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
第二十四章 再度疑惑(旧版)

十月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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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后来呢?”我似乎有些听入迷了,又问他。

“再后来?!再后来……其实也就没什么了。自楚国被秦吞并后,龙镇人知道,戴卡及他的军队为使龙镇不受战争牵连,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听着,脸上不禁有些诧异。

他继续说:“……而那些没有盼到丈夫回来的女子,也仍不时伫立在那道山坡上,也许她们心里早已料到了结局,她们仍哼唱着思苦的曲调,仍久久地望着远方,期盼着在外的人儿某天能够回来。这种方式,像是成为了一道信仰,以致后来,人们便将那道坡称为‘望郎坡’,并在其上立了一座庙,叫‘戴卡庙’。”

“戴卡”,我不禁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而对方讲述的故事显然也已经结束了。原来,“望郎坡”之意就是这么来的。听起来,这可真是一个比较辛酸的故事。

我不禁感慨了一声:“如此看来,这个戴卡也算是一个忠义之人了!”

对方却是笑了笑。“小兄弟!……这有时候啊,古人的确比现代人要单纯得多。也许,在以往,把‘忠义’都看得比较重。现代社会的人啊,要是跟那时相比,可就……”说着,他不禁摇起了脑袋。

我跟对方又聊了一些别的,但聊的话题不是很多。他人姓彭,似乎的确是一个颇有资历的考古研究者,他好像对地方风俗史,及文物研究方面比较感兴趣。

我这也是正好赶上他们休息时间,因为待会儿,他们就又得工作了。

我再次回到了村部,不知道左轮他现在进展如何了?正准备打电话问他情况呢,不成想,他这时却正从外面走了回来。

看上去,他是边走边在想着什么,以至于脚下的步子,迈得时而快,时而慢。我出了房门,凑上前去。

“怎么样了?看你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事呢,情况有进展了?”

他见是我,先是叹了一口,接着却是说了这么一句:“不是有进展了,而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说着,他还真揉起了额头。

“……怎么还摸不着头脑了呢?”

他却又说:“你可还记得,那王发在发现死者歪痞子时,当时是怎样一种表现吗?”

我听着有些奇怪,又回想了起来。

“怎样一种表现?好像……好像是特别惊慌的那种,当时他说话都不太利索,应该是吓得够呛。我记得之前,不是跟你描述过吗?”

对方不由点了点头,但仍显得有些顾虑。

“你……确定?”

“是……是啊,没错!……咋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忽然吸了一口气,又道:“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我看他眉头一直紧皱着。

“那到底……又是哪里不对呢?还有,你刚才去哪儿了?”

他回答说:“我刚才从村口转了一圈儿,正好碰到了那个叫王发的人。另外在村头的商店旁有一个牌场,我发现他打得正上头呢!”

“嘶……啥,打牌?”我听着有些好笑。“这打牌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警察叔叔难不成还要扣他个聚众赌博的帽子?”

他“哼”了一声,又说:“他要只是打牌,这我倒管不了。但你不觉得,他这行为,在这个时间段内,也太有些不合常理了?他好像太过于自在了。”

我听着,顿时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又想了想,忽然有些摸着苗头了。“你是想说,我们之前……很有可能被忽悠了?”

左轮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解释:“这个王发,如果真的会因上次看到了死人,而吓成你说的那样,那在当时,他的心里肯定或多或少会留下了点儿阴影。设想你第一次碰到了那种事,要是胆儿小点,指不定几天内得天天做噩梦。我啊,这也是从心理学上进行分析的。”

我点了点头,心说没错,有道理!

但我这几天倒没做过噩梦,自我感觉胆子还行吧!郑哥这两天的确是在做噩梦,经常半夜醒来哭爹喊娘地叫,反正我是受够了。

我继续听他说:“这时间距歪痞子死亡,才不到几天。那王发除了牌打得上头,隔着屋子我还听到,当他跟牌友谈及那晚歪痞子死亡之事时,他竟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却还能侃侃而谈,甚至还能细致描述当时的死亡场景及死者死状,就像是讲故事说书一样。他这种心态,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外,好像这事根本就和他没关系一样,完全是一个看客,所以和之前相比,就有些说不过去,他就真这么看得开吗?”

我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他又继续说:“除此之外,当他从牌场出来时,看到我居然还有些躲闪之意。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如此看得开的人,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为什么有意躲我呢?”

我说:“也许,他之前是做了一些什么小坏事呢,怕你警察叔叔给揪着他的小辫子。”

左轮冷笑了一声,却是又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这里边儿有问题。也许,咱们想得还不够全面。”

“那这么说来,之前那王司机还真说对了。这个叫王发的,说不定还真有些嫌疑,难道他之前的那表情,都是装的?……可,那也装得太像了吧,那简直就是影帝啊!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说他现在太看得开了。”

左轮却又说:“说他有嫌疑还为时过早,如果不是我想多了,那就是这个人的确不简单。我在死者现场勘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凶手行凶后,从屋内的地板或是窗户撤离的迹象,也没有撬开木板或是踩踏后留下的痕迹。”

“那这说明了什么呢?”我又问。

他看了我一眼。“这说明,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从大门进入的,行完凶后,又若无其事地再从里面走出来。”

“你是说,他跟凶手应该是认识的?”说完,我不免惊奇。

然而,左轮居然还真点了点头。

“那也就是说,他真认识那山鬼?”我再一次问道。

可这时,他却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他接着说:“综合你之前的说法,我的分析是,在死者血液未完全凝固的状态下,凶手顶多是于一两个小时内作案的,而王发从发现尸体到跑回来告诉众人,再到你们所有人到达现场,这段时间有近一个多小时,那么凶手就必然要在那前半个小时内,杀人后再离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凶手没有及时在半小时内离开案发现场呢?”

“你……你什么意思?”我听得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

“意思很简单,这个凶手处心积虑布置杀人后的现场,从砍断死者的手再到用被子层层叠叠将尸体包裹起来,也许在我们看来这没什么意义,可对他而言可能有什么意义,就像佐罗在伸张正义后喜欢留下酷酷的‘Z’字一样。而要做好这些布置,半个小时内,你觉得有可能弄完吗?并且,凶手在死者死后肯定还于屋内待了很久,这其中也许包括要消除某些踪迹,比如凶器之类的。若按照这种推理,王发是很有可能撞见凶手的,因为血还在滴,但是他却说并没有发现什么凶手,这疑点就在此了。”

我听得恍然大悟。

“那这么说来,凶手不还是指向了那王发吗?或者说,他就是那山鬼?……可既然都这么明显了,你为何还说怀疑他为时尚早呢?直接找他问一遍不就得了?”

左轮似乎没多大反应,只是又淡淡问了一句:“你说凶手是他,那证据呢,或者证人呢?你看见他杀人了,或者你知道他是怎么杀的?凶器又在哪儿呢?杀人动机呢?”

“哎……这……可是……”

我顿时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的确!现在我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去证明,差点我就忽略了这点。

我不由心说,这干警察的还真就不一样,思维果然缜密。这要是打草惊了蛇,最怕的就是竹篮打水。

左轮没再跟我说什么,他径直走向了屋内,看样子是休息去了。

……

大概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郑哥却说这几天天天吃农村菜,倒有些想念城市里的味道了,想换换口味。但是农村里也没有肯德基麦当劳啊!无奈之下,他提出吃泡面,所有人今天都改改口味,改吃泡面。

没办法,他便硬是拉着我到村儿头的小卖部买泡面去,说是顺便再看看能否再带些其他的小零食。说实在的,他虽在年龄上大我两岁,有时候是真的挺像个屁娃儿。

到了小卖部,俩人就像是搞收购的一样。直接问老板要了一个大纸盒,就像当年装彩色大头电视机的那种纸盒,郑哥像逛超市一样,见个新鲜的就往纸盒里扔,他这人只要说到吃的,一点儿也不心痛钱。

弄到最后,这整个小小的小卖部,货架上几乎有一半的东西都进了纸盒,当然前提是能吃的,纸盒很快被装得满满的了。

那小卖部老板手里数着几张毛爷爷,笑得挺开心,见我们买的东西多,还特意用胶带封好,说是可以给我们送过去。这特殊服务,估计一年来也就我们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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