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阿甘正传
第四章、小杆子（旧版）

突然又响起的枪声显然吓了阿甘一跳，看着死掉的几个人，，满脑子疑问不知从何问起，憋了半天：“你们到底要闹哪样啊？你TM些什么子弹啊”。他最最想弄明白的就是，这些时灵时不灵的枪到底哪个狗日的造的。

众小弟用奇怪的眼神看向阿甘，阿甘就更不明白了，“怎么啦，说句话啊”本来离的近的喽啰，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快，把兄弟们的遗体带上，地老鼠的尸体，能拖多少拖多少，拖不动的撒上灰，立刻走！”老猴突然说话，消弭了现场奇怪的气氛。

阿甘不明所以，但依然立刻表现出作为小弟的觉悟，一手拖住一个地老鼠离开。

也不知道地老鼠的尸体有什么好稀罕的，众人居然一具也没拉下。走了不到十来分钟，随着荧光的蘑菇越来越多，地铁隧道中出现了一道明显是焊接起来的斑驳铁墙，上方布着好几个摄像头，侧面还伸出几根黑黑的管子，应该是枪口吧。

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口令”

胖子深吸一口气“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口令正确”

“咔咔，呲，咔咔咔”沉重的齿轮转动声仿佛诉说着自己的历史和沧桑。

巨大的铁墙如闸门一样向上提起，众小弟刚跟着八抬大轿涌了进来后，简直一秒也没耽搁，急急忙忙关上了大门。

和游戏《地铁》中的末日庇护所场景十分相似，大门之后，是一座基于地铁隧道、站台设施改建的庇护所，入口有架着的四五门重机枪，还有成梯次的十多个街垒，全护武装的守卫来回巡逻。阿甘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注意到四周的人虽然也在打量着他，但更多的人，都神情紧张地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守卫明显紧张起来，连本来垂着的枪口不自觉地抬高了一点点。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要从门外冲进来。直到大门彻底关闭，众人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阿甘感觉很怪异，既然是末日，怎么还有电，没听到发电机啊。

一个身穿医生服装的圆脸光头急冲冲地从远处跑来，“猴…..猴…猴哥，你总…总算回…回来啦，那臭婊子…把…把…4号…”

“别废话了，这事之后再说，先让兄弟们好好吃一顿。”老猴休息了几口气，接着说到“去舞厅，通知小妞们给我来一段，嗯，今天的主题就选‘阳光下的奶牛’”。

说完，在小弟的掺扶下，艰难地把屁股从轿子上挪到了一部宽大的履带式电动轮椅上，“小杆子，嗯，小杆子”

阿甘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小杆子”，急忙来到老猴身边，一副听话的样子等着吩咐。

“跟我来，我要奖赏你”

跟着前呼后拥的老猴来到了一处空旷地方，应该是一处月台，用各式各样的材料建成了一个微型的剧院，诺大的舞台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从地铁上拆下的座位做的“观众席”。

正中一个脏兮兮的大沙发，明显就是老猴的宝座，一屁股坐下，塞得满满当当，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坐”老猴招呼到。

阿甘懂事地坐在一旁的地铁座位上，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紧张兮兮的几个守卫，如同看怪兽一样看着自己。

不一会，两个头发干黄，明显营养不良的侍女端来两个铝盘子，分别摆在了老猴和阿甘面前的桌上，阿甘的盘子里放着一块发灰的皮冻，里面夹杂着一片片乌黑的东西，旁边还有三个乒乓球大小的土豆。

老猴的盘子大的多，说是脸盆也差不多，里面同样放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皮冻，旁边除了十多个土豆，还有几根发育不良的白菜叶子。

阿甘并没有小心翼翼地试探食物，而是狼吞虎咽起来，反正自己死不了，那皮冻吃起来如同蘸了酸奶的肥肉一样口味，里面的黑色片状物感觉是一种蘑菇。

“呃~~~”，老猴打了一个嗝，他居然用差不多一样的时间，吃完了比阿甘多三倍的食物。

老猴随手把“脸盆”扔在桌上，旁边的侍女看着盘子里“丰富”的残渣和土豆皮，流露出欢喜激动的表情。

而立在阿甘一旁的侍女，看着正在认真舔盘子地阿甘，心里跟那张盘子一样，哇凉哇凉的。

吃饱了肚皮，又来了一群干瘦女孩，走上了舞台，伴着不伦不类的曲子，开始扭动起来，胸前挂着明显偏大的各色胸罩，松垮垮地，根本遮不住肋骨清晰的胸部。

只顾观看淫靡的“阳光下的奶牛”舞蹈，老猴丝毫不理会旁边的阿甘，阿甘十分尴尬地陪在老猴身边，一肚子的疑问无从解答，心中焦躁无比。

结果没过多久，舞蹈就停了。抓住时机，正准备请教各种问题，哪知老猴先开了口。

“喜欢哪个？”

阿甘看了看一群排骨妹子，腹诽道：“你妹，这是用奖励我啊还是恶心我啊，瞧这些瘦得跟门板似的妹子，不怕磕得痛啊”

“嗯？”老猴用眼角瞟过来。

阿甘心念一动，“呃，谢老大，我想要那个妹子”，手指指向了一个感觉年纪最大的女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我稀罕腿长的，炮架子爽”

老猴认真看了一眼阿甘，“炮架子？有意思。哼哼，你很特别，带走吧，今后，她就由你来养，最好别饿死，那会让我很没面子！”

“老大……”阿甘想问一些问题，却又被老猴打断。

“别烦我，带着你的女人去找刘大夫，有什么问题，找他”老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手一招，一个特别瘦弱的女孩急忙来到了老猴的胯间，附身下去，“仔细点，把老子伺候爽了，给你半溜肥肉，仔细点，嗯，哦，呼噜~~”

阿甘认真看了一眼老猴，又看了看其他满脸失望的女孩，转头离去，他点的女孩急忙跟在他背后。

在一个明显是厕所隔出来的房间里，找到了在庇护所里地位颇高的刘大夫。比起惜之如金的老猴，刘大夫又结巴，又啰嗦，而且对阿甘提的问题，大多数答非所问，一会儿抱怨老猴总是捡些没用的女人回来，一会儿又抱怨什么营养工厂管理一塌糊涂，一会儿又自夸培养出了新的什么粉，又表示老猴糊里糊涂不听自己劝，若不是今天捡了阿甘这样壮劳力和几个“大点心”（他就是这么说），今天这趟出门，简直就是输了一个底裤精光。

但说的多了，总会有些有用的东西，阿甘慢慢从琐碎的抱怨里，理解了一些有关整个世界以及目前这个地铁下的庇护的信息。

现在时间是第二纪58年，至于是公元多少年，暂时还不知道，老猴，外号“猴哥”，是仙殿皇城统御范围内，“浔江王”领下的十八将头之一，自第二纪30年代，也就是20年前起，就带着一群兄弟打天下，几乎将gz一半的地铁拓荒成了安全的庇护所，城区核心地带，基本就是他的天下，刘大夫管着的这个庇护所，用地铁口的名字，叫做科学馆，是老猴十多个庇护所中较小的一个，人口也足有3千人。那个萱小姐，过去不过是借着他地盘苟延残喘的外来势力，当年老猴与萱小姐的父亲不知什么瓜葛，将4线一半借了过去，如今，萱小姐架空了自己的父亲，在4线的南岸动作频频，渴望有一番大作为。

本来还想问一些问题，但是一个小头目找到了阿甘，把他带到了分配给他的公寓——其实就是用破烂铁皮、木板隔起来的五六平米独立空间，乱糟糟的电线接着一盏小小的led灯，一张爆出弹簧的席梦思，一根缺了腿的板凳，一个凹着的铝合金的水壶，两个带盖子的塑料饭盒——就是猴老大的“恩赐”。三块半——跟随阿甘的女孩的名字——表示猴爷难得对新人如此“礼遇”，大部分刚加入庇护所的新人，只能睡“街”边。跟了好几年，为庇护所很是做了些贡献的老人，也少有能分到这么大公寓的，最难得可贵的是，是地处通风口不远，虽然到了晚上必然会关闭，但空气总要比别处好很多很多。

阿甘不明白为什么三块半的心情很不错，问她庇护所、末世、老猴、深海之灾的信息，三块半如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封建妇女，除了庇护所里的规矩之外，知道的极少。

末世处处弥撒着物资匮乏、文明断代所带来的衰败。有些衣不蔽体的人，依靠在拥挤的地下街道边，艰难地咀嚼着莫名的东西，有的人低声讨论着买卖，成交后却相互交换着少的可怜的破烂物品。最让阿甘奇怪的是，有一些女孩子四处搭讪，也许是想用肉体换取的食物，但大多男人不予理睬，偶尔有牵手走进小屋的，男的也是不疾不徐，一派穷绅士模样，破破烂烂的庇护所里，仿佛流露着奇怪的秩序的味道，坚强地保护着这些末世的可怜人的生命和自尊。

阿甘末世苏醒的第一天，竟是如此的漫长，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嗅着庇护所里的浑浊的空气，悠悠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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