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之成龙兄弟
第一章:无知青年悔恨已晚(成龙兄弟)(旧版)

谭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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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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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另我恨的女人,她是我的前妻,我儿子的妈妈。我原来日子过得很好,直到1991年时,我给她花8000元钱兑了一个干洗店。她就住在店里,生意也不错,经常忙到很晚,所以她就住在了店里。我在做钢材,生意也很忙,很少去她店里。干洗店开了四个月时,有一次我去店里给她送东西,走到门口时,我听到文丽在干洗店里和一个男的有说有笑,我也没多想就走进屋里,将用布袋装的几份盒装炒菜放在桌上。‘你趁热吃吧,嫂子给你特意炒的菜。’我说话的时候,就感觉文丽和那个中年男人特别紧张似的,在我很简单的几句话中,他俩吱吱呜呜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过后,我一想他俩当时的反应,就感觉不对劲儿。于是,我就去干洗店对面的食杂店了解了一下。一打听,竟得知那个男人经常去干洗店。我决定将事情摸清楚。我去了店里,告诉文丽,‘这段时间得去外地出差,一个多星期才能回来,我把儿子送到我哥那儿去了,你要是忙完嫌太晚就还是住店里吧。’于是,我那两天晚上就盯着干洗店,果然第二天晚上九点多,客人少了,那个人男人又走进去了,一直到干洗店关灯了,他也没出屋。这还用说什么?火冒三丈的我,从食杂店拿了一把菜刀,掖在腰间,难以控制的愤怒。我用力敲门,过了一会儿,文丽将门打开,我气冲冲的直奔她休息的房间去,一把掀开布帘,不见那男人。我原地转了两圈问道,‘人呢?’‘什么人?’‘还和我装。’我俩说话间,我看见一个人影从干洗店后面窜了出去,直奔室外跑去。我直接追了出去,追出了三十米左右,他一个趔趄摔倒了。我追上去,一手按着他,一手举刀要砍。文丽在我身后,一下抱住了我。她这么一抱,护着那个男的,我更生气了,摆动了几下身子,摆脱了文丽,冲那个男的就砍了几刀。就这么,我被抓起来了,以故意杀人起诉,但那人并没有死,只是脖子和后背挨了几刀,判了我15年。”

“我哥哥为我的事,一直在找各个部门申诉。入狱的时候,文丽又一次性给我存了两万块钱。大家都笑称,这一定是分手费,我也不太在意大家的取笑。有一个惯犯小偷,还拿自己的经历开玩笑,说有一次被自己被判一年。服刑期间,自己老婆一直给自己存钱。刑满释放那天,回家却找不到自己的老婆,最后找到丈母娘家,才知道老婆正在医院。大家都问,在医院干嘛呢。那小偷哈哈大笑说,正在医院生孩子。号里一阵哄堂大笑,我忍不住笑了,可笑过之后却有一种难言的心酸,似乎有一种预感,自己也要面对小偷的经历。果真,文丽从此再也杳无音信了,我儿子也没了消息。”

“正在我对文丽恨之入骨时,正在申诉的案子也没有一点好转。一天,干警找到了我,真正的灾难到来了。‘你哥在来监狱的路上,摩托车翻到了沟中,经抢救无效死亡。’我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那种揪心的痛苦感觉难以言说。眼泪像泉水一样,一下就涌了出来,完全控制不住,想说点什么,却哽咽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原来人伤心到极点,哽咽到极限,是说不出话的。我跪在地上,有一个强烈的愿望,想见哥哥,哪怕只有一眼,后悔和内疚充斥着整个心。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基本不吃不喝,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整夜的失眠,不管白天晚上,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总能看见哥哥,耳边总能听到哥哥的声音。我年少时经常惹事,父母走得早,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很多本已经模糊或早已忘记的往事,突然像电影一样,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哥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他基本上把私房钱都贴在了我身上。那段时间,我在别人眼中也变得像神经病,经常自言自。我觉得,我哥在找我,但我根本不怕,我对时常出现在我眼前的哥哥轻轻的说,哥来找我吧,尽情的来看我吧,我不怕的,就怕你不来找。你是要带我走吗?没有问题的,我都准备好了。在那边没人欺负你,放心,等我过去后,什么牛鬼蛇神,我全揍扁,有我在那,以后没人敢欺负你,这次在那边我肯定听你话,肯定守在你的身边不离开。”

“妻儿杳无音信,申诉无果,至亲的离去。不曾想,这只是苦命人生路的开始,接下来的灾难才是人生难以承受的痛,我对人性产生了怀疑,对老天产生了不公的看法。几个月后,我确诊了精神分裂症,还有肾病、心脏病。哥哥因为我的申诉案子,已经把房子卖了,存款全部在嫂子那。他俩在我哥出事儿的头半个月离的婚,还有一个5岁的孩子,我哥的全部存款和房子由5岁的女儿继承,而监护人是他前妻,孩子的妈妈,我哥又是骑摩托车失误死的,没有责任人,没有赔偿,车的保险人又是我嫂子。简单一句话,我嫂子拿到了我哥所有的钱,而这个人拒绝出钱为我申诉、找律师,也拒绝为我看病。我也没有得到一分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啊!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撑到极限的气球,或者说是炸药,一点点压力就会爆开,想杀死所有的女人,觉得心脏被强烈挤压着,胸口憋的厉害,呼吸都感觉吸不进氧气。我想死,这个鲜活的世界让我无法忍耐,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去死,因为我对前妻和嫂子的恨。尽管那段时间,管教天天找我聊天,号里也是各种的安慰,但我根本走不出来。一连两周的彻夜难眠,水米难进,几个月下来,满头的黑发白了一半。我在狱中熬了八年,一点点振作了起来,靠给同伴洗衣服,换点小钱买药,维持身体,什么脏活、苦活,我在狱中都干过,就是为了早减刑、早回归社会,早杀了文丽和嫂子,早点报复社会。我如愿以偿。释放后,我先杀了我那个可恶的嫂子,再去找前妻,可一直没有找到,我越来越恨女人,所以开始抢劫,开始杀女人……”

“刘哥,你嫂子做的应该是不对的,但她代表不了世界上的女人。你的回忆一下,人生路上,难道没有女人帮过你吗?你的母亲也是女人呀。另外,你不必拿你嫂子的错继续惩罚自己,更不必惩罚无辜的女人啊!如果你心中不累积仇恨,你从监狱释放时才40多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受人生呀?何必让别人的错断送自己的幸福呢?再者说了,报复她也不必非杀她呀,例如你可以混的大富大贵,谁都帮,就是不帮她,或者还是帮她,总之用方法触动她的心,让她后悔在你最低谷的时候袖手旁观,那多爷们儿。”

说到这儿,我止住了,不是因为没词儿了,而是因为我觉得即便他能理解我说的这些话,但是已经晚了。世界有什么奇迹发生,他们的生命都不可能重新来过。过去的时间,再也不可能回来,他做出的事也不可能消失,但是我还是好奇的关注着他的反应,想知道,埋藏在他血液里的善性,是否被激发出来。

刘利紧锁了一下眉头。“我有两个灵魂在身体里,有一个灵魂对我说过你的话,另外一个灵魂全是怨恨。”

我乐了一下。“那你当初听那个劝你好的灵魂多好!”

刘利苦笑了一下。“老弟,我和你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后悔,你说你怎么怎么苦,也没人同情你,所以我宁愿让世人都说我是杀人魔头,也不去说那好像是求理解的话。特别是在看守所这个地方,我更不会有那种表现,像小林子那样,我不可能有那种表面现象,其实内心不好说。这么说吧,天下如果有后悔药,我在我杀了嫂子之后,看见我大侄子因为失去妈妈而痛苦的那一瞬间,我就有点后悔了,但一成魔、难修道,干脆就一条道跑到底了。跑的时候两个灵魂在不停的打架,难分胜负,今天他赢,明天他赢,搞得我是悔和怨恨难分上下。我承认自己欠考虑,不对,这个词不恰当,毕竟我在监狱时考虑了好几年了,应该说是考虑偏了。”

我俩的谈话被小林子递给刘利的一个撒满盐牙刷打断了,这我才注意到,刘利他刷牙也和别人不一样,不是用牙膏,而是用粗盐粒刷牙,很认真,他刷牙时间很长,简直就是一颗一颗的在刷。趁着这个时间,我问了小林子一句话:“你怕死吗?”他注视了我良久,缓缓的低下头说:“如果能让我活着,我情愿永远带着脚镣被关在看守所,关我一辈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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