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情严肃,但声音中却没有多少怒气,显然是认可这个说法的。毕竟虎敬晖是一心认为翌阳不能成功的,在此前提下,为了保住最爱之人的尸身不落在武则天手里受辱,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二天,李元芳派出追击的队伍返回,据说是,他们亲眼所见,二人尸体被大火付之一炬,而敌人也在尸体烧毁后,自杀身亡了。
狄仁杰只是感叹了一句“倒也都是些忠心护主之人,只可惜……”便也没再说什么,就此结案。
话说两头,蔚然醒酒当天一大早,便偷偷离开了都督府,到了城外山中的一处悬崖边。
蔚然到这里的时候,已有一名黑衣人在此等候,黑衣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怀中抱着一个包袱。
蔚然上前拿起包袱,将那黑衣人的尸身放倒换了个姿势。让人看不出他曾经拿过东西后,转身便离开了。
蔚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的,几个时辰后,几个人来到这具尸身前,在附近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啐了一句“跟丢了。”之后,便将那具尸身,扔下了悬崖!
四天后,城内所有隐藏着的叛军余孽全部剿灭,狄仁杰当天便递交了结案折子。
突厥使团被害一案,发于九月十五日,结于十月二十日。逆渠金木兰、刘金、蝮蛇、方谦、吴益之、于风、马五及幽州附逆官吏七十五人皆已伏诛。
原甘南道游击将军李元芳,虽遭冤陷,然忠勇不屈,身冒百死,助臣击破逆党,厥功甚伟,请封为检校鹰扬卫忠郎将,正五品上,赐留用狄仁杰身旁。
翌阳郡主李青霞,沦落歹徒之手,然贞操节烈,不辱国体,自焚以抗暴,请谥为贞烈郡主。
千牛卫中郎将虎敬晖,身先士卒,屡建奇功,居功至伟。为救狄仁杰遭歹人毒手,不幸身亡,痛惜之至,请谥为一等忠勇伯。
突厥国可汗吉利,上表叩谢复国大恩,并上书请和,意亲身赴阙朝拜,永结盟好。
一月后,长安城。
吉利可汗与狄仁杰并肩在十二卫的护卫下前往太极殿。
太极殿上,武则天与吉利向天宣誓,两国盟好,永绝兵患。朝臣山呼万岁。
这一天的盛况,并没有蔚然什么事。在狄仁杰临进宫前,她曾与狄仁杰说过,若皇上不许她再跟的话,便请狄仁杰辞了这身差事。因此,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长安的公馆中,等着狄仁杰的消息。
当夜,蔚然听说狄仁杰回返,来到狄仁杰房间时,房中似乎在烧什么东西。
“大人,您烧了什么啊?味道这么呛!李将军也不说拦着点,门窗不开,也不怕中毒。”
狄仁杰笑道,“烧一些没用的废纸而已,也会中毒吗?”
“可能吧,烧炭可能中毒,那烧纸也应该会吧?我又没烧过,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李元芳哭笑不得,“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蔚然凑到狄仁杰身边,好奇的问道,“大人,我的事您跟皇上说了吗?她同意了吗?”
狄仁杰笑眯眯的问道,“你那么厉害,你猜猜。猜中了,我就告诉你。”
蔚然撅嘴道,“大人,您就耍我,我要是猜出来了,还问您做什么?我都猜中了,您还告诉我什么啊?”
狄仁杰大笑,李元芳好奇道,“小九,你托大人问陛下什么?”
“我让大人问问,我能不能继续跟着大人,要是皇上不同意,这个千牛卫备身我就不干了。”
李元芳一听,也望向狄仁杰听结果,狄仁杰看二人都看着自己,便道,“我倒是跟陛下提了,你这个千牛备身做的不错,让你也在我身边留用。不过陛下没有同意。”
李元芳面容隐隐带有失望的感觉,蔚然倒是一脸的开心,“所以您就把我的这个职位辞了对吧?”
狄仁杰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蔚然一愣,“什么叫也可以这么说?”
狄仁杰笑了笑,“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逆党行动攻城的那一天,你一直在正堂,对吧?”
蔚然似乎知道狄仁杰要问什么了,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有她?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蔚然收敛了笑容,坐到了椅子上,李元芳也正了神色,“一个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既然做错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一日,您放他走,不愿意杀他,我同意。可其它人要杀他,因为他挡了对方的路,我也可以不救。若是杀人都无罪,那不救人就算错吗?为救大人,死在所爱手中,他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狄仁杰似乎在想着什么
蔚然见狄仁杰不说话,又笑了起来,“大人,您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我的呢?”
狄仁杰回过神,看了蔚然一眼,笑道,“我跟陛下说,你对案件的把握很准,此次幽州案,若是一早便听你的,恐怕早就破案了,因而想带你在身边,毕竟也算是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定可以独当一面。”
蔚然突的心就一虚,她哪是什么可造之材?完全就是先知先觉好吧?这要真让她去查个她自己不了解的案子,一准露馅。
蔚然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大人,然后呢?”
“然后啊?”狄仁杰笑呵呵的说,“然后,陛下说让你进宫面圣。”
蔚然脚下一虚,就跌坐到了椅子上,“大人,您真是亲爹啊!”
狄仁杰一愣,“你不想去?”
蔚然苦着一张脸,“大人,这可是天子脚下,谁敢说自己不想去面圣?”可是那表情是个人就看得出来。
狄仁杰问道,“怎么?”
蔚然心虚道,“大人,我什么都不懂,去面圣,万一砸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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