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江湖
第四章（旧版）

走进镇北关后，向着城中心的城主府走去，行进过程便不快。不多时，城内一小队骑兵向着武成王等人方向驶去，距离还剩十米左右的时候。宇文怀化乌骓前蹄一扬，一个急停，然后翻身下马，身后全军也跟着下马。

宇文怀化，向前两步，单膝下跪，身后骑兵也全部下马，单膝跪在道路两侧。宇文怀化高声道：“末将宇文怀化，拜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请王爷恕罪。”身后众军士，亦高喊“拜见王爷”。

众人停下脚步，武成王下马走到宇文怀化面前，伸手扶起宇文怀化，说道：“怀化久驻镇南关，幸苦了，起来吧怀化。”然后朗声说到：“众将士免礼，起！”众人纷纷起身。

然后宇文怀化对着武成王说道；“末将让副官带着张义玄将军去安置随行部队，然后王爷请上马，末将为您牵马，回府休息！”武成王笑道：“好，本王也感受一番我幽州第一勇将给本王牵马是何感觉。”

宇文怀化挠头憨笑到：“王爷何必取笑末将，末将哪当得起什么幽州第一勇将啊！末将只是王爷帐下一个小兵。”说罢，武成王上马，宇文怀化牵住缰绳，向着城主府大步走去。

武成王在马上问到：“怀化啊，最近镇北关可还安生？”宇文怀化答曰：“启禀王爷，最近这镇北关外挺平静的，偶尔有小队鞑子跟我军派出去的斥候相遇厮杀。北边那位王爷手下的兵可不孬，只能说互有胜负吧，咱跟对面五五开。”

武成王笑道：“对面那位王爷要是孬的话，我能派你这位骁将在此驻守？”宇文怀化答道：“王爷英明！对面虽然不孬，跟王爷您比还是差远了。”武成王听闻，笑骂道；“你小子有长进啊，居然也会拍马匹了。”

宇文怀化闻言也不答话，只挠头嘿嘿傻笑。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城主府门口，门口些许卫兵站岗，一行人下马，卫兵接过缰绳。

众人进入府邸，宇文怀化招来管家，说到:“立刻派人准备宴席，为王爷接风洗尘。”然后又对武成王道:“王爷您来的匆忙，要不现在府邸休息片刻，然后去城中校场检阅检阅？”武成王笑道:“既然来了，就去校场看看你小子带练的兵，不过你小子先不要通传，等会儿我们直接过去。”

言罢，众人进入大堂，依次坐下。宇文怀化对着站在一边的下人吩咐到:“快去烧水上茶，顺便准备一点糕点点心。”下人答了一声“诺”，便转身下去准备。

众人坐在大堂闲聊，片刻之后就有一队丫鬟端着茶水糕点依次走进大堂。将茶水糕点挨着放到各人旁边桌子上后，施了一礼后便各自退下。

宇文怀化说道:“启禀王爷、世子殿下，边疆苦寒之地，无甚好茶，糕点亦比不上王府精美可口，您将就着吃。”武成王说道:“无妨，本王何时是讲究过这些东西的人？”说罢伸手拿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轻轻饮了一口茶。众人见王爷动了，也纷纷开动。

歇了一会儿，武成王道:“走吧，去校场看看。”然后众人起身向府外走去，旁边的下人赶忙出去准备将马牵到府门口。等到众人走到府门口的时候，下人们牵着马已经等在了外面。

众人纷纷上马，向着北城校场方向驶去。不一会儿便来到校场前面的高台处，众人下马上台。武成王说到:“怀化，准备开始击鼓吹号大军集结列阵吧！”宇文怀化答道:“末将领命。”然后便去安排亲卫传令准备开始击鼓吹号。

两排硕大的战鼓和号角摆放在校场高台两侧，立刻有人站列在战鼓和号角旁边，高台上旗语“开始”。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如雷鸣，全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鼓声回荡在空旷的校场内。

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号角声响彻云霄，如同巨人在低声嘶吼。高台两侧的箭塔上也挥舞着旗帜，整座校场附近的营房里面的军士都开始动了起来。

军士们纷纷以伍为单位开始在营房集结，然后伍长带领着向着百夫长集结。向着百夫长集结后，百夫长打开百人的武库，军士们开始披甲取武器。装备完毕后列队向着千夫长集合。平时东西南北各个大营各自驻扎约一万两千人，而骑军单独驻扎在城中大营。

很快营房的士兵开始向着校场前进，一列一列的迈着整齐的步伐，井然有序进入校场站到该站的位置，不多时整个大军集结完毕，鼓声跟号角声早已停下。大军站列整齐，站在高台上看下去不见丝毫混乱。士兵们就静静的站在校场上，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宇文怀化下高台，骑上踢雪乌骓，取兵器凤翅镏金镗。右手持兵器，镗末端贴背，骑马绕行大军一周，回到高台之下。对武成王说到:“启禀王爷，大军集结完毕，请王爷检阅！”

武成王站立在高台之上，拔出倚天剑，高举向天，高呼一声:“大燕威武！”宇文怀化在台下高举凤翅镏金镋，大呼:“王爷威武！”身后大军亦高呼“王爷威武！”声音由近到远如同波浪，声音逐渐停下。宇文怀化拍马绕大军而行，高呼一声:“杀！”高台两侧箭楼上也打旗语示“大喊杀！”

这次到没有像前面一样入波浪，整个大军整齐划一。持刀剑者皆拔刀剑指天，持长枪长矛之类者亦将手中兵器指天，连喊三声:“杀！杀！杀！”高台上的人听后，感觉仿佛一股铁血杀伐的气息铺面而来，三声喊毕，宇文怀化高举凤翅镏金镋，示意停下。箭塔上的人也打旗语，士兵们纷纷收回兵器，静静站立，等待着后续的指示。

高台上的张义玄笑着对武成王说到：“王爷，宇文怀化这小子还不赖啊，这军士给他练的还像这么回事。”武成王答道；“嗯，队列队形还不错，士气高昂。这小子虽然憨厚了一点，论勇力跟行军打战还是一个不错的。”

而后武成王对着台下宇文怀化说到：“让大军十人成行，列队围着校场跑起来。”宇文怀化骑在踢雪乌骓上，答道：“两伍成行，全军列队。行军绕场，跑起来。”箭楼上的旗语官开始打旗语，随后场上的大军的十二位千夫长开始跑了起来，指挥者各自队伍开始行动。

不多时前端的军伍已经进入跑道，开始向前奔跑，后续队伍也不断跟上。宇文怀化单骑走在队伍最前方，整个大军形成一个硕大的圆环不停旋转。大军边跑的过程中，有节奏的发出“喝”声，整个校场的1地面似乎都在轻微震动。

五圈跑罢，军士回到刚刚开始集结所站的位置，所有千夫长站在队伍前方，宇文怀化下马，站在最前方。对着高台所在位置，单膝下跪，大声说到：“镇北关北营全体军士，参见王爷。”身后大军亦如浪潮一般，全体跪地，大喊道：“参见王爷。”

武成王一身八龙朝天金甲，在阳光下亮晃晃的，简直就是亮瞎钛合金狗眼。向前几步，走到高台前面,大声说到：“众将士请起！”宇文怀化大声回道：“谢王爷！”然后站起身来。随后身后大军也大喊“谢王爷”，又是如同浪潮般缓缓站起。

宇文怀化走上高台，校场士兵如同标枪一般挺拔站立。武成王见宇文怀化走了过来，说道：“怀化啊，还不错。让士兵们散了吧，回营休整吧。”宇文怀化答道；“末将领命！”然后走到到高台前端，大声喊道：“王爷有令，大军散开，各自回营。”

校场大军开始有序回到营地，不多时校场上就没有大军踪迹了，众人也开始从高台向下走去。宇文怀化问到：“王爷还要去查验中营骑兵嘛？”武成王笑道：“不用了。你小子带兵本王放心，休息一两天了本王还要出发去另外几个关口。”宇文怀化答道：“末将遵命，那请王爷回府休息。”

众人走到来时栓马的地方，解了缰绳一齐向着城主府驶去。

武成王一行人在来到镇北关的第三天早上，便整队离开镇北关，向着永宁关出发，宇文怀化亲率五百亲卫出关相送三十里处。武成王下马走到宇文怀化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就到这里吧。你小子给本王守好这镇北关。”

武成王上马继续准备继续前行，宇文怀化单膝跪地说到：“末将领命！”然后大声喝道：“全军恭送武成王！”身后亲卫纷纷单膝跪地，高呼“恭送武成王！”

武成王并未回头，左手伸过头顶，挥了几下手，一行人向着远方走去。见王爷等人走远，宇文怀化亦率亲卫返回镇北关。

再说武成王一行人，在路上行进一天半左右，途径一地。张义玄似有所感，说到：“王爷，我似乎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应该是不远处有骑兵出没。”武成王当即抬手，大军止步。

张子扬好奇的问道：“玄叔，你怎么知道就是别的骑兵行进所产生的马蹄声而不是我们这队骑军所产生的动静？”

张玄回答道：“世子啊，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我们所骑马所产生的马蹄声跟远处的马蹄声不一样，这个不一样之处在于我们位置不一样，声音听起来远近有区别。”世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武成王对着张义玄说到：“大军原地休整，撒出去几队黑羽卫，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张义玄答道：“末将领命。”然后立刻安排了三十余骑兵向着四周散去。

不多时，两名黑羽卫就奔了回来，两人驭马停在武成王前方，下马单膝跪地道：“启禀王爷，前方五里处，有一队鞑子掳了一些批百姓正在北撤退，领头的是一千夫长。”

武成王怒道：“小小鞑子，也敢在本王眼皮下面掳我百姓！传本王令，鞑子全杀！黑槊龙骧军主攻，黑羽卫绕后锁住敌军退路。给本王将他们的头全砍下来，筑小京观。义玄，你护着子扬。你两人给两军带路，立刻行动。”

众军士全部右手握拳，击打铠甲，表示收到。然后大军分两队，疾速出击。黑羽卫的千夫长带着所属部队向着鞑子后路绕去，而武成王亲率黑槊龙骧军向着鞑子追去。

武成王一行人出现在鞑子的视野之中，鞑子们纷纷停下脚步，向着这边望去。见来者似乎不善，有骑兵朝自己这边冲杀过来，一些鞑子将马上的笼子丢到地上，开始列阵，准备迎敌。笼子里装的是啥？鞑子们掳来的年轻孩子。

鞑子的千夫长见有骑兵敢和自己手下的骑兵列阵对冲，心中窃喜，列完阵后，亦向着对面冲去。黑槊龙骧军整体呈简单的“V”字型，鞑子亦然。

武成王在前面一马当先，整个人一骑绝尘。八龙朝天甲太过晃眼，穿着普通的黑槊龙骧军的铠甲，武器还是倚天剑。倚天剑可不止是武成王的配件，也是幽州张氏族剑，同时天下名剑榜排行第五。

两军相接，左右各两名鞑子，鞑子持长枪向着武成王刺去。武成王右手握剑，剑呈斜线处于坐骑右侧，一剑上撩向着右边那名鞑子而去，鞑子手中长枪被一剑斩断，枪头向着地上掉落，剑去势不减，那名鞑子整个身体上端头连着左臂肩膀被一剑斩断，人、甲俱断。左边鞑子见状双目瞳孔微缩，刺出来的长枪来不及收回，被武成王一把握住。空中的剑滴血未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剑还被扬起，然后立马顺势劈下，向着鞑子落去，如同切豆腐一样，左边那名鞑子的脑袋连着肩膀被斜切而下。这几个呼吸的时间两名鞑子死于剑下，座下的两匹马还保持着向前冲锋的架势，向着武成王身后跑去。

整个瞬间，鞑子们如同豆腐一般。武成王跟黑槊龙骧军冲出去几十米才减下来速度，然后调转马头。回头发现后面不远处，只剩下全部的鞑子所骑之马，马上空无一人。见状，武成王将剑回鞘，然后下令道：“全军下马，割头筑京观。”全军纷纷下马向着一地的鞑子走去。

远处的世子见状，心中惊讶，对着张义玄说道：“玄叔，这也太快了吧。”张义玄笑着说道：“世子啊，黑槊龙骧军乃是咱们老张家的王牌啊，你爷爷当年带着黑槊龙骧军一路的时候，可是无人可挡啊。这点小喽啰如果不能快速吃掉，有什么资格号称幽州第一精锐。走吧世子殿下，去跟你父王会和吧。”于是世子一行人向着武成王所在地走去。

世子殿下几人走到武成王面前的时候，黑槊龙骧军已经将京观筑好。随后众人上马，向着被掳来的百姓走去。

行走过程中，武成王对张义玄说道：“让人去把墨羽卫的人叫回来。”张义玄答道；“末将遵命。”然后对着后面的黑槊龙骧军吩咐下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那批被掳走的百姓前。武成王等人下了马，后面的几名士兵见状立刻下马为百姓解开束缚的绳索，而后又去打开地上的笼子，将笼子里的孩子抱了出来。被解开百姓立刻过来认领自家的孩子，很快孩子们都被自家抱走。还剩下一个小女孩留在原地，背对着武成王，武成王指着女孩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为何无人认领？”

百姓中的一个老人哭着答道：“启禀大人，这女孩的父母乃是几年前外地搬到我们村的，我等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来。只是见着很面善，村里的人也就慢慢接纳了。鞑子进村掳虐，为首的见她母亲颇有姿色想要奸淫，她宁死不从被一刀给杀了，她父亲见状拿着菜刀跟鞑子拼命，双双殒命。”

武成王走到小女孩面前，看向小女孩的脸。只见小女孩坐在地上微微抽泣，大大的眼睛已经发红，眼角隐隐约约有着泪水，显然是哭了很久。嘴巴咬着下嘴唇，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混杂着灰尘和泪痕，扎着的两个辫子也已经散开，身上亦是沾满灰尘，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两只手垂在两只腿上，俨然不知所措。

武成王的眼睛跟小女孩的眼睛一对视，整个人仿佛被电了一下。然后准备伸手去为小女孩擦去眼角的那滴眼泪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将手缩回，在身上的衣袍上好好擦拭了一番才又伸出手去。小女孩见武成王和善的面容，并未躲避，由着武成王伸手将眼泪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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