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纳妾钗黛凤，超能已失控
第12章 林巡盐即将上线（求鲜花求收藏）（旧版）

贾宝玉的抓周宴原计划在出生百日时庆贺，又改为满月时举办。

小娃娃身体底子好，已经能在婴儿床里爬动，能抓得起东西，早点抓周还是晚点抓周，没什么影响。

荣府需要一场盛大的宴会，对外宣告往后由二房的贾政夫妇当家做主。

贾珠接下的差事，是给林府送请帖。

“以政老爷咸鱼的性子，会等不及将掌权的事儿广而告之？”

贾珠想弄清楚其中的猫腻。

前些天，林如海陪贾敏回门给贾母问安。

随后，贾母抱起小孙子放到暖榻上爬了爬，又跟贾政关起门聊过几句，出来后就宣布抓周宴提前举办。

“为什么这么急？”贾珠询问父亲。

贾政一脸茫然：“宝玉已经会爬会抓东西，可以抓周了。老太君说满月那天是吉日，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

想知晓内情，找贾政没用，得找林如海。

“跨马游街时，珠哥儿的风采镇压全场，羡煞旁人啊。”

林如海接下帖子，笑吟吟的引人入座，疑惑道：“送个请帖，何须亲自跑一趟？”

“会试榜单出来后，我已取得进士功名，府里对殿试的名次并不看重。我心中有疑惑想请姑父解答，索性在进宫前就接了送帖子的差事。”

神京贾氏兴旺百年，掌控的资源极为庞大。

当家人贾政想给儿子安排一个官职，难度真心不大。

贾家的子弟缺的只是一张进士门票。

今年贾珠能考取到进士功名，明年贾政就能给他在京城之外安排一个五六品的府县主官。

最重要的是能名列金榜，有功名才好作安排。

名列头榜是意外之喜，意味着有机会按部就班的混进高品大员的行列，当官的天花板拉到最高，未来有资格冲击内阁——宁荣两府的势力，也就能在四品五品层次安排，还不能是京官。

见林如海装糊涂不搭话，贾珠干脆直接问：“敢问姑父，为何要建议老太君将宝玉的抓周宴提前举办？其中可有说道，还请姑父解惑。”

“陛下要推行新法，规矩一日三变，朝令夕改。京城中风波恶，我求了恩典，即将外放出京。”

林如海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看着贾珠：“含玉而生贾宝玉，偌大的名头在市井流传，真假难辨。

老太君想让你姑姑出手扰乱宝玉的抓周宴，闹出一场笑话，从而降低影响。

我即日出京，会带着你姑姑同行，等不了百日宴。”

士大夫嘴上说‘敬鬼神而远之’，心里却各有想法。

学问越高的人，对鬼神之说越是好奇。

市井传言：贾宝玉出生时有五彩云霞在贾府盘旋不去。

林如海敢断定流言是假的。

但含玉而生的事儿，亦真亦假，分辨不清。

“姑父不用试探，玉是府里提前准备的，结果闹出了乌龙，五彩云霞的流言是荣府自己传出去的。”

贾珠深谙撒谎的精髓，真相掺杂谎言：

“原本准备弄出些宝光，白色金色掺杂，添一些贵气。

操作时失误，弄得青不青蓝不蓝，索性将错就错，夸大宣扬为五彩云霞，糊弄糊弄茶馆酒肆的闲汉，聪明人一听便知是谎言。”

林如海却并不好骗，似笑非笑的道：“明知是谎言，为何还要刻意揭穿呢？”

贾珠直接摊手：“老太君的想法谁摸得清楚，或许是担心皇家当真，索性丢脸丢到底，再演一场戏消除隐患。此来向姑父求教，姑父反倒审问起我来了？”

林如海不置可否，端茶送客。

贾珠视而不见，端起茶杯轻啄慢饮。

好不容易来一趟林府，可不能随意就被打发走了。

以后在翰林院与户部侍郎的公子朝夕相处，论金银珠玉比不过人家，需要弄些文雅的东西装装牌面。

宁荣两府多刀枪剑戟，要论文雅底蕴，还得看林家。

虚耗半天时间，年轻人不讲武德，贾珠正琢磨该怎么开口讨要礼物时，林如海率先开口：

“就知道瞒不过你——此番离开京城，确实另有内情。”

“嗯？嗯！”

“太上皇醒了。”

闻言，贾珠惊的差点跳起来。

线索都串起来了！

难怪林如海选择急流勇退，他是不得不退！

大明宫一直没动静，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朝野都快遗忘大汉朝还有一位太上皇。

满打满算，先太子造反距今不过一个月而已。

景泰帝刚刚收拢皇权，太上皇这时候清醒，朝堂上难免会人心浮动。

有人得到封赏提拔，就有人被打压黜落。

遭到打压的臣子，难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要是太上皇重新掌权，自己是否能重新上位？

“我是太上皇钦点的探花郎，荣府的人脉集中在勋贵圈子，变法新政受害最大的就是老勋贵集团。”

林如海偏头看向贾珠：“宁荣二府是站位太上皇还是站位新皇？换而言之，新皇会不会怀疑林家和贾家的立场？”

皇家的信任是一个伪命题。

不久前，先太子才被最信任的心腹背刺。

给景泰帝上了生动的一课。

既然已经称孤道寡，怀疑一切才是美德。

“所以，姑父迫不及待的用功劳换了个出京的机会？”贾珠的嗓音有些沙哑。

“哪有那么简单！贾家还有得选，我林家根本就没得选。”

林如海放下茶杯，轻声叹道：“太上皇前脚派人来，新皇的人后脚就到了，我现在脚踏两只船，悲催的是太上皇和新皇都心知肚明。”

贾珠抬眼看了看林如海头顶的深红色数字，生命倒计时依旧是五位数，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没有性命之危。

“扬州巡盐御史，是我的新官职。”林如海满脸苦涩，“想保住林家的富贵，往后每年要上缴国库三百万两，另外交给章台宫一百万两，大明宫一百万两。”

贾珠试探询问：“现在扬州府每年的盐税有多少？”

林如海愁苦更甚：“近五年，上缴到国库的银子都是两百万出头，从没超过两百五十万两。”

“噗嗤——”

贾珠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别听林如海说得凄惨。

贾珠敢打包票，扬州巡盐御史的官职，绝对是林如海主动求的恩典。

先太子造反前，林如海从贾珠口中得到消息，魏王和晋王最可能幸免于难。

他甚至更进一步断定晋王会是最后的赢家。

林家四世列侯，有资格下注争夺从龙之功。

可晋王登基成为景泰帝后，大肆封赏，唯独漏掉了贾珠和林如海。

贾珠的功劳，抵消宁荣两府过往的罪责，还被钦点为探花郎。

而林如海一直没动静——他求的不是爵位，而是官职。

扬州巡盐御史是顶好的肥缺，奉旨捞银子，美差中的美差。

贾家、王家、史家上一代因为迎接圣驾造成账面亏空，都曾获得过肥缺官职奉旨捞银子，才能攒下偌大的家业。

林如海倒霉在时运不济，刚把美差拿到手，太上皇清醒过来横叉了一脚。

“姑父能否继续为我解惑？”贾珠拱手抱拳，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

“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什么好瞒的。”

林如海反而笑出声来，坦然承认：“原本每年只需要上缴国库两百万两，再给陛下五十万两，多出来的都能收入荷包，限期三年，等捞足银子后调回京城出任一部郎中。现在倒好，三年不知道要贴进去多少银子——时运不济，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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