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第三十一章 死亡再降（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我此刻想着整个案情，对左轮说道：
“我觉得，咱目前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把柴刀，至少可以送到县公安局，让他们比对一下，看是不是死者血液，结果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是，王发自然脱不了干系，这案子也就结了，你还立了功呢！”
“那如果不是呢？”他却又反问道。
我倒意外这可能性。“不是的话，那整个案子就可能重新得回到起点，不过这种可能应该不大。不管怎么说，那王发挖取珍惜植物，也同样触犯了法律，这也同样没抓错人啊？明天让他找出那藏在山里的红毛子树，这不也是他私挖珍惜植物的证据吗？”
左轮却隐隐皱起了眉头，又道：
“这事情，我总觉得像是没那么简单。如果仅是根据那柄柴刀而推断，就算是死者的血液，这其中，怕是还有一些疑点。”
我听着，不禁吸了一口气。“嗯……换种方式去分析，王发这种人，顶多也算是耍耍混混流氓，若真将他当做是凶手来看，还的确有些吃不准。”
左轮听着，倒暗示我继续说。
我继续道：“听说有时候，很多老实人外表看起来挺老实，但其实也许并不是那样的。设想，当受到某种外力逼迫时，老实人一旦最终爆发，那才是最可怕的。这种爆发出来的东西，有欲望、愤怒，但总归是要基于一种报复心理。王发这种人虽平时嘴巴不怎么干净，还喜欢嚷嚷着板着那副嘴脸，但要真说因情，或是赌，去那么狠下杀手，却时是有些勉强。从这点来说，动机方面，的确有些不太明显。”
左轮顿了顿，也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那就是砍掉死者肢体的做法，这一点也不好说。这个且不说心里素质过硬，这种人，可能还存在着什么癖好？包括心理的扭曲，及对死者极度憎恨。就是这恨，该是什么程度的恨呢？”
想了想，我此刻又回了一句：“也许，这恨并不单指某一个人！它既然将自己化身成山鬼，所以有可能，山鬼只是一种恨的面具吧！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事情。”
说着，我意味深长地吸了一口气。
“还有一点，就是你觉得，当我们说出王发可能是凶手之后，他当时的那种反应，跟语气，是不是刻意装出来的呢？就以你这警察的角度去看，你有什么感觉？”
他听着，思考了一会儿，却是缓缓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觉得不太像是说谎。说谎的人再怎么装得像，他总归是有破绽的，这个王发……不太像。”
我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
“是挺奇怪的！那柴刀又的确在他家牛房上，显然是精心藏好的，而且还裹着白布条，他竟然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这顶多也才半天功夫啊！如果他确实没把刀放上去的话，那就可能有其他的可能。因为石磨子当时的确是说，看见他刀上带着血，说明他当时肯定用柴刀砍了什么东西。石磨子虽说脑子方面有些问题，老妇人却说她从没见石磨子撒过慌。”
左轮又去倒了一杯水，他喝着又说：
“不仅如此，现在看来，就连二程死亡的具体过程也是一个谜团。从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来分析，他当时死了也就个把多小时，当时天刚亮没多久，六点多钟的样子。那么他被杀时，应该在凌晨四五点，而山鬼出现时，刚好在三点到四点的样子，前后相差近半个小时，显然这从出现到人死的时间大致间隔，跟歪痞子死时是一样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三四点的样子，二程到底在哪里呢？或者说，是在哪里被杀的？如果是在水井周围，那他那个时候去水井边干嘛呢？”
我也疑惑：“难道，他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过去的？要么就像你之前分析的，是被人杀后抛入水井的？”
我喝了口水，继续说：“可你之前不也说，直接被人淹死不太可能嘛！……如果是这样，杀他的人又为什么要刻意将他扔到水井里呢，扔到荒野不是更省事儿吗？”
“这个，可能是对方刻意那样做的，目的可能就是要让人尽快发现死了的人，达到某种效果。”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还有，就是那只猫。”
“猫，什么猫？”我反问了一句。
他继续回忆：“还记得吗，当时在询问发现死者的那俩人时，他们曾说，看见从那口水井里跳出了一只满脸是血的猫，有没有可能跟你们上次遇到时的场景一样呢？”
我也是惊讶，回想上次的场景，的确曾看到过吴大爷家的那只猫。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暗自疑惑，猫为什么两次在出现人命时现身呢？会不会，都是同一只呢？
这猫，传统文化里，猫似乎就是属于那种极阴暗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邪物？
我问道：“你说这有没有可能，那猫是被死尸吸引过去的？也许，那猫是喜欢吃死人肉呢？”
他听着显然觉得有些扯。“这就更不可能了，两具尸体，除了各自少了一部分肢体，并没有被什么动物啃咬过的迹象。”
说着说着，说到最后我俩终究还是没探讨出个结果，然后干脆也不再谈这事了。
这么一晃，就又到了晚上十一点钟了。我问他明天具体该怎么办，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说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眼看这夜又深了，郑哥这时已将里面的那把锁锁好。做完了这件事，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是今晚可以放心睡觉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门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儿急促的敲门声。郑哥被当即吓了一跳，差点儿跌倒在地上。我心里也是一咯噔，心说难道这门才刚锁上，山鬼就来了？
可紧接着，外面却是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民警同志！民警同志！请问民警同志在吗？”
左轮一听，忙起了身儿，当即回了一声：“我在，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
这时，郑哥才忙又去开那把大锁。
门一开，发现那正是负责看守王发的一个村民，他此刻的神情却是显得有些慌张。
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这时回道：
“不……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他又喘了一口气。“王……王发他，他死了！”
顿时，我跟左轮都有些懵了，我还有些不敢相信，就又问了一句。“你……你再说一遍。”
“死了，真的死了！”
我靠！我心说不会真见鬼了吧，又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渐渐觉得这跟恐怖片儿里演的情节，有些相似了。看了看郑哥，发现他在一旁脸都吓得绿了。
……
我跟左轮直接赶到了地方，另几个看守的人正远远地站在大门外，好像特别害怕那屋子里的情形。里面的的灯依然亮着，只是有些昏暗。
我俩一前一后走了过去，门是正常开着的，里面临时放了一个床铺，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在那墙角，能看见正斜靠着一个人。
我俩缓缓靠近了些，人的确是王发，只是他此刻的脸正贴着墙，看不到正面。
左轮蹲下身子，用一只手按住对方肩部的位置，然后逐渐将他身子转了过来。这么一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给震到了。
人的确是死了，死状跟前面的两个人一样，狰狞的表情，像是死前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体也被衣服给缠了起来。
左轮没有说话，他看了看大体情况，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将注意力集中到被衣物所裹住的部位。上面能看见有一大块暗红色，隐隐地我已猜到那是什么。
而等完全解开那缠着的衣服后，果然，他的右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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