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梦惊魂
第三十章 追债狂魔（旧版）

阿言正和老板聊天，一个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的老者来到餐馆。

“吃饭吗？大哥！”，女人赶紧上前招呼。

“嗯。”老者答应一声，迈步往里走，院中那只大黄狗见来了生人一跃而起，呲着牙朝着老者狂吠。老者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狗拴着呢，便自我解嘲似的笑了，对老板娘说：“这狗还真厉害！你们开饭馆养条狗不太好吧。这么凶，谁还敢来吃饭呐！”

老板娘解释道：“嗐，这狗平时挺温顺的，从来不向客人叫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没事，它不咬人，您进屋吧。”

干活的老板打量了一下老者，感觉很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老板家的小孩见老者来了，感到很亲切，便朝他凑了过来。老者把他抱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快下来！到屋里玩去。”老板见状十分紧张，赶紧吩咐他儿子。

他儿子却想跟老头玩一会儿，因为他觉得老者的胡子很有趣。

“我叫崔铭浩。”

“哦，你姓崔呀，你老家是哪儿的？”老者问。

“到屋里玩去！”老板怒了，孩子吓了一跳，赶紧从老者怀里挣扎着下来，一溜烟跑到里屋去了。

老者呵呵一笑，没说什么。

老板娘说：“您请进屋吧。”

“好。”

“来一碗牛肉面。再来一小瓶二锅头，随便上两个小菜。”老者进屋落了座，对老板娘说。

“好，稍等，马上就来。”老板娘给老者沏了一壶茶，放到桌上，到厨房忙活去了。

这时候老板脸色有点难看，对阿言说：“我到屋里看看去，您自己待会儿。”

老板进了屋，见老板娘已经把凉菜准备好了，于是又切了一盘牛肉，亲自给老者端上来，然后坐在老者对面，拿起两个杯子放好了，给老者斟满酒，自己也倒满了。

老板道：“敢问老哥到这景区来是游玩吗？”

老者道：“不，我要找个人。”

老板道：“您要找朋友？”

“嗯，我找一个老朋友，他欠我笔帐没还。”

“是，这年头要账很不容易。尤其是这深山老林的，您又不知道人在哪里，这么大岁数，何必在外边颠簸受这份罪呢！您这位朋友欠您多少钱？”

“欠我一千块。”

“嗐，我当多少呢，您这还不够路费的呢！这往返路费加上吃住怎么也得三千多吧。”

“不在于钱多少，欠债必还。”

“您看这样行不，我看您也岁数大了，禁不起风吹日晒的，您也别找他了，我给您一千，回去吧。”

老板的话被他媳妇听见了，她立刻火冒三丈，朝着他丈夫骂道：“你不出去干活，跟人家套什么近乎？这大冷天的，一天能有几个客人？能挣几个钱？你赶紧把棚子修上，我还得用呢！”

老者看了看老板，嘿嘿一笑。

老板脸上有点挂不住，朝着他媳妇喊道：“你瞎吵吵什么，我们老爷们说话，你老娘们家不要插话。”，转头又对老者说：“我说话算话，说给就给。”

他老婆见他呵斥自己，脸上十分不悦，但是碍于老爷们的面子，没有当面顶撞他，只是冷笑道：“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这地方一年能挣几个钱，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要给你自己给啊，我这可是没有。”

老者跟老板碰了碰杯，把酒杯中的酒一口干了，说：“你看，不是我不答应，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老板默然了，老者眼角显示出一丝冷笑，这表情让老板打了个冷战。

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的手慢慢伸向了腰间，在腰间的牛皮套里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劝您回家安度晚年吧，这里山高路险，人烟稀少，何必呢！”老板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看我现在有媳妇，有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那我媳妇呢，我孩子呢？”

“不就一千块钱么，谁知道你女儿她会自杀呢！”

“对于富人可能一千块钱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穷人那可能就是一条命。”

“还有缓和的余地吗？”

“没有。”

“好吧，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

“没事，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大战一触即发。

“老板，来碗面！”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突然来到店里，要了一碗牛肉面。她坐在老者和老板旁边的座位上，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将要发生一场生死存亡的争斗。她悠闲地看着手机，手机里播放着逗乐的视频，女孩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老者和老板两个人看着女孩，默默地吃菜喝酒，谁也不说话了。

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众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女孩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接通了手机。听她说话的意思好像是她朋友正在找她呢，她告诉了他位置，时间不大，从外边大步流星闯进来一个男孩，径直走到女孩跟前，三言两语话不投机，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男孩要带女孩走，女孩说什么也不肯走，男孩就过来拉她手，女孩挣脱了，扇了男孩几个耳光，男孩要打她。老板和老者见状赶紧拦住了，好说歹说才把两个小情侣劝走了。

现在屋里只剩下老者和老板两个人，酒也喝完了，牛肉面也吃完了，他们对视着，双方的眼睛里都出现了红色的血丝，突然老板就把桌子掀掉了，桌子上的碗筷、调料瓶子掉到地上摔的到处都是。

“来来，怕你我不是好汉。”老者挑衅道。

老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面目扭曲了，过了一会儿，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大喊一声，抽出腰间的匕首向老者刺过去，老者一闪，刺空了，老板又连续刺了几下，都被老者机智地躲过去了，老板喘了喘气，丢了匕首，从案板上抄起一把剁骨刀，朝老者砍过去，刀还未到老者头上，老板的小腹上早挨了一脚，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刀已经到了老者的手里，老板还没缓过神来，突然感到脖子上一麻，一股热血猛地冲出，他立刻用手捂住。那血一个劲地汩汩地往外流，老板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老板娘听见屋里折腾，赶紧从厨房出来，一看吓呆了，睁着两只大眼怔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老头拿着刀朝她走过来，挥手一刀下去，女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头扔了刀，往外走，猛抬头，见门口一个人正在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刚才玩耍的小孩。

小孩看到父母已死，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正处在危险之中，下意识地朝着老者跪下了，一下一下的磕着头。

老者忽然鼻子一酸，眼中留下了两行热泪。他把孩子扶起来，对他说：“不要怕，我不会杀你的，你玩去吧。”

小孩赶紧跑开了，老者转头往门外走，走到树底下，老板家的那条大黄狗看到老者过来，站起来，也不叫了，夹着尾巴瑟瑟发抖，老者狠狠瞪了它一眼，它便立刻撒了一泡狗尿。

所有的这一切被躲在院中桌子底下的阿言看了个清清楚楚，吓得他三魂走了两魂，七魄走了六魄，见老者出来，他赶紧躲在了桌子底下，长长的桌布恰巧把他的身子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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