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梦惊魂
第十八章 下一层梦境（旧版）

阿言：“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差点儿栽倒。”

阿涂道：“被自己的脚绊的吧。”

两个人在黑暗中边说边走，过了一会儿，眼前终于透出一丝光亮，二人大喜，快步向亮光处走去。

走到近前，发现是一扇门，推开门一看，是地铁站。

阿涂带着阿言直接来到了站长室，有一个络腮胡子的站长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阿涂上去就是一拳头，把站长打晕了，从他腰间拿出一个钥匙，走进里屋又打开一扇门，走出去一看，是上次阿言来的那个火车站候车大厅。

阿言笑道：“水井挨着地铁，地铁挨着火车站，阿涂，你这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简单直接嘛。”

“那为什么不让水井直接通火车站？”

“心理上接受不了。”

阿言穿过候车大厅，来到那个大镜子前仔细打量，用手摸了摸，的确是面镜子，他对阿涂说：“阿涂，你说镜子这边是我的梦，镜子那边是你的梦，是吧。”

阿涂说：“是啊。”

阿言道：“那么问题来了，上次你为什么不从这里出来咱们直接找小雪去？咱俩在梦里又是住酒店，又是海啸的，折腾半天，是啥意思？”

阿涂尴尬地笑了：“梦是很难控制的，我哪里控制得了它的走向？你之所以是你，是因为你的理性存在，如果你失去了理性，那么你也就不是你了。所以严格来讲，梦中的你其实不是你，你要做什么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

阿言道：“那梦中的我是谁呢？”

阿涂道：“慢慢你就知道了。”

在车站里没有发现小雪的踪迹，两个人只好走出车站，来到广场上傻傻地站着，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里。

一辆高级跑车忽然飞快地开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了。车窗落下，一个美丽的女子朝他们微笑着招手。阿涂一见美女高兴了，对阿言说，“走，上车。”

阿言：“到哪里去？”

阿涂：“到教堂。”

阿言：“哪里来的跑车？还有美女司机？我梦里可没这个。”

阿涂：“嗯，这是我梦到的。”

阿言：“原来你经常想这个呀，怪不得你老婆跟你离婚呢！”

轿车一路奔驰，时间不大到了教堂门口。

两个人下了车，跑进教堂一看，里边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咦？小雪呢？跑哪里去了？

两个人开始挨个屋子寻找，甚至连圣器室和忏悔室都看了，也没有找到小雪的踪迹。两个人又来到后院，希望这里能看到小雪的身影。

与教堂前院的庄严肃穆相比，后院却是另一番天地：翠柏参天，绿草如茵，青色的石板路上有一些斑驳的绿色苔痕，十几个半人高的墓碑，整齐地排列着，墓碑上标注着亡灵的名字。院中间有一株紫薇树独绽芳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阿言忽然发现紫薇树下坐着一个女子，身着白色婚纱，洁白的皮肤在日光映照下如雪般晶莹，那不是小雪吗？

“小雪！”阿言兴奋地喊了一声。

小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小雪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赫然发现这只是一尊蜡像！蜡像惟妙惟肖，如同真人一般。

阿言有点纳闷，对阿涂说：“这里怎么会有小雪的蜡像？”

阿涂道：“这不是蜡像，只是她留下的残存记忆。”

二人正说话间，只见小雪的面目逐渐变得狰狞，两人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原来是那蜡像正在融化，阿涂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树木和教堂的轮廓也开始变得模糊了，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了浓雾。

“糟糕，梦境正在消失，咱们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阿涂嚷道。

“到哪里去？”阿言问。

“下一层梦境”

“怎么进入下一层？”

阿涂说：“我也不知道。”

正在着急，阿涂忽然发现在紫薇树的一旁有一个小房子，房子的门虚掩着，那门口的泥地上有一个明显的鞋印，一个小的鞋印。

二人慢慢打开门，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向下的楼梯，阿言朝楼梯下望了望，只见楼梯旋转向下，不知道有多少层。

阿涂道：“这里应该就是进入下一层梦境的通道。”

阿言说：“怎么这么瘆得慌。”

阿涂道：“走吧，再慢点连这楼梯也没了。”

两个人顺着楼梯一圈一圈往下走，走了很长时间还不见有楼层的门，阿言心里有点害怕，说：“阿涂，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通往地狱的路吧。”

“走吧，就是通向地狱的路也得走，没有回头路。”阿涂一边呼哧呼哧地走一边说。

两个人硬着头皮往下走，好在里边光线充足。又走了好长时间，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门，阿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个街道。两个人回头看，来时的门已经消失不见了，身后是一道结实的石墙。

街道上楼如列戟，人如川流，街上有撂地的摊贩也有游街的货郎，背着长长的稻草靶子的是卖糖葫芦的，胸前挂着沉沉的樟木箱的是卖烟卷的，搭着简单戏台的那是演皮影戏的，围成一圈的那是打把势卖艺的，小商小贩们大声地吆喝着各自的商品，“打折”声、“贱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繁华景象。街道尽头有一个高大的牌楼，上面有三个大字，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楚。

阿言说：“牌楼上写的什么字？”

阿涂眯起眼睛，仔细分辨：“好像是‘食人巷’。”

阿言笑了：“那是‘养人巷’，不是‘食人巷’。”

阿涂也笑了：“我说名字怎么这么吓人呢。”

二人随着人流，在热闹的集市中边说边走，努力寻找着小雪的身影。

突然间，热闹的集市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好像被定格了一番，一动不动。不知谁喊了一句：“狼来了！”

霎时间，街上一片混乱，行人纷纷跑进附近的屋子里，关门闭户。那无人看管的骡马都跑进马厩里，熟练地用嘴把门关上，连归巢的乌鸦都用草把窝盖上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集市空荡荡，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只剩下阿言和阿涂呆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正在纳闷，只见在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只狼，不断地朝这边张望。没多大工夫，两只、三只、四只……陆陆续续地冒出很多只狼，那些狼也看见阿言和阿涂了，便飞快地朝他们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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