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第二十七章 离奇推测（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死者的一条左腿不见了，而今早又恰巧在山上发现了一条人的大腿部分。
让我感到最欣慰的是，这个死者，我并不认识，暗自也松了一口气。想着也是，左轮那小子也不可能这么弱吧！
村长忙叫人把尸体抬走，并驱散着围观的人群。
事后我听人说，死者是村里人，大家都叫他二程。三十出头，跟歪痞子相比，这个叫二程的家境可能要好一点。他家里的父母都还在，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二程的父母是村里收山货的，所以二程这人，平时也喜欢钻些生意经，对钱看得比较重，并且生性好赌，个别人说他做人有时挺阴险。
两个月前，他赌光了父母给他准备相亲的十多万，因此还跟一帮人打了一架，以至对方一人手被打残，不久前才刚从看守所出来。
当二程的尸体被抬到他家时，他的母亲已是哭得个死去活来，三两的人忙去拉她劝她，他的父亲却当即晕在了地上。
而就在这时，从人群后方猛蹿出一个人来，大声道：“都不要乱碰尸体！”
我一看，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左轮。他此刻看起来，似乎有些狼狈，左肩跟屁股上都有泥巴。
他走到那放着尸体的桌前，左右来回这么看了看，对着死者的身子翻动了几下，边细看还边用笔做着记录。那支笔跟小本子，似乎他随时都带着。
做完了这些，他开始问周围人一些问题，再之后，就又去死亡现场做了一番勘察。我觉得，他虽然才干这行没有多长时间，但看上去倒挺老练，或许这就是他的天分吧！的确很值得去学习。
左轮告诉我，这二程的确跟痞子上次死的时候差不多。除了死的场所不一样外，这杀人的手法，及死亡特征都几乎无二，应该是同一行凶者所为。至于致死的原因，似乎并不像是流血过多那么简单，虽然尸体是泡在水里的，但却不像是被淹死的。
我问他怎么知道这不是溺水死的，漂在水里难道不是淹死的吗？还有更奇怪的，这么小的水井，一般情况下怎么会淹死人呢？难道他是在水边被人按着头部，强行淹死的？
左轮却解释说，这个目前说不清楚，但应该都不是。一来，这要求作案时，人不止一个，而且力气都要大，因为二程本就人高马大的，一般人估计还摁不住他，人在濒临死亡时，求生欲所爆发出来的力气是惊人的，除非他当时已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凶手应该不会贸然行此策，保不准过程中会弄出大动静，而且费时费力。第二，溺水的话通常会有所特征，最明显的就是死者脸色变成苍白，或是青紫，如果死者吞的水多，肚子就会明显膨胀，时间长了还会浮肿。但这二程显然都没有这些症状，或者说不明显。
而从死者那夸张的表情来看，可能还跟受到什么惊吓有关，这跟歪痞子死的时候一样。最后他做了一个设想，这人也许是被杀死后，再抛进这水井里的，至于原因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左轮按照流程对整个案件进行了调查，但是目前得到的结果，还是跟上次歪痞子死时一样。早上取回的断腿，确实是二程的。
现在死了第二个人，死一个就让人够头疼了，何况接连又出现一桩。如果第一次勉强说是个别碰巧，第二次出现，就会形成一种恐慌效应。就好比，凶手远没有收手的意思，所以在场的人，都可能处于危险。
也因此，整个龙头山村里开始弥漫着一种不好的氛围，大伙纷纷开始感到不安起来，甚至是恐惧。尽管村长竭力让大家安定下来，但面对死亡这种东西，一般人可是很难镇定下来的，何况对方是人是鬼，都还不知道？也许每个人都会想，这次死了，下次就会不会还会死？如果会，那么下次死的又会是谁呢？
村里也渐渐地出现了一些声音，一些人认为这山鬼不是什么好东西，应该请一高人，做做法事，彻底驱除掉。另一些信奉山鬼的人却又说，法事万万做不得，那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更加激怒鬼神，会遭到更大的惩罚。还有少部分人则想着离开龙头山村，暂时去别的地方避难。
司机王师傅在一旁一口咬定，说这肯定是什么诅咒之类的，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的杀人情况。普通杀人，杀人者杀了就杀了，杀了就逃！可这山鬼杀人，什么时候杀的，在哪杀的，又为什么杀人？什么都不清楚！因此渐渐地，郑哥又开始担惊受怕了起来，生怕下一个就是他自己。
我心说这怕也没用啊！现在下山又下不了，下去了估计还找不到路，何不静观其变，坐下来想想办法呢！
二程的家人急着要将他儿子的尸体装进棺材，准备几天后下土。左轮立马制止，说在没找到凶手前，还是不要急着下葬，因为尸体上还有很多重要的信息，因为有时候，死者身上的信息也许就是能确认凶手的唯一关键。我突然想起一个法医曾说过的一句话，说这死人，其实也是能开口说话的，而且死人说的话从来不会骗人，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为了不惊吓到其他人，村长让人将二程与歪痞子的尸体，一并抬到村里一座废弃的砖瓦房里放着，听说那早些时期是生产队用的仓库，并让几个人连夜轮班守着。渐渐我发现，这村长似乎说话挺有话语权，真的是说一不二，对所有人来说，他的话好似就像命令一样。
事后我问左轮，他当时去望郎坡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那山鬼到底是什么东西？问完，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似乎才想起正要跟我说这事。
他于是抽了一支烟，仔细回想了起来，说道：
“我当时去了之后，顺着小路，摸索着爬到了山腰上，期间路不是很好走。再之后，那种奇怪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好像是在唱些什么。”
我更加好奇了，忙打断问：“那，听到唱什么了？”
他咂了咂嘴。“好像是，什么娘啊……夫啊的！”
我当即就愣了。“啊？！你确定……确定没听错？”
他继续说：“我当时也挺好奇，又寻着声音继续往上走。等差不多到那个地方时，?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发现那上方有光影，仔细一看，那东西的确还站在那棵树上。我躲在一棵灌木后，一点点往前移动，而当我再次抬起头去看时，发现，对方居然又不见了，树枝上也变回了漆黑的一团。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正是这个时候，我猛然感觉后脑上一麻，整个人当即就晕了过去。”
“你是说，你当时被人从后面袭击了？”
他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他后脑，发现还真有一抹红色。
他继续说：“当时，应该是有人一直在跟着我！……我没怎么注意，看来是太大意了。”
我冷哼了一声：“你看，我当时怎么说来着？叫你不要一个人行动，你可就是不信。”
他点了点头，倒也有些无奈。
吃了点饭，我随他去村卫生所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没多久，他头上就被贴了一块纱布。
出了卫生所，左轮突然收到一个电话，一看是他的领导，便走到一边去接了。我琢磨着，应该是在给他上级汇报目前的情况。
接完后他告诉我，因为城里的警察确实赶不过来，上面的意思大概是让他继续盯紧当前的事态，一有新动静便及时上报。
后来，在无意间经过石磨子家时，我看见他正在自家屋前玩儿着什么东西，像是小孩子玩的那种玩具。他光着赤脚，一边儿玩着，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我跟左轮决定去他家看看，看看他上次受到惊吓好点儿没有。进到屋时，一个老妇人很热情地招待我们，经了解，才知道她是石磨子的奶奶。老妇人说石磨子一切都很好，并表示很感谢。
我俩坐了下来，经过跟这位老妇人一番了解，才得知，原来石磨子其实是她五年前在上山打柴时，无意在路边发现的。她说当时的石磨子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处地上，上下衣服已是破破烂烂。她当时吓坏了，还以为是个死人，后来才发现对方还有口气儿。
当天，她便将石磨子背到了自己家里，又请了村里的医生去看。好在，奄奄一息的他最后醒了过来，一开始他非常怕生人，但后来渐渐好了些。
不幸的是，他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包括自己的家人及名字，他都不清楚。后来医生说，他很可能脑子方面有问题，许是某天突然犯病了，从什么很远的村落跑来的。这也不奇怪，现在很多失踪人口啊，若不是被拐卖，那就是脑子发病时自己走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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