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红是非多。
是不关朝代问题的。
谈妥了和时济堂的合作,王也告诉了党持重这阿莫西林和一众消炎药的用法。
老头一辈子从医,炸猛间接受这新鲜玩意,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关系。
王也退出大明,给他找了一本《论现代消炎药的发展史》。
后者如获至宝。
至于价格方面。
王也以一文的进价,首批给了时济堂十万盒的阿莫西林。
至于这感冒清,清火栀麦片,以及消炎肿痛,跌打伤痛的药膏等等。
统统一文钱。
限定了时济堂,只能以2文钱的价格销售。
至于合同方面,万历年间还不流行这东西。
都是契约。
有可能担心以后幺蛾子的发生,王也顺道让武植拟好了契文。
签字,画押,这才放心。
规定与三日后交付第一批货物。
细算下来,交易的金额委实不多。
13万文,合着才130两,这相比于时济堂和几大东北,西北的药材批发商来说。
简直是九牛一毛。
当然,王也不想在穷苦老百姓身上赚钱。
至于说顺道救了几个酒囊饭袋,或者是无恶不作的京城纨绔。
也算是得饶人处且人了。
党持重乐的合不拢嘴,来回几趟的小跑,让家里的几个徒弟和管家。
亲自观看了签契过程,生怕出了披露。
活到这个年级的老者,在明朝中叶这个时期,也是王也少见的如履薄冰之人。
王也问,这等好事,对时济堂来说可是天载难逢的机会,为什么不想着赚钱。
而选择了只收名,不收利?
王也告诉他。
你哪怕说你只赚5文钱,我也并没有拒绝你的理由。
何况,这5文钱也是天文数字了。
可党持重摇了摇头,给王也讲了个故事。
嘉靖年间,有一年轻后生差点病死在家舍,是一无儿无女的老婆婆给了一碗碗的药汤,草汤。
才救活这剩了半条命的后生。
这后生时至30的时候,那一年,张居正,才刚中进士。
而这个后生,在十年之后,担任了浙江淳安县知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平冤昭雪。
这个人叫海瑞。
而平冤昭雪的人,就是党家老祖宗治死人一事。
从那个时候开始,也立下了时济堂,救人先救己的规矩。
钱。
永远是身外之物。
王也吐出一口浊气,自己没看错人。
利欲熏心的当下,但愿时济堂能永远保持这份心,好人有好报,这话不是说说而已。
就在店里一众喜庆,王也打算晚上弄几瓶好酒庆祝下时。
一群凶神恶煞的京城恶棍,把店给砸了。
“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啊!有没有!”程大位怒不可掲,面对一众刀口舔血的恶徒。
束手无策。
为首恶汉,狞笑着在屋内打砸,单手指着程大位。
“告诉你们掌柜的,不讲规矩就是这下场!惹了他不该惹的人!”
“这天下哪有这等规矩!你买我卖,我们是偷鸡摸狗了,还是伤天害理了!我要报官!去顺天府报官!”
程大位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把自己置身事外的王也。
掌柜的,合着这不是您的店啊?
而程大位倒是咋咋呼呼的厉害,他则权当是王也考验他呢。
没错,王也就是考验程大位。
动静太大,闹的四周街坊又在看好戏...
系统:...(救救孩子吧...)
“哎,咱们城东的集市自从有了这百货商店,没一天消停过。”
“可不咋地,不是惹了军爷,就是缠上小太监,前几日开业酬宾,说句实话,这盛况,我老北京人,没见过这么热闹的。”
“不过,这少年郎的脑袋是真好使,点子一个接一个,闻所未闻。”
“别说,东西挺好用啊,这牙膏,可比我用猪鬃得劲多了~”
“对对对,还有那个肥皂,我媳妇洗衣服,就没这么香过!”
“多少钱,贵的很吧?”
“1文...现在恢复原价了,不过现在也不贵,15文一块,能用大半个月呢。”
街坊、邻里、铺面的同行,谈话间都是向着王也。
且看武植上去跟几个大汉撕扯,被揍的哎呦哎呦。
抬头看王也,只是冷着一双眼,不闻,不问。
“哼,你这当老师的,自个店不管,让一群土匪给霍霍,我找陈振龙去!”
武植看见这个师傅不吭气,撒丫子就往城东的王家屯跑...
“行了,我看你们这店毁的也差不多了。”恶汉把脚下的一个塑料盆一脚跺碎。
看着一屋子的狼藉,拿着窄刀,指着程大位,继续道。
“告诉你们掌柜的,给他三天时间考虑,老子叫胡三!住在城西!考虑好了,自然有人找他!记住!三天,到了时间如果还不给个说法,那就不是砸店这么简单了!”
“走,我们撤!”
一众强盗大摇大摆的走了。
众人听说是胡三,一个个言语驳杂。
“完了完了,这后生惹了胡三,怕是不死也脱层皮。”
“你说说,惹什么不好,非要惹这光脚不怕穿鞋的亡命之徒,哎,这么好个店,可惜喽~”
“听说胡三早些年杀了不少人...逃亡了几年,最后跟在了申氏的门下。”
“而且坊间传言,这张首辅去世之后,是要申时行接任...”
党持重眼观鼻,鼻观心,咂摸嘴巴,和一众弟子不说话,半晌道。
“少东家心沉气稳,不急不躁,老朽佩服,虽然我时济堂新开四九城不久,可显贵也认识不少,只要您言语,我这就命人上下打点,跑上一跑。”
“先谢过先生,没事,蟊贼而已,不足为惧,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想让时济堂,趟浑水,先生只管治病救人,江湖习气,我来。”王也俯首作揖。
“哎,老朽看走眼啦,看走眼啦。”
许是再说邓府埋汰王也的事,心怀愧疚。
告了辞,党持重和弟子先行回去。
前脚走。
陈振龙带着王洗浮,丁七,武植。
还有王家屯的村民,二十几人,呼呼啦啦全来了。
“我艹他个祖奶奶!少爷!人呢?让老子干死这群地痞流氓!”
王洗浮手里一手菜刀,一手锄头,奔跑过来,如同一个小巨人...
王也看着大马金刀的王洗浮,一个脑瓜崩弹上去,笑骂道。
“拿着个刀,招摇过市,不怕吓着人啊。”转头看着村民,“都收起来,没事。”
“少爷,您别怕,有事我顶着,我丁七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就一妹妹,贱命一条,出了事,我来扛!”
丁七摆好了干架的姿势,一板一眼。
至于武植,躲在一旁,约莫是刚才顶撞王也,这会泛怂了。
王也心里颇为感激,和老爹去世时,自己一人收拾灵堂比起来。
心里暖的很。
“掌柜的,这是咋回事了?”
陈振龙显然要沉稳很多,得把事情先捋顺了。
大家都在等着王也说话。
后者大手一挥。
“关门,咱们今个晚上好好吃上一顿!哈哈哈。”
众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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