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他会死吗?”向怀秀如孩子般哭了起来。
无补大师摇摇头,道:“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眼下若处置不当,巨子将功力全失——”
“这可不行!”向怀秀断然道,“巨子武功冠绝天下,要是失了武功,那还不比死了更难过——”
“老向!”方向叫道,“巨子不会死。”
向怀秀点点头,也道:“巨子当然不会死。”
“扶巨子侧卧。”无补大师吩咐道,“你们看,这就是阴阳符咒。”
方向、向怀秀顺着无补大师所指看去——燕丹背部的大椎穴找到了阴阳符咒——那是一条黑气带,似带着头颅的虫子,不时地回旋游动。
“大椎穴乃人气气血的总开关,阴阳符咒封闭了它,导致巨子晕倒。”无补大师道,“方向、向兄弟,你们在门内护法,我给巨子推血过宫,以内力帮助巨子暂时打通大椎穴——不然,大椎穴封闭超过一个时辰,巨子内力尽将丧失。你们两个一定小心了,千万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方向、向怀秀领命。
“巨子不会有事吧?”向怀秀甚是担心,轻声道。
“巨子内力深厚,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方向安慰道。
“都是阴阳圣婴下的毒手,下次碰到那老小子,老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向怀秀咬牙切齿道,“老向一定为巨子报仇——”
“老向,说什么呢?”方向急道,“巨子正在疗伤,大师会有办法根治巨子的伤——待会见了巨子,千万别说这样的话……”
向怀秀知道自己鲁莽了,一个劲地点头。
整整一个时辰,屋子里传出了无补大师疲惫的声音:“方兄弟,向兄弟,进来吧。”
方向、向怀秀赶紧进了屋。
“为巨子打盆水,洗把脸。”无补大师挨下了床铺,坐到了一旁的椅上,“让巨子好好睡上一觉,别去打搅他。”
等方向,向怀秀安置了燕丹。
无补大师将两人叫出了屋外,三人在厅堂上坐下。
好久,三人谁也没有说话。
“大师,到底怎么了?”向怀秀没忍住。
“向兄弟,忍一忍,让大师歇会儿。”方向道,“看巨子的神色,好转了很多,应该没有大碍。向兄弟,别担心。”
“我怎能——”向怀秀叫道——很快,他发现自己又出了差错,赶紧将声音降下来,道,“不着急,大师——”
“着急也没有用。”无补大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巨子暂时恢复了八成功力,可是身体依然虚弱。”
“那龙镇?”方向是担心南家兄弟的安危。
“刚才巨子苏醒的时候,交代了此事——”无补大师道,“他还是要赶往龙镇。”
“这——巨子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吗?”方向问道。
“我说了。”无补大师道,“可是,巨子坚持。他说他睡上一觉就会没事——我说服不了。眼下最难的事情是巨子一旦选择了赶路,那根治阴阳符咒的机会就微乎其微。”
“大师,您说的是什么意思?”方向问道。
“阴阳符咒最危险之处在于人中了它之后,它会随着人的运动到处移动。它一旦移动,就会显示于无形,到时,即便是拿到了解药……”无补大师心事重重,“巨子重义重诺,绝不忍弃了朋友兄弟,只是苦了自己。”
“这该如何是好?”方向问道。
“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无补大师道。
“大师指的是李然尔?!”方向猜测道。
无补大师点点头。
“巨子病重之事,我们该如何跟李然尔说明?”无补大师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要是李然尔从他们的话中察觉出异样,那之前做好的工作都将功亏一篑。若真是那样,他们三人想带着巨子离开卧云山庄——就算有花无情、暴烈王接应,也很难达成。
忽然,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响动。
“巨子——”向怀秀第一个起身冲进了屋里。
“扶我起来。”燕丹对着三人道,“我还没有如此脆弱。我相信大师的能力,一定能根治阴阳符咒之伤。”
无补大师施礼道:“巨子,无补自当竭尽全力。”
“眼下第一要务,是去见见李然尔——若赵高离开了卧云山庄,我们也该离开了。”燕丹轻微地喘息着。
“巨子,无补倒认为,眼下的第一要务是医治巨子的伤。”无补大师说的很是诚恳,“巨子,您知道阴阳符咒,可您知道阴阳符咒的解药吗?”
燕丹摇摇头,问道:“大师,解药是什么?”
“中了阴阳符咒,普天之下只有一种解药。这种解药既不长在地上山上,也不长在水中海中。”无补大师语气沉重。
“那,它长在哪里?”向怀秀急道,“难道它长在天上!”
“它确实长在天上。”无补大师道,“常人难以企及。”
“长在天上?”方向惊道,“那——巨子的伤?”
燕丹轻微地笑了笑,道:“会有办法的。既然有,既然找得到,我相信我们也一定拿得到。大师,是不是?”
“是!”无补大师回应道。
燕丹继续笑着道,“想不到我燕丹,要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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