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唐和樗里子正往前走,
迎面来了一队匈奴骑兵。
总共有三十多人。
这些人身背弓箭,腰插短刀,
有的手里挥舞着短矛,有的挥舞着直刀。
程唐二人的装扮与本地人不同,
一看就是秦地来的人。
尤其是他俩还骑着马,挎着剑。
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那一队骑兵来到近前。
一个大块头汉子对二人喊话:
“喂——前面那两个秦人听着,
立刻把马留下,放下兵器。
俺可以饶了你俩的命。让你们回去。
不然的话就将你俩杀掉。”
“这是要打劫吗?”程唐问。
“想要缴械,那就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樗里弃疾高声回答对方,准备策马而出。
“将军要做什么?”程唐问。
“正愁问不着路呢。打败这伙人就有带路的了。”
“将军不可乱杀,那样会把事情搞糟。”
樗里弃疾说着已经策马而去。
那一伙匈奴骑兵猝不及防,被他打的大乱。
樗里弃疾身材敦实,膂力过人。武艺超群。
身边带有佩剑,马上还挂着一把长刀。
这把长刀也是程唐专门让人为他锻造的。
取名陌刀。
刀身很长,后面还配有长柄。
匈奴骑兵被樗里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稍事修整便回过头来把樗里子团团围住。
樗里弃疾收回佩剑,抄起了陌刀。
驱马来去,
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四五个匈奴人斩下马背。
“啊呀呀,好厉害!”
那个领头的大块头匈奴人哇哇直叫。
二十多个匈奴人围住樗里子苦斗,
大块头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着程唐扑了过来。
程唐无奈,只好迎战。
大块头的马与程唐错身相交,长刀劈砍而下。
程唐举起身边的那把陨铁刀进行阻挡。
匈奴大块头手中的直刀翠然断成两节。
他嗷嗷喊叫着又抄起一根大头狼牙棒。
那根狼牙棒有胳膊那么粗,一庹长。
照着程唐的身上抡头而下。
程唐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刀,
又将那根狼牙棒斩断。
“啊呀呀!好厉害!”
大块头回马便逃。
这时,樗里弃疾已经驱散了其他人,
策马赶了过来。
手中的陌刀寒寒发光。
“将军手下留情!”
程唐对着樗里子喊:
“不要伤他性命,留着他有用。”
樗里弃疾瞬时将刀刃横了过来,
用刀面将匈奴大块头拍下马背。
那个大块头面朝下跌落在尘埃之中,
浑身上下全是黄土。
“匈奴鼠辈,竟敢在我大秦将士面前叫嚣。
还要不要爷的马,缴不缴爷的械?”
樗里弃疾用刀尖抵着大块头的脑门子问。
大块头一副狼狈相。大睁着眼睛没有吭声。
“我来问你,你是谁的人?”
程唐问:“混莫在哪里?”
大块头扭着脖子不回答。
程唐连问了三遍。
“既然不开口,留着也没用。”
樗里弃疾手起刀落,便将大块头斩杀。
“唉,将军何必这么性急?”
“你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样的死顽固,问也没用。
留着只会是后患。
那边还有喘气的,不愁问不到路。”
二人过去在地上拉起一个带伤的匈奴人。
那人见樗里子眼也不眨地杀了他们的领头人,
知道自己顽抗下去没有好结果。
老老实实对二人说:
“混莫小单于的大帐在阿尔山。”
“好。就由你带路吧。只要听话就可活命。
不然的话——哼哼——”
樗里弃疾咬着牙对他说。
二人在那匈奴人的带领下走了五天。
来到一座褐红色的山前。
这座山在空旷的草原上拔地而起,
就像是有人遗落的一块磨刀石。
这里就是阿尔山——混莫的驻地。
这块地方在一千多年以后,
又成了另一位绝世英雄——成吉思汗的演武场。
山下绿草成荫,牛羊散漫。
山脚下是星星点点的毡包。
二人朝着最大的一座毡包驰去。
临走,樗里弃疾又将带路的匈奴人斩杀。
“将军为何要杀他?”
“留着他干什么?
让他到混莫那里告状吗?”
“将军为何这么重的杀性?”
“兄长的心太软了。
我前方将士与匈奴人苦战多年,
早已把心练硬,练狠。
匈奴人也是一样,他们也不会对我们留情。”
大毡包就像一颗硕大的蘑菇,
四周还分布着一些小蘑菇。
毡包门口有一些女人忙碌着,
有的在捣奶酪,有的在烧牛粪。
几个小孩子在毡包中间跑来跑去。
二人经过一个毡包时看见了一辆马车。
这种马车有一个专用的名字叫辒辌车。也叫安车。
是大秦帝国贵族专用车辆。
还有一辆敞篷马车。
在大秦帝国被称作立车。
“这就对啦。这应该是公主的车马了。”
樗里子说。
车旁边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
脸上黑乎乎的,只露着两只白眼仁子。
“你是公主的侍女吗?”
程唐问。
“是。”
那女子翻了一下白眼。神情冷漠。
“公主殿下在哪里?她还好吗?”
“那妮子正在帐篷里陪匈奴人吃喝呢。”
程唐一听这女子对公主有不敬之意,
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心里想:“怎么这么个生瓜蛋子?应该是一个粗使的丫头。”
转念又想:“哦,她可能是对公主屈服于匈奴人有所不满。
这也难怪。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公主也是迫于无奈呀。丫头!
话说回来,这个侍女倒还有些骨气。”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嘿嘿,好一个性情艮倔的丫头!对爷的脾气,爷喜欢。”
那侍女听见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
帐篷附近的人见有两个陌生人靠近,
都好奇的驻足观看。
二人来到大帐门前,两个武士抽刀挡在前面。
樗里弃疾抽出佩剑将二人刺倒。
“不要鲁莽。”
程唐还没来得及阻拦,樗里子已经闯入毡包。
程唐顾不上多想,连忙跟进。
进了大帐。
帐篷中间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四周还有七八个妇女环绕伺候。
那一男一女有说有笑,正在对饮。
二人认定那女子就是公主。
混莫回头看见二人,吃了一惊。
程唐认识他,正要与他搭话。
樗里弃疾已经纵跃过去将剑架在了混莫的脖子上。
“将军且慢!”程唐连忙制止。
“公主殿下可安好?让殿下受惊了。”
樗里子对对面的女子说。
“你们是谁?”女子问。
“我们是大将军派来解救殿下的。
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樗里子说。
“噢?你们是我大秦将士?”
“正是。”
“来了多少人?
是我大秦雄师打过来了吗?
怎么也没听到人马的动静?”
“启禀殿下,就来了我二人。”
樗里子回答。
“哦,呵呵呵。你二人胆子不小!”
女子笑着说:“你们打算怎样解救?”
“挟持混莫,就能救回公主。”樗里子说。
混莫直到此刻还没有醒过神来。
程唐笑着对他说:
“小单于真会享福啊。
你还认得程某吗?”
“啊,是你。
是程唐小英雄吗?”
樗里子把剑在混莫脖子上动了动。
混莫不敢再出声。
“小单于真会享福啊。也真会作死啊!”
程唐说着坐下身去,盘腿坐在二人之间。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混莫说。
“还说不敢?
你连大秦公主都敢劫持,
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难道不是作死吗?”
“小英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混莫战战兢兢的说。
这时,大帐外面传来了动静。
两个护卫被杀,惊动了其他人。
一小队匈奴兵手持兵器围住了大帐。
“让他们进来吧。
想进就让他们进来吧。”
程唐对着帐外喊。
“让他们都回去。
你们统统撤走。
俺在这里与程英雄说话,
没有什么事。你们都走开。
不要来打搅。”
混莫也对着帐篷外面喊。
“这就对了嘛。
咱们是老友重逢,
有些话可得好好说说。”
程唐笑着对混莫说。
直到此刻他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公主。
公主的美貌惊艳无比:
肌肤似雪,发如乌云。
齿如穿贝,眉若弯月。
目如灿星,气若幽兰。
“看样子,殿下并没有受多少委屈。”
“噢?怎样才算是委屈?”
“殿下养尊处优,气色很好嘛!”
“哼哼,我在这里伺候别人,给别人陪笑脸。
这算是养尊处优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
在此之前,程某都拿不准,公主是否还活着。
如今看到殿下安然无恙,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的期望倒不高。呵呵!”
“身为楚囚,还能期望什么呢?”
“大胆,放肆!
是谁派你来的?
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吗?”
“在下是来解救公主的,
怎么能说是添堵呢?
难道殿下不想回我大秦了?”
“就像他说的,劫持了匈奴单于,
我们就能顺利回到大秦。
何用你来用这种手段解救?”
公主对着樗里子指了指。
“那不一定。”
“噢?有什么不一定的?”
“虽然劫持了混莫,
可是他的儿子还在外面。
只怕到时候他会把他父亲连我们一同杀掉。”
“什么?”几个人同时发出一声惊问。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
混莫有一个儿子,掌握着部落的兵权。
他的性情我了解——
只怕他巴不能够我们杀了他父亲。
这样他就能坐上单于的宝座。——
呵呵呵,你说呢?单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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