玩意还是稀罕货，所谓的“一块”，也就是舒肤佳香皂盒大小的一块。

阿甘嗯嗯了两声，忍住笑，心想这货叫丸子哥，莫非猴爷给他起的名字叫“小丸子”？三块半很乖巧地拿出饭盒中看起来干净些的那个，把小包的食物放进去，认真地盖上了盖子，又用一块布包的严严实实，递给了阿甘。然后站在一旁，如同一个送丈夫上班的贤惠妻子。

第二次站在了阳光下，看着末世的城市废墟，阿甘依然感到有些不真实。摇了摇头，上工。

所谓上工，就是庇护所的人，大大小小分成不同的队伍，分别承接刘大夫安排的任务，男人们最多的任务类型主要有两类，一是从寻找食物原料，二是消除安全隐患。不过两者几乎同时进行。

就拿丁3队本周的生产任务来说，本周的重点是月秀公园，这时已过了中午，连同阿甘，二十个队员聚在一处，吃着勉强算是午餐的各色食物，有的是庇护所定量配给的浆饼，有的是带皮的烤老鼠，有的是难以名状的糊糊。小丸子队长清点着上午的成果，显然比较满意，地上堆着五六十个或大或小的“西瓜”，队员们称之为“瘤茧”，也就是“草鬼”的幼体——这是最优质的食物原料，远比各种植物的嫩茎要好的多。除此之外，还杀死了二三十个昼眠的草鬼。阿甘头一次见到草鬼，就问小丸子队长，干什么要杀这些毫无威胁的玩意儿？

小丸子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毫无威胁？‘草鬼’你都不知道，莫非你从王城来的？给我说说，王城是什么样子的？算了，看你这德行也不像，估计是藤子酒喝傻了，哈哈”

看着阿甘继续一副呆呆等待的样子不像作假，小丸子突然有了当老师的兴趣，也就认真解释起“草鬼”这一常识。

所谓“草鬼”，是末世特有的一种生物，白天是植物，晚上是动物，任何一个无害的植物，都有突变的可能性，无论时遍布废墟的藤蔓植物，还是野地里的大小树木，甚至是细小的矮草，都可能产生“草鬼”。起初，植物根茎处会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瘤，若无外界打扰，仅需1周，瘤子会长成一个大如西瓜，硬如核桃的茧，再过1周，瘤茧龟裂，草鬼破壳而出。其形态千奇百怪，有的如怪蛇，有的如多足巨虫，有的如螳臂人躯的怪物，甚至还有拟作人形态的家伙，少数稀有品种还有厉害的独特能力。草鬼每到晚上，就四处猎杀人畜，然后将猎物拖到自己破茧的植物母体处，埋入土中。白天时，化作母体同一类植物，以根茎吸收土中猎物的养分，不消一周，根下只余白骨。草鬼最大的弱点就是，白天化作植物之时，进入深入睡眠，反应极为迟钝，大多数情况下，打死它也不会醒。草鬼虽可怕，但草鬼的幼体——瘤茧，却是末世里重要的食物来源之一。

瘤子大而软的时候，是最好的，据小丸子说，这样的瘤子产出的食物品质最好，阿甘并不知道食物是怎么做的，但华夏人连猪下水都照吃不误，植物的瘤为原料，那也算不得恶心。

一个戴大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努力地啃着一块植物的根茎，阿甘记得大家叫他眼镜仔，和三块半一样，他们的名字明显不符合“猴爷”的起名习惯。早晨问起时，小丸子队长嘴里平平淡淡，但依然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说是能有幸得“猴爷”取名叫“小什么子”的，都是多多少少有点本事的人。

这么说来，眼镜仔算不得有本事的人，所以，食物自然也很差，可能是嫌自己的食物太生硬了，于是走到一边，砍了几节枯枝，想要烤一烤，有队员喊道“眼睛仔，多砍一些，我也烤烤”。眼镜仔干脆走远了几步，来到一课枯死的矮树前，抄起开山刀，准备砍下一节粗壮的枝干，突然，枯树顿时活过来一般，没有树叶的枝桠如利爪般朝眼镜仔抓来，吓得眼镜仔尖叫着挥舞刀片格挡，比八爪鱼触角还多的枯枝，顿时把眼镜仔裹了起来，众人听到后，有的急忙抄着各种武器前来帮忙，有的吓得裹足不前，小丸子队长举着一把短冲，却投鼠忌器，怕误伤了眼镜仔，两个胆大的用刀棍劈砍枯枝，反被尖利的树枝划伤，鲜血淋漓。

一个提着狼牙棒的身影突然跃到枯树跟前，正是阿甘，只见棒影一晃，大片的枝丫被劈开，断口流出墨绿的汁液，仿佛疼痛难忍，枯树放开了眼镜仔，将所有尖利的枝丫都对准了阿甘，阿甘毫不防备，让枝丫刺了自己无数个细小的血窟窿，依然用狼牙棒披头盖脸地向枯树砸去，不过三五个呼吸，枯树被砸成了一滩绿色的烂泥。时间太短，以至于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阿甘身上瞬间愈合的伤口，只以为阿甘肌肉结实，根本没伤着。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眼镜仔拉到一旁，赶紧掏出一小包草木灰一样的东西，洒在他浑身的伤口上，殷殷的流着血转眼就明显缓了许多。眼镜仔疼的直叫唤，不过既然有力气叫唤，那也就皮外伤罢了。

众人连说倒霉，居然碰上个特殊类型的。阿甘感毒大家虽然抱怨，但个个都是见怪不怪的神色，看来，所谓“特殊”，还真TM不少见。

作为末世前的刑警队精英，阿甘具有耐得住寂寞的素质，自己需要时间来熟悉这个世界，那么就不能一副我有系统我有王八之气的骚包样。白天上工，晚上睡觉，偶尔跟着小丸子参加“清洁队”，进行夜间巡逻。

夜间草鬼苏醒活动，那些刚孵化不久的，智慧不高的，凭本能行事，哪儿声音大，就一窝蜂去。天黑时，整个庇护所，尤其是出口铁门附近，必然是静悄悄的。偶尔会有小型的草鬼从通风口进入，或是有零星的草鬼再庇护所附近游荡，这些都是就由“清洁队”进行处理，遇到强的，用驱邪粉杀死或驱赶，弱小的，就一窝蜂用冷兵器打成泥。

后来，即便遇到较强大的，大多数由阿甘代表庇护所，与它们进行亲切地交流，既滋养了周围的蘑菇，也节约了宝贵的驱邪粉。久而久之，阿甘在庇护所里也有了一些小名气，都传“丁3杆子哥，人狠话不多，草鬼地老鼠，一棒死一窝”，阿甘自然不是故意沉默寡言，主要是口音差别大——有代差，另外，空闲的时候，阿甘也会多抽空找“小爱”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时间久了，阿甘也认识了不少人，慢慢了解了枪械哑火的原因——“场能”。

这里没人知道场的原理是什么，但都知道“场能”能让热武器变成了只能欺负弱者的鸡肋。高级的地老鼠会使用“场能”，觉醒的人类会使用“场能”，许多年生久的“草鬼”也会用“场能”，场能最基本的用处，就是严重抑制其范围内所有物质原子间电子的活力，极大影响化学反应的速度，让依靠化学能、电能推动弹丸或碎片进行动能破坏的热武器威力大打折扣。场能的覆盖范围因施能者的强弱而异，小的能覆盖七八百米半径，大的上千米，庇护所有些家伙声称在王城的大人物，战斗时弥散数千米场能，甚至能让一个区域彻底断电，让燃烧的火焰彻底熄灭。还有人吹牛说自己见过更奇特的场能运用方式，如同古代魔法小说里的一样，千奇百怪。不仅如此，也许是场能的出现，使这世界上的电波极度紊乱，普通的无线电等设备甚至功率不强的有线通讯设备，都成了废品，少数高级货色，不仅售价高，而且传输距离也十分有限。

一天早晨，阿甘咬了小块肥肉，吧嗒了几下嘴，又抠了肥肉里一块还算完整的蘑菇放进嘴里，依然感觉感觉寡淡无味，把剩下的大半块“肥肉”放进了三块半的饭盒里。反正饿不死，只要肚子不空得难受就行。三块半十分开心，在阿甘的照顾下，三块半觉得自己很久没有体会过饥饿的感觉了，人也胖了不少，呃，大腿快有阿甘胳膊粗了。

仔细把饭盒用布包起来，紧紧拴在要上，向阿甘呵呵傻笑一下，跟着几个女人上工去了。八岁以上的女人都得干活，虽然工作危险程度不高，但同样辛苦，有的在庇护所之间，沿着开辟后安全的地铁隧道运输货物，有的用细细的毛刷子，采集蘑菇粉，有的把瘤茧浸泡在加了蘑菇粉的水里进行“除毒”，另外，庇护所里各种设施的修缮，也大多由女人负责。一些特别瘦弱的女孩，被刘大夫要求练习各种扭屁股的奇怪舞蹈，因为老猴偶尔来巡视的时候，特别喜欢让这些瘦弱的小妞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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