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秩序净化
五、你是这样的忍野铭（旧版）

七条辰坐起身来，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可是这种陌生感最近愈发有些熟悉，熟悉得让人恶心———短短一星期的光阴里，自己竟然昏睡了三次———都是用被拯救的姿态，都是以弱者的身份。

七条辰意识到自己的软弱，面对强敌和未知竟如此无能为力，虽然不甘心去承认这大张旗鼓似的软弱，可这毕竟也是一个星期的惨痛经历换来的不可辩驳的事实。

好想变强。

好想能保护重要的人。

……

叮叮叮，门扉处清脆的铃声。

“请进。”七条辰道。

门开了，鹤发的老妪，是鸫婆，双手端着盛满丰盛食物的青色托盘，“七条辰同学，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正好，您来尝尝寒舍的早餐。”

酥嫩的牛排，溢汁的煎蛋，红黄碧翠的蔬菜沙拉，鲜美浓稠的豆浆……好吧，只能认为，不同的人对早餐的定义范围也是不同的。

“谢谢您，鸫婆，”七条辰微笑着回应，“可是，忍野铭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鸫婆先是愁眉，随即舒展开，“不瞒您说，七条辰先生，我家铭少爷这次的确伤得不轻，但是您放心，我们找医生看过了，铭少爷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行。就在您隔壁。”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毕竟……毕竟他这次是为了保护我。”说着，低下了眉@眼。

“当然可以，七条辰同学，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和您说几句话。”

“恩，您说。”

“怎么说呢，我们铭少爷吧，平时大大咧咧的，可能你也有所观察，他的性格看起来是较为张扬的。但是，作为铭少爷的贴身管家，比起你们，我对他，应该更加了解。”叹了一口气，鸫婆继续，“说实话，你们看到的忍野铭其实都是表象，他这个人内里不是这样的，有点儿孤僻，也有点儿小内向，说白了就是不爱说话不爱沟通不善交朋友。他心里能藏事儿，反正他认为没有必要提起的事儿，就不会和我们说。”鸫婆又顿了顿，“他心里压力大，成天板着个脸……，可是，就在昨天，就在昨天你俩一起出校门儿的时候，我看见铭少爷笑了。……多长时间没看见少爷笑了呀？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只记得，少爷他最后一次微笑，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鸫婆，我……”七条辰刚要说话。

鸫婆摇摇手，笑着打断，“您别急，七条辰先生。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想向您传达一个意思，虽然昨天发生了恶劣事件，但无疑那也是铭少爷近些年最高兴的一天，我能看出来，他把您当朋友，是真的朋友，这份心意，希望您能体会到。以后的日子，我家铭少爷，可能需要您费心了。”字字玑珠，眼圈早已泛红。

七条辰感觉心脏绞捻般的痛，“鸫婆，我……我真得承受不起这样的话，您也看见了，昨天完全是忍野铭在护着我，现在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你们大家的，所以应该说是我让你们费心了……其实我……我昨天就下了决心，以后，忍野铭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幸的话，我要和忍野铭做最好的朋友，我的这份心意，希望您也能体会到。”有些青涩，有些坚定。

“好好好，好好好，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鸫婆赶紧拭去眼角的晶莹，喜出望外，“那方便的话，您用完餐，我们去看看铭少爷？”

“可以么？那太好了！”

……

七条辰和鸫婆，分别偃坐于忍野铭两侧。

忍野铭就静静地躺在那里，chuang单是明快的鲜黄@色。

七条辰无声，凝望着面前的忍野铭。仰卧，面容憔悴，嘴唇枯槁，眉头紧锁，时不时地，眼球会在紧闭的睑中来回游@走。

———可能是梦魇吧，七条辰心想。梦魇不能代表甜美的事物。毕竟它不是构造简单的噩梦，当然也必定不是美梦。

“鸫……婆……，小，小心后面……”忍野铭声音沙哑，“辰！辰！你疼不疼！你疼不疼！坚持住！……”眼球仍然游移不定，身体似乎有剧烈的挣扎。

七条辰鼻子酸到了极点，直直顶氵显了眼眶，赶忙握紧忍野铭垂落在chuang边的大手，“忍野铭，我没事，我没事。”

———那是冰凉彻骨的手掌，那是厚实安稳的手掌。

忍野铭，忽然坐起身来，双目圆睁，“鸫婆！当心！”

忍野铭和鸫婆赶忙扶稳惊悸的忍野铭，“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在家里呢，没事了。”

可忍野铭还没跳脱出那精致缠@绕的噩梦，“那个混蛋呢？那个混蛋呢？快给我出来！”

鸫婆连声安慰道：“跑啦，那个混蛋早就被打跑啦。”

忍野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向一侧的七条辰，以及七条辰那通红的眼眶，“怎么了，七条辰，你怎么哭了？”

七条辰赶紧抹眼睛，“哪有？可能是没睡好吧……”

“铭少爷，”鸫婆接过话，“这就是你没心没肺了，你在梦里那么大声儿地喊咱七条辰同学的名字，换谁谁能受得了，吓也吓哭了。”

听了这话，忍野铭只能呆直地望向正前方的墙壁，不敢侧目看七条辰一眼，双颊微热。

而七条辰，更是深深地埋着头，只顾装作专心把@玩自己的手指。

“鸫婆，这次您又救了我，谢谢您。”忍野铭岔开了话题。

“少爷，这是哪里的话，不是应该的么。”

七条辰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又救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像昨天这种事儿经常发生？”

鸫婆没来得及开口，忍野铭便抢了先，“恩，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可是有鸫婆在身边我就完全不用担心，鸫婆厉害着呢……但是，鸫婆为我付出的也太多了，你看鸫婆额头的伤，就是以前保护我时留下来的。鸫婆最心疼我了。”

“是是是，是是是。”鸫婆欣慰地笑着。

七条辰注意到，鸫婆的眉心，的确附着一道完全纵向的伤疤，没有彻底愈合。要说没有彻底愈合也不准确，那其实更像一条狭窄的缝隙，大约半个中指的长度，表面用药棉封住。

那伤疤完全纵向———与水平方向交错成绝对垂直的完美角度———能形成这种伤疤的对手，想必也不是善类。

“鸫婆，一直都是您保护我，但是您也在慢慢变老，该轮到我保护您了。尤其是昨天的事儿，我感觉自己太弱了，我想成为向您那样的人，能保护重要的人，您教教我吧，保护大家的方法。”忍野铭一脸虔诚，不像是玩笑，绝对不像。

鸫婆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好，外面现在太乱，适当学一些防身本领也不是坏事，”然后转向对面的七条辰，“七条辰同学，您感兴趣陪我们铭少爷一起学么？”

万万没想到鸫婆会答应下来。七条辰，忍野铭，两人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瀞灵庭，一番队队舍，十三人威风凛凛。

于北朝南处，一个眉@眼纤盈的男子，长发铺陈在脑后，高@耸的发髻固定于百会，一席绒边落袖羽织，背后缀有巨大的紫金色文字“一”。“把各位队长临时召集来，自然是有紧急事宜通报，刚刚收到第三番队情报搜堪局的消息，代号glowworm的强盗组织———萤火之师，已经在人间界与虚圈着手行动了，虽然尸魂界与瀞灵庭并未发现异常，但不能排除对方已将我尸魂界疆宇纳入下个目标的可能性。现传我北川真守口令，瀞灵庭整体进入备战状态，期间，护庭十三队全体，包括各队长，允许解放斩魄刀。立即执行，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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