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小卒
第十八章:善后（旧版）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最近没时间，也没材料。”车离惋惜道。

新得的奖励恰好就是来解决车离的武器问题，需要他找齐金、银、铜、铁、锡五金，按照一二一二一的比例熔铸成粗胚，然后放入火炉中烧至通红，再以兵煞附着其上，即可按照车离的意向逐渐自行熔炼成型，最后再以他的血与水一比一千兑和后的液体淬火，就算是完成了。

这些金属的纯度要求必须高于九成五，水也必须是蒸馏水。

武器成型之后，每沾一人之血就会吸收一部分能量，质地更加坚韧，甚至还可以自动恢复缺口。

吸收完脑海中的信息，车离发现不光是长枪，甚至盾牌、甲胄、兜盔这些他都可以自己做，而且随着他浴血奋战，这些武器就会慢慢成长起来，成为不逊色于大师级名剑的装备，而且和车离更加契合。

现在他也没机会去搜集金属，铸造兵器，只能看看到哪一国都城之后，有没有时间，即使不能直接同时打造出六神装，一件一件来，能赶上明年的番吾之战就行。

这时身边的弓弩手又发了两轮箭矢，高壮大汉身上的衣袍早已经破破烂烂，里面古铜色的皮肤此时也被锋利的箭矢和戈戟弄得片片青紫和红肿，凄惨无比。

智葭给自己小弟两肋插刀之后，也陷入了狂战状态，一身内力竟然也积攒至二十余年的水平，以他的年纪，不说是天才，也是精英弟子。

内力每十年是一个瓶颈，突破不了，再怎么苦修也没有用。

不光如此，智葭还修炼有高明的剑法，一把三尺青锋上附着炙热的火红色剑气，招式进退有度，数名铁甲军一时不慎被削断了武器，锃光瓦亮的铁甲竟然被融出一条红线，显些就能洞穿。

“还是要我来啊。”车离略显嚣张地低语了一句，上了弦，然后从脚边的箭箙里抽出一根重箭，调整望山上的刻标。

三点一线，预判智葭下一步落点，扣动扳机！

然后车离看也不看结果，放下手中的弩，抽出胸甲内的汗巾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未曾想接踵而至的不是身边几名铁甲军的赞叹和远处智葭的惨叫，而是一声想忍没能忍住的笑声。

是的，他没能射中目标，那个壮汉知道身边的瘦子是怎么死的，一点儿不敢大意，看到车离放箭，立刻牺牲其他方向的防御，用板斧挡下了这一箭，不过他的腰腹终于被禁卫突破了防御，这一片顿时变得血呼拉茬，壮汉闷哼一声，终于支撑不住，无力地丢下了右手中的武器。

“咳咳，失误，失误。”车离再次小声解释了一句，重新抬弩射击，这一次优先目标打掉对方的肉盾，还好这次没有出意外，命中了目标胸口的一道伤口，对方终于完全撑不住瘫在地上，拄着板斧，勉强吊住最后一口气。

车离再次抽箭，同时大声道“不留俘，杀！”

十息之后，小丘上终于完全平息下来，行人充当起后勤任务，开始搭建皮质的帐篷。

禁卫开始围着死去的袍泽哀悼，一个个有些难以承受，热泪混在雨水里流下，滴碎在冰凉的铁甲上，西仲更是抱着其中一人，低声呜咽，最后甚至唱起了哀歌。

对比之下，铁甲军这里平静得多，他们见惯了死亡，对前一刻还在与你大声欢笑的战友下一刻就变得冰冷已经麻木，默默地褪下袍泽身上的铁甲，拿走了他们身上的口粮以及一切配给物资，这些需要重新归公。

随后把他私人的财物，备用衣服和其他的零碎包在一起，最后再把照身贴用细麻绳固定在包裹上，如果他们能够活着回去，这些遗物会送回阵亡家属的手中。

或许这是铁血大秦中少有的略显温情的一幕了。

“有伤口的伤员立刻送到帐篷里清洗包扎，有中毒中针或者淤青红肿的来本将这里治疗。”车离很忙，一样顾不得哀伤，清理着战后的狼狈。

还有一队五十人的铁甲军去搜刮敌人身上的财物，同时不论死没死都在脖子上补一剑，再取走敌人的左耳，方便统计数量，这些也是可以记功的，集体功。

最后再把这些人的尸身堆到中央的洼地里，明天天气放晴就烧了，没放晴就在上面埋点儿土。

小雨只洗涮了一遍就匆匆谢幕，营地也再次忙碌起来，去远处的山林里找些干柴来燃起篝火，熏干衣服，然后顿弱和车离两人召开小范围会议确认针对这次袭击需要做出的反应。

围着最大的一堆篝火，车里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脸色在火光的摇曳下阴晴不定，“先生，智氏在韩赵魏都有出仕的族人，如果我们以此为由前往邯郸质询赵王，很有可能给智氏发挥的机会，献策以赵为宗主，韩魏襄助重立三晋。

赵魏韩之间虽然矛盾不断，但是面对秦国逼迫，他们未必不会答应，这样的力量可不只是三国合纵可以比拟的。”

顿弱摇摇头，“你有所不知，三国朝堂之中至少有三成朝臣和他们的家族已经投向我们，而且想要联合不只是谁为主，谁为次的问题。

具体的内容也不能告诉你，总之我们可以前往邯郸。

而且本官怎么认为你不是担心出使不利才不愿前往邯郸的。”

小心思被戳破，车离讪笑道，“李牧只带了一万骑兵南下，学生也已经查清楚，在井陉关手刃的那名胡将是骑兵裨将军的侄子，万一那胡人野性发作，带着骑兵就杀过来，我们可能挡不住。

身死事小，任务完不成就有负王命了。”

“哼，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出发，派人前往邯郸先行通知。”

“唯～”

会议解散，车离继续安排着营地排列，尸体掩埋，夜间巡逻岗等等，一边学，一边实践进步才是最快的。

最后，他参加了禁卫的送葬仪式，焚烧尸体，骨灰装罐，说是司空见惯，终究还是有些触动，忍不住叹息，一个士卒的死对于整支军队来说微不足道，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就是灭顶之灾，失去壮劳力，幼儿、妇人和老翁该如何过活

天下一统势在必行，否则七雄之间相互征战死伤又何止是战场上的铮铮男儿。

邯郸还是要去的，离间计也要布置，李牧不死，王翦都打不进邯郸，何况是他一个刚刚接触兵法战阵的小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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