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现在（旧版）

吴铭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应该没有性命之虞。因为位移发生在时间方向，所以对现实世界暂时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于是，吴依人就要求返京，继续她的工作。

看东方默许，张宏国就要出去取车，却听到吴回的笑声：“我来咯。”

东方句芒笑道：“小吴是坚持乘飞机呢，还是直接回京？既然你已经习惯身边有神，我们就直接一点，让吴回带你飞回去可好？”

女人到底是好奇的，吴依人也毫不例外，她欣喜地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回说：“小吴姐姐快别说了，赶快先把机票退了。”

“对对对。”

吴依人低头操作手机这会儿功夫，已经到了她在燕京公寓的楼下。

东方句芒说：“一起吃个饭，顺便让吴回汇报一下济州什么情况。”

神们营造的新奇环境，极大程度地冲蚀了吴依人心里的伤感，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惊喜地说：“这、就到了？！”

吴回说：“我有种预感，吴铭老师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东方把送嘴边的酒杯又放回去，看着祂说：“难道你有什么新的发现？”

“不是新的发现。”吴回小啜一杯，凝着眉说：“你们都说吴铭老师爱抬杠，他对那些所谓的未解之谜，总有自己一套完美的解释，包括怪坡。”

东方不耐烦地说：“铺垫太多，还是直说吧。”

“这次带吴铭老师路过日月山口，让我忽然感觉怪坡的形成可能跟他有关。他说怪坡的成因，是因为附近有类似物理学中的质点，有质量无体积，或者体积可以忽略。强大的引力造成视觉意识变形，甚至短距离内光路弯曲。”

“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呢，吴铭过日月山口，你们有感觉什么异常吗？”

“当时是我抱着他，所以我的感触最深。上坡的时候，感觉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当时是张工开车，车都刹不住就冲到坡顶了。等过了山口下坡时，感觉还是被一个力量牵制着，油门都快踩到底了，一直到过了山口三四公里的样子，那个引力才消失。”

吴依人不屑地说：“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可以解释怪坡的形成，而最关键的是，跟吴铭老师当初解释的原理完全一致。”

东方句芒猛然拍了下手，兴奋地说：“这就对了。”

祂知道，神所以为神，正是掌握了零维时空的运用。现在，吴铭也正在融会贯通，成为可以任意支配物质、能量、空间、意识和时间的零维生命。原子、细胞、组织、器官，然后到整个身体，都以相同逻辑的零维点构成、再构成，然后无限复加。无数个原子组成了各种物质、各个星体，然后是太阳系，但太阳系又成了更高级别的原子；今天的二十四点，是又一天的零点——最高的五维，又回到组成更高体量的生命的零维。

即便是神，也和人一样不是最高，也都是生命的过渡形态。由不同的原子、分子、细胞、组织、菌落，甚至寄生虫组成，是个综合的生命体。但他，却可能又一种纯粹生命单元的多倍体。

吴依人冷笑说：“这就对了，可吴铭他人呢？”

“他就在‘现在’。”

“现在？！”吴依人和吴回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是的，现在。就是你刚才说的，吴铭说，如果时间可以被超越，那么时间随时可以被超越。超越时间的能力，会让一个生命永远活在现在。所以，他就在我们左右、或者内外。我们是他一个细胞或大肠杆菌，也可能他是我们身上一点能量、一个意念……？都有可能。”东方继续说：“好好理解一下现在这个词吧。‘现’是时间的零点，‘在’是空间的零点；宇和宙，又分别是空间和时间上能达到的最远点。”

东方句芒说，科学界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虽然证明了地球是悬浮于太空的球体，但意识水平还停留在平面时代。在同一个星球上，金字塔那样宏伟的建筑，大禹治水那样伟大的事件，时间上几乎完全重叠，祂们之间怎么可能不存在关联呢？

祂感慨说：“我们启动‘源溯’这个项目，很大程度上，就是想用他们接受的方式，告诉他们《山海经》和我们并不是荒诞不经、蒙昧无知。”

“嗯！我知道了。”吴回忽然惊叫起来：“能量！吴铭是冲怪坡的能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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