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秦启
第九章， 姒族扶摇（旧版）

朝露如颜，晨辉如玉。鸱夷酒庄门口，一辆马车静静的停靠等待，马儿时不时打着响鼻，车夫位置上一位

粗衣男子正闭目养神，显然没有丝毫由于等待而不耐烦。此人正是当初的御马带着北冥子与启而来的马叔。

随着一声“吱呀”，酒庄大门被邱伯推开。

“北冥子，我家小子就托你多多照顾了。”范负拜托着北冥子。一边又对范孔嘱咐道：“此次一行，代我向你外婆问好。”范孔点头应承。

北冥子沉默许久，最后幽幽叹气，也不理会还抱拳的范负，领着启与范孔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动，往城门口而去。

收回远望的目光，范负转身回庄。突然一个声音犹如一阵惊雷在范负脑海中响起。

“大道有情，人却无情。世事如刀，稍有不慎，家破人亡。汝之现状，已如火中之栗，望汝一学先祖散尽家财早日脱身。”

……

“师尊，您刚刚施展传音入密？”一上马车北冥子就开始闭目凝神，连启的早课也不做多监督。

北冥子怒目而视，显然有点生气，启的话太多了……

“额？师尊息怒……”启瞬间可怜巴巴，赶忙认错。

“即日起，你的早课加倍。”北冥子依旧怒目。

“是……”启苦着脸，一脸难受的认罚。

“噗，没想到少年老成的秦兄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一旁的范孔乐的大笑，“实在让我……难以想象！”

启耸拉着脸，也不接话，老老实实的做着早课。接话的后果很严重的。

……

城门口，不少人正排队准备出城。因为今天门口多了两排士兵的安检搜查。出城的百姓都安安分分的排队，他们可不想因为闹事着急被人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看到马车，一个领头模样的士兵立马上前。马叔随即下车，出示了一个令牌，但这次却没安然放行，士兵还是选择了搜查。

“马叔，不能直接出城吗？”范孔拉开车窗问道。

“守门士兵一定要搜查。”马叔回头答话。

“那就搜吧，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其中一个士兵直接伸手准备拉开车帘。马叔眼疾手快，直接拦住。

“大胆！”那个士兵一个爆喝，长枪入手，显然准备动武。

“住手！”一个少年厉声制止。来人正是少羽还有那位范师傅。

“见过少帅！”

“发生了什么，怎么能随便动武。”范增开口询问。

“这辆马车要出城，但是拒绝搜查。”

“哦？”

“误会。”范孔闻声就知道来着就是少羽，“小子范孔见过，项少帅，范师傅。”

“原来是青明。你们这是要出门远游吗？”少羽朋友少，范孔勉强算是个能说上话的，“既然你在车上，那么北辰小道长也在车上？”

“嗯，北辰道长受邀远游，青明受爷爷之命充当导游。”范孔出声解释，“刚刚马叔并不是妨碍搜查，而是刚刚那位士兵大哥太过急躁。”

“秦兄，下来一见。”

……

“好说，放行吧。”少羽随即吩咐道。

“多谢。”

一旁的范增却是疑惑，两个青年出行，不可能才区区一马夫护卫左右才对，况且，这马夫身手不弱，但绝非顶尖一流。想到这范增把目光对准了马车，马车里还有一个人。

范增制止了准备放行的士兵，道：“车上那位，还请下来一见。”

“范师傅……”少羽疑惑的看着范增。

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劲自马车之内迅速发散，所过之处，一阵强烈气刃烈烈作响。这道气劲针对这范增而去，范增一个不稳，后退的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范增知道，车内之人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惹的起的。

范增果断赔礼道；“不知前辈在此，小老儿唐突了。请！”

……

“范师傅，车内是哪位是谁？”少羽扭头问道，此时少羽二人正走在回军营的路上。

范增脸色变化不断，显然一直在脑海中思索车内之人的谁分。

“老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车内之人绝对是道家之人，就其修为来看绝对是道家辈分极高之人。”范增还在思索。

……

不管范增如何猜测，启一行的行程依然照旧。一天的行程就在马儿的嘶鸣中度过。

“吁~”马叔一声勒马停车。这次挺高的的地方是座小别院，一座不大不小的别院。

“终于到了，我这个身板还真受不了这样的行程。”说话的是范孔，范孔先天有疾，本身就不适合颠簸，再加上整整一天的行程，对于范孔而言实在是有苦难言。

启一把扶起范孔，带来车外，安置在哪范孔专用的轮椅上。随手一道真元传递，范孔原本难看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多谢秦兄，真羡慕你们这些习武之人。”范孔一脸笑意答谢道。

启同样报以微笑道：“你虽双腿有疾，但也并非不可习武，为何你不习武让自己有点自保能力？”

“秦兄有所不知，我家祖上本就是兵法谋略为主。习武本身就要花去大量时间精力，我本身的起点就比他人要低，又何必强求。”范孔回道。

院门打开，一个小童出来迎接。

“主人已经在屋内恭候，请诸位随我来。”

……

“北有极水，名曰北冥……”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北冥子师兄多年不见。”

“劲有极风，名曰扶摇……”北冥子对而言之。“扶摇师妹。”

清冷声音的主人行至人前，却是一个道衣老妪。满头华发及腰，一个简易的道髻尤为明显，那身黑白道袍青练得体。显而易见的道家之人。

启微微一愣打量起面前老妪，启没有想到北冥子竟然还有一个师妹。道衣老妪面色清冷，尤其是那双淡青色双瞳，再加上那如直视死物的目光，更显冷漠之意。

“奶奶，抱抱。”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童小腿快跑而来，一个跌撞，堪堪抱住了扶摇子小腿。

“哎，女姒，来奶奶抱。”上一刻还一脸冷霜的扶摇子，这一刻却如寻常邻家奶奶一般，慈爱的抱起那个女童，更是一脸宠溺的脸颊相亲，哪里还有刚刚无视一切的冰冷。护犊，宠溺之情天地生灵皆有之。

“都进来吧。”扶摇子一手抱着女童女姒招呼着众人进入屋内。

……

夜晚时分，星辰璀璨点缀浩瀚星空。今天的夜空更是格外晴朗，满天繁星，流光溢彩，时而有几个流星火花一闪而过。星空流转还是那么的神秘迷人。

星空之下，一银发少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一起看着星星。正是启带着女姒，北冥子美其名曰“晚课”。启又是一阵碎碎念，师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是与那扶摇子私聊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当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启哥哥，再讲一个故事吧。”小萝莉女姒又开始撒娇。前世十八载再加上这一世的数载，但启真心没带过孩子呀，如何带孩子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幸好前世启读了不少故事，随便讲点故事还是能逗逗小萝莉高兴不已的。不过接下来就是被缠上了，不停的说……

“好，那哥哥再讲一个，不过这是最后一个了哦，听完睡觉去。”启不禁捏捏了女姒的脸颊实在太可爱了，果然最可爱的还是小娃娃呀。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

一阵阵奇幻的道法符文，悬浮于空，内息流转，符文数量也在不断加深加量。符文笼罩之下，正是北冥子与扶摇子二人。

扶摇子盘膝而坐于符文正中，一旁的北冥子则是法决不断变更交替，似乎在布置阵法一般。又是一个手决变幻，那满屋的符文开始旋转，似乎有迹可循有似乎毫无逻辑。

“好了，师兄，停手吧。”扶摇子睁眼开口道，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北冥子依言收起了拂尘，微不可查的叹气一声。

“师兄何必叹气，生老病死不过轮回一场，师兄又何必执着。”扶摇子缓了缓道。那声叹气又怎能不闻。

“哎，天人五衰，人已不能极也。”北冥子无奈道，言语中的无力感浓浓不散。“师妹还有什么心愿？”

北冥子也不是嗔痴之人。

心愿吗，扶摇子扭头看上墙上一副长卷书画。长画之上，是一个妙龄女子手抱一襁褓。画师画技高超，女子对于襁褓之关爱之情浓浓满溢。

“师兄，师妹时日不多，天人五衰将近。”扶摇子开口了显然有点在交代后世的感觉。“我那孙女乃我姒族最后一丝血脉，望师兄带回天宗好好照顾……”说到最后扶摇子已经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人之将死却无法和至亲之人守在一起，那种即将到来的孤寂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那是为了女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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