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橘子迷案
第二章 案发（旧版）

我们是在十月一日的上午去果园的。

三日傍晚时分，大人们端着饭碗在屋外聊天，有人说柑橘场发生了一起命案。还没听说命案的乡亲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假期的第二日傍晚，妈妈知道了我们偷橘子的事情。

等到天黑了，晚饭也吃完了，邻居家的门都关上了。到家闩上门，妈妈开始训斥我。

“以后不准你跟那些坏孩子瞎混在一起，听到没有？出了事故我没法跟你爸爸交待！”

我选择保持沉默，没有和妈妈顶嘴。但现在我心里想的全是死去的小伙伴，但愿他尽快含冤得雪。

“我知道，听你的话容易。可警察办那个案子，可能没那么快。”我心想。

我幻想和妈妈展开一场深刻的对白，虽然现在她处于被羁押状态。

“你还惦记着案子？你快点把你的假期作业写完。你不是说老师布置了许多作业吗？到现在还没见你动一个字。”

“明天写，今天晚了。我最不喜欢熬夜写作业。”

“好，这是个好习惯，我支持你。”

“还有四天假期，我一天写完一门课，剩下的时间还是玩。”

“提高速度可以，但也要注意作业质量。学习是为了自己弄懂问题，不只是完成谁交给的任务。”

“妈妈，你是读过书的人，这些心得你自己就能总结。你是个有文化的人，为什么我们家还穷，还要住在乡下？”我的问题显得有点儿唐突。

“乡下空气好，可以看见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不是挺好吗？何况我跟你爸本来就是农村人。你不用担心将来，我和你爸正在攒钱。你现在还小，多接触乡间的风土人情也是好的。不跟你说了，你去刷牙洗脸，早点睡。”

时间还早，也就七点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幻想着的，全是凶案的情景。我深刻体会着活着的欢乐，便用右手掐左手臂。越是感到钻心的疼，我就越是快乐。

同时，我相信妈妈是清白的。这是我的另外一个快乐的源泉。

明天，等我完成学习任务，我要抽空和天瑞探讨一番，徐海涛为什么会出事故，他到底得罪了谁。

假期的第四天上午，我趴在写字台上写作业。我的心“扑通”乱跳，明明想看一篇精彩的侦探故事，却面对着枯燥许多倍的作业，不爽快的心情难以形容。

好不容易挨到吃午饭的时间，我扔下作业，吞了两碗饭，去找天瑞聊天打发时间。

天瑞的妈妈到集市上做生意去了，还没回来。天瑞在厨房切南瓜，菜刀剁在砧板上“啪啪”响。

“诶，小亮，你来了？”天瑞的眼光里透着机警与诡秘。他的瞳孔在放光。

“天瑞，午饭还没吃呢？”我心有余悸地问。

我仿佛回到了偷橘子的现场，就好像我也被抓住了。

“我妈赶集还没回家，我不急。”天瑞说。

“我看出来了，瘦子不容易饿。胖子就不行，必须准点吃饭。”我还没有切入正题。

“说到点子上了。徐海涛准是恶昏了头，诱发低血糖，倒在沟里摔死了。”天瑞的说法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自己没跟你直说呢！没想到我已经开门见山了。”

“我看你有话跟我说，是关于徐海涛吗？”

天瑞把南瓜切好，然后用菜刀将南瓜收集在盆里。

“大前天我跟你们偷橘子去了。很可惜，有几个人被逮住了。我没有出事，对此我非常庆幸。”我有些得意地说。

“别高兴太早，小亮。假如不收回干坏事的心，被逮住是迟早的事。我们被果园里的人逮住了，说不定以后你会被警察抓！”

“我是被你怂恿才敢去偷的。放心好了，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咱们都下不为例。”

我的心仍旧在怦怦直跳，仿佛前面的过错要我一人承受似的。

洗好切成片的南瓜，天瑞将盆子放在锅台上。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一件事。

“小亮，你也知道，小涛已经去世了。可我的心情还停留在他受伤的那天。我多希望他能够好过来，可事与愿违。我明明看见他和你最先出去，他怎么会躺在果园边上的深沟里呢？你和他同路，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说不定他不知足，在我们都走开以后，一个人又返回果园偷橘子了呢！小涛这个人我了解，他贪心不浅！”

“哎，不说这些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最重要的。我们挽不回他的性命，却只有闲言碎语，多么无奈！听说他当时伤得非常严重，被送到人民医院抢救，牵挂的人不晓得他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是的，人的生命最宝贵。很有人希望他能转危为安，重返校园。他的父母不能失去他这个心肝宝贝，我们不能没有一个亲密的伙伴。”

我和天瑞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对小涛的不幸遭遇感同身受。

当天瑞家的油锅“嗞嗞”响起来，我独自走回家中。

我们不知道的是，警方已经对少年死亡一案展开了进一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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