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爱河多涟漪
第二十章 护送（旧版）

陆峻低头看着鞋上的一大块污物，说：“我做过更糟的事。”

林妤直起身，陆峻松开了她的头发，在她呕吐的过程中，陆峻一直就帮她抓住头发，不让它掉落到她的脸上来。林妤的头发像丝线一样从陆峻的手指里滑过的感觉曾一度让陆峻心速加快，但陆峻很快就压抑住各种胡思乱想。

但有一种胡思乱想值得一提，那就是，陆峻突然地想要当海盗，把林妤掳到陆峻的船上。尽管陆峻不是海盗，她也不是陆峻的俘虏，可这种念头还是从陆峻的脑海中掠过。

我们只是两个互相憎恨的年轻人。好吧，所以陆峻并不真的恨她。陆峻这样劝自己。

陆峻把鸭舌帽从头上滑下来，递给她。“来，擦擦脸。”

林妤把帽子从陆峻手中接过去，在她的嘴边轻轻地擦试，就好像那是一张高档餐厅的餐巾纸，而陆峻则蹲在水边，用冰冷的湖水擦鞋。

陆峻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陆峻一个人…和一个喝醉了的林妤在一起。对于这种境况，陆峻不习惯，和醉醺醺的女孩呆在一起，尤其是这个让陆峻兴奋的女孩。现在，陆峻可以趁人之危，赢得那个打赌，以她现在的状况，要羸，就像是一次轻松的灌篮，或者……

“我来找个人开车送你回家吧，”陆峻说，虽然此时此刻陆峻脑子里可以想出无数种办法来侵犯她。

林妤像个孩子一样，把嘴唇鼓起来，嘟哝着：“不，我不想回家，随便呆在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想回家。”

噢，天啊。

陆峻碰上麻烦了。

她抬头看着陆峻，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珍贵的珠宝。“蒋晗认为我想追你，你知道。他说我们平时的争吵是前戏。”

“是吗？”陆峻问，屏住呼吸，静候她继续说下去。

她举起手指说：“等，等一下，等会儿再说。”

然后，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吐得差不多后，她挣扎着站起来，虚弱得连站立都显困难，可怜得就像一个旧货市场出售的残破布娃娃。

陆峻过去搀扶着她，把她带到他的狐朋狗友们早已点起的一个巨大篝火旁边。除了这么做，陆峻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当她搂着陆峻的脖子时，蹒跚地拖着被动的脚步时，陆峻感觉到，这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富家少女，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做她终生的守护神。那个人，肯定不应该是蒋晗。陆峻也不应该是那个人。陆峻听说她大一时，在蒋晗之前，她和一个少年恋爱过，这个女孩也是情场上经验老道的人。

可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那么天真无邪呢？她性感无比，但却是清纯如水。

当他们接近他的朋友们时，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陆峻。他们看到陆峻怀里搂着一个像跛了脚的白富美，个个心里都立刻都往天底下最浪漫也最不堪入目的情景去想了。

陆峻自己都没注意到，在搀扶着她走过来的时候，他的同桌竟然在他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刘昶问。

李运吉站着，非常生气。“妈的，陆峻，我是不是输掉了我的车？”

“没有，笨蛋，我没有猥琐到乘人之危的程度。”

从陆峻的眼角余光中，陆峻看到一个李小可愤怒的脸。让她气死好了，陆峻今晚一直就把她气得一塌糊涂，她愤怒是理所当然的。

陆峻指指伊莎，用商量的口气说：“美女，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大忙。”

伊沙看了一眼林妤，疑惑不解。“你要我跟她做什么？”

“帮我把她带走，我醉了，不能开车了。”

伊莎摇了摇头。“你知道她有男朋友，而且她很有钱，穿着你永远买不起的名牌服装，似乎不是我们所能接近的人。”

是的，陆峻知道，陆峻不想听到这样的提醒。“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伊莎，我不是让你给我上政治课。”

伊莎举起手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是个聪明人，陆峻。你加油吧。但不管你生活中多么想要她，她都不属于你。三角形不适合正方形。我只说这么多了，我闭嘴。”

“老天爷呀，真唠叨。”

如果正方形足够大，一个小三角形就能完美地插进去，陆峻这么想，但他没心思去回敬伊莎。他知道他所要做的，就是要给不等式做一些调整，让它变成等式。陆峻现在喝得太醉了，太高了，无法解释它。

“我把车停在街对面了，”伊莎说。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沮丧的叹息。“跟我来。”

陆峻跟着伊莎到她的车里，心里悄悄祈祷希望他们能安静地走。但没有这样的运气。

“去年我也和她一起上课，”伊莎说。

“啊，哈。”

她耸耸肩。“漂亮的女孩，只化妆太浓了。”

“大多数女人都讨厌她，对吗?”

“不是，大多数女孩都希望自己长得像她，并且也希望像她那样有钱和有那样的一个男朋友。”

陆峻停下来，厌恶地看着她。“你指的是驴脸将晗？”

“哦，拜托，陆峻，蒋晗不是驴脸，他很帅，他是足球队队长，也是江城大学的英雄。林妤跟她是天生一对，放弃幻想吧。”

陆峻把幻想对象放在伊莎的车后座上，在她旁边滑了进去。她依偎着，把陆峻当作她的枕头，长发伸展在陆峻的胯间。陆峻闭上眼睛，试图把这样的情景从脑海中移开。陆峻不知道应该把手放到哪些个地方才恰当，只好把右手放在门上的扶手，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不敢放到她身上。

犹豫良久，陆峻终于把手搁在林妤的腰上，陆峻屏住呼吸，最后陆峻不顾一切地把陆峻的手插进她的头发里，看着那丝滑的丝慢慢地从陆峻的手指间滑过。

陆峻突然停下来。

她的后脑勺上有一块不小的地方头发稀少，几乎有一个铜钱那么大的面积。

当伊莎把车后撤时，刘昶拦住她，跳到前排座位上。陆峻很快就遮住了林妤的光秃的那块地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缺点。

“嘿，伙计们，我想我应该跟你们一起去兜风，”刘昶说。

刘昶转过身来，看见陆峻的手正迅速地从林妤移开，他轻蔑地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摇了摇头。

“闭嘴，”陆峻命令道。

“我什么也没说。”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陆峻能感觉到林妤裤袋里的震动。

“是她的手机在响，”陆峻说。

“接呀，”伊莎劝陆峻说。

陆峻已经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绑架了这个女孩，现在还要去接她的手机吗？妈的。让她侧身一下，陆峻感觉到她后面口袋里的隆起。

“接听呀。”伊莎大声地说。

“好吧，”陆峻嘟哝着说。

“上我来吧，”刘昶抢着说，俯身在座位上，伸手向林妤的屁股。

陆峻把他的手敲开了，知道他图谋不轨。“你别碰她。”

“天啊，帅哥，我只是想帮忙。”

陆峻狠狠瞪了他一眼。

把手指伸进她的后口袋，尽量不去胡思乱想，陆峻把手机一寸一寸地滑出来，它还在震动。当陆峻拿好了手机，陆峻看来电者的名字。

“是她的朋友王茜打来的。”

“接听呀，”刘昶说。

“别胡闹了行不行，伙计？我不想跟她们这些人说话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手机从她口袋里拿出来呢？”

这是个好问题，陆峻不知道怎么回答。

伊莎摇了摇头，“这就是你和一个正方形混在一起的样子。”

“我们应该把她送回她家，”刘昶说，“你不能留着她。”

陆峻知道，但陆峻还是有些不舍。“伊莎，带她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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