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迎面刮来一阵风,树枝剧烈的摇晃着,响动也由轻微的沙沙声变成了哗哗声。
天上漆黑的云,快速的移动着,光线更暗了。
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循声望去,是一把铁锹。
那东西看上去很新,就好像刚刚拆封的一般,不仅没有沾染泥土,甚至连灰尘都没有。
奇怪,为什么老家会有这种东西?
虽说老家也有田地,但在多年前就已经荒废了。
再者即使有农田耕作人们使用的难道不是钉耙和锄头吗?
一种古怪的被注视感油然心生。
太巧了,这一切都太巧了。就像是一部精心策划的剧本,每一步都走在了导演安排的故事线上。
一种弱弱的恐惧,但足以包裹住白鹤之的全身,使他无法动弹。
“孩子,你听好了。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只要内心觉得分量够重就去做。
哪怕一无所有,哪怕惊恐不定。千万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随着脑海中声音的响起,曾祖母那张慈祥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遗憾吗?只可惜讲道理的人并没有以身示人。最不想留下遗憾的人,却留下了遗憾。
想到这儿,白鹤之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向那铁锹走去。
沙——铁锹的半截身子没入了泥土中。
当——金属制成的金属铁锹头像是碰到了某种硬物,发出一声脆响。
听到这个声音,白鹤之便是一愣。
这不是木制棺材该发出的声音。
铁锹饼快速的升高降低,铲土的速度变快了。
借着昏暗的光线,铲去表层的土,一个被树根缠绕着的有两米多长,90厘米多宽的盒子出现在了眼前。
盒子表面异常的光滑,即使光线微弱,即使被埋在土里,依旧能够看到淡淡的反光。
白鹤之下意识的用手去摸,随着手指在光滑的表面滑动,隐隐的他摸到了一个凸起。
随着上面的土层被抹去,一个英文单词出现在了眼前。
白鹤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树根是不会再一朝一夕就缠道盒子上去的,尤其是如此粗壮的树根。
但不管是那盒子的材质,还是那英文按字,都不像是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产物。
下意识的去摸手机。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吧,他失去了平衡。
还好他下意识的用那只摸着盒子的手撑住了自己。
随着他无意识的摁动,盖子明显的往下一沉。
他快速的升起了手,向后退了两步。
咔哒——
那盖子竟弹了起来,但刚刚谈起来,便遇到了阻力。盒盖与包裹在盒子上的树根缠斗了起来。
啪,啪,啪……
树根齐齐,这场树根与盒盖的拔河结束了。最后,盖子险胜了树根。
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点残阳,一切都变得阴暗模糊了起来。
透过一片昏暗,他看见一只手搭在了盒子侧边上。
白鹤之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各种恐怖电影的情节。
他紧紧的握着铁锹,汗水浸湿了木质的锹柄。
头,脖子,肩膀,胸,肚子。
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一个人,从长盒里探了出来。
滴答——
一滴水从天空中滴落直命中白鹤之的额头。
白鹤之紧紧握着铁锹,双手不断的颤抖着的同时,不断颤抖着的还有那因为恐惧已经跑不起来的双腿。
白鹤之的精神在此刻高度紧绷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把铁锹狠狠地砸下去。
那盒子里的人缓缓转过头,长时间的“冬眠”,不免让她的感官有些许迟钝。
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下意识扭头望去,便看到了举着铁锹的白鹤之。
她有些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人难道不是来接她的吗?但如果是来接她的,为啥他要举着把铁锹呢?难道这是这个时代独特的欢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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