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字公明,河东人士。初从杨奉,后降曹操,五子良将之一。
张鲁闻得其名,立从结交之心转变成招揽。大喜道:“可是河东徐公明否?”
“正是。兄台识得我?”徐晃诧异。
“虽不识,却久闻其名。举众皆言河东徐晃,武艺超群,战阵无双。”张鲁夸道。
“兄台谬赞了。”徐晃拱手道:“还未请教?”
“鄙人汉中张鲁。”
“汉中太守张鲁?”徐晃顿时热情减半。
张鲁见他模样,自知其故,还是因为自己名声太坏,在外顶着‘米贼’称号,出了汉中就不大被人待见,于是打着哈哈道:“徐兄可是因‘米贼’之说?”
徐晃端起酒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张鲁继续道:“徐兄有所不知。原本五斗米教毫无基本(根据地),入教所交粮米无非也是新米养旧人罢了。自我入汉中以来,关中流民更是多有逃难而往者,而我却妥善安置,食宿分文不取。徐兄可知这其中耗费几何?”
见徐晃若有所思,张鲁继续道:“不过还好汉中富庶,这几年来兢兢业业,如今已逐步取消五斗米入教之定例。”
“当真?”徐晃不敢信道:“若是如此,粮从何来?”
“我欲将汉中子民以五百为单位,归为一屯。由政府提供农具、种子,收成官八民二。”
“屯田之法早已有之,并不新鲜。且百姓所得太少,必然哗变!”徐晃嗤之以鼻。
张鲁笑笑道:“现如今亩产不过三四百斤,若官府所提供种子能亩产千斤,且四季皆可种植呢?”
徐晃长大嘴巴,不敢相信。
张鲁再道:“若是每屯之中设有食堂,百姓吃饭都不要钱呢?”
徐晃嘴巴已经大得可以放下鸡蛋,半响才道:“真能如此?”
“如今已开始初步实施,待得两三年必能实现。”张鲁肯定道。
“若真能如大人所说,百姓可算是有福了!”徐晃抱手道:“徐晃一介莽夫,先前多有等罪。”
“无妨。”张鲁摆摆手,又叹气道:“两三年,只要两三年时间,我定能让之前所言不虚。”
“大人何故叹气?”
张鲁正是要引他来问,又叹一口气道:“我平生之愿便是让天下百姓食有所安,奈何益州刘璋常有来犯之心,如今又不得能人相助,城防难守,空谈救民!”
徐晃站起正色道:“徐晃不才,愿为大人牧守三年。”
徐晃这话还是很有意思的,虽然信你七分,却不全信。你若三年之内达不到所描绘的蓝图,到时候我要走,也不算叛主。
张鲁大喜,忽悠半天,就等你这句话。急忙站起扶着徐晃手道:“能得公明相助,吾事济亦!”
席罢酒散,徐晃约定三日之后再来相寻。
张鲁送走徐晃,自思:好吧,看来百姓这面旗帜还是好使,以后招揽人才还得用这招!不过吹牛半响,汉中那边除了给阎圃二十多口袋土豆种,好像还啥都还没开始干。
看来这方面事情得抓点紧了。
可伶的生存币啊,也不知顶不顶得住!
拿下蔡琰!拿下蔡琰便有大把的生存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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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兴平二年第一天(195年)。
张鲁带着三两亲随,随着杨松找到蔡府。
敲开门,走出的是一位十四五岁的丫鬟。
小丫头扫了一圈众人,看到杨松赫然在列,娇怒道:“怎么又是你?不是跟你说了不见么!”
“姑娘,这次是我们大人亲来,还请再通禀一次。”杨松上前笑嘻嘻道。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见。”说着就要关门谢客。
小姑娘年龄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张鲁上前抵着门,拿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还望姑娘将此信递给你家小姐,若还是不见,我等绝不再来。”
小丫头犹豫半响,最终还是接过张鲁书信送到书房,等待着自家小姐下逐客令,却不成想蔡琰命她将人带至大堂。
张鲁将众人留在庭院,独自一人进门来见蔡琰。
侍女叙上茶。
蔡琰道:“有劳太守大人挂念,两次来访,小女子不胜感激。”
话毕却久不见那胖子太守应话。向他看去,只见那人正傻傻盯着自己在看,居然发起呆来!不由低下头去,脸红道:“还请大人自重!”
这时张鲁也反应过来,用手擦了下嘴角,看到衣袖没湿,拱手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小姐勿怪。”
张鲁的发呆完全是因为激动和被蔡琰的美貌所惊呆。
二八年华,俏脸淡妆,气质不凡,堪比仙子!
蔡琰不愿与这登徒子纠缠这个话题,转口道:“大人两次传信皆言我父托梦与你,难道真有此事?”
古人信鬼神,这与身份、才情无关,当时认知水平罢了。
张鲁知道又要开始编故事了,能不能忽悠住蔡琰却是没底。正色道:“确有其事。”
“父亲不托梦予我,却要托梦给你,是何道理?”
“可能是我五斗米教法力通玄,更得神仙青睐。”张鲁说起慌来眼都不眨一下。
“那父亲说了些什么?”蔡琰不置可否。
“中郎大人在梦里说今年三月开始,长安必然大乱,天子都将会被波及,平民更是难免。中郎痛哭流涕,恨不能以身报陛下。”
“父亲一生忠诚汉室,半身不得志。董卓强行征召,身不由己,却落的这般下场......”蔡琰想起父亲的死,垂泪道。
“蔡中郎为国为民,有情有义,可恨那王允逆施横行,不辨是非。”张鲁拉近关系同仇敌忾道。
“父亲还说了什么?”蔡琰止泪问道。
“中郎还说希望我将小姐接到汉中居住,以免受兵灾;另书房中古籍得来不易,望小姐能妥善保全。”张鲁瞄一眼蔡琰,见她还是不完全相信。心一横决定赌一把:“中郎为了让我取信与你,念了一首词于我,说你听后定然无疑。”
“何词?”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他乡各异县,展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蔡琰听到前面几句,脸上先是一愣,紧跟着又一红。此词她却是知道的,这是早年她娘思念爹爹而作,也只有她和爹娘三人知晓,却不想爹爹居然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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