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挽歌
第二章 一个优雅和蔼的人（旧版）

程唐与樗里弃疾正在说话，

蒙恬大将军一声雷吼，把二人的话打断。

来的那一队甲兵威武雄壮。

士兵们个个手执长矛，

还有的肩扛斧钺。

“这是什么操作？难道是要行刑吗？”

“别胡说。这是皇家仪仗。”

全军将士将手中的兵器贴在胸前，

蒙恬大将军带着大家单膝跪地，俯首行礼。

那一队仪仗走过众人面前，进了军营。

不一会儿过来一个传令官：

“公子有令，请大将军觐见。”

蒙恬大将军让随从们原地待命，

只带了程唐和樗里弃疾进了军营。

来到军营的帅帐之内。

只见帅案后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位年轻人。

这年轻人生的相貌俊雅，面目和善。

“臣蒙恬参见殿下。”

蒙恬大将军跪下身去。

程唐与樗里弃疾见状也立刻跪了下去。

“大将军请起。劳烦大将军日夜奔忙。”

“臣来迟，请殿下赐罪。”

“快快起来说话。大将军何罪之有？”

“臣接到殿下钧谕日夜不息赶往雁门郡，

不想殿下已经离开。所以来迟。”

“大将军辛苦了。本宫心里着急，

所以离开雁门郡来到这里。

本宫信中所说之事，大将军可有对策？”

“启禀殿下，臣带了两个人来。

此二人先前在这一带活动过，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臣想让他俩带路，统帅大军前去解救人质。”

“怎么解救？也不知道他们把小妹劫往何处？

要想找到他们如同大海捞针。”

程唐和樗里弃疾到此刻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上面坐的那个人是谁？

只见那人忧容满面，似有难言之痛。

最后，那人才慢慢开口说：

“都起来吧。让本宫亲自问一问他二人，

然后再看看是否有法可想。”

蒙恬大将军让程唐和樗里弃疾站起身。

对他二人介绍道：

“上面坐的是公子扶苏殿下。”

二人一听是公子扶苏，吃惊的面面相觑。

他们都听说过公子扶苏。

只知道他是皇长子。

却不想在这里见到了本人。

而且，他竟然是一个这么优雅和气的人。

“程唐，殿下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蒙恬大将军说。

“是。在下领命。”

“二位小将军，你们是哪里人？”

公子扶苏问。

樗里弃疾抢先回答：

“回禀殿下，末将是关中人。祖父是樗里疾。”

“哦，原来是名将之后。

樗里大将军本宫是知道的。”

公子扶苏又问程唐：“你呢？”

程唐回答：

“回禀殿下，小臣是北地郡人。”

“北地哪个地方的人？”

“小臣家住在西套，就在贺兰山下。

属富平县管。

也就是先前猃狁族贺兰部占据的那块地方。

后来被祖龙收复，朝廷还在那里屯军。

小臣就是那里的人。”

公子扶苏听了以后说：

“哦，本宫知道那个地方。

朝廷这几年正在那里开沟修渠。

听说是个好地方——两山夹一川，

还有大河灌溉之便利。”

“对，就是那里。小臣就是那里人。”

公子扶苏继续问：

“你二人熟悉北地郡到九原郡一带的地形？”

“是。”樗里弃疾抢先回答：

“末将曾经在那一带击败过匈奴右贤王。”

“噢？是吗？”

“是。”

“那太好了。”

公子扶苏表现出了明显的欣喜之情。

公子问：

“若让你二人统五万雄兵征伐匈奴河朔部，

可有必胜把握？”

樗里弃疾铿锵回答：

“末将定将匈奴小儿斩尽杀绝！”

程唐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问：“为何要征伐他们？”

蒙恬大将军厉声呵斥：

“程唐，太没规矩。怎可如此质问殿下？”

“恕小臣冒犯！小臣有一事不明，

想要向殿下讨教。”程唐说。

“有什么不明白的？

消灭匈奴不是我等的职责所在吗？”

蒙恬大将军说。

“请大将军原谅在下冒昧。

据在下所知，河朔部不过是匈奴的一个小部落。

地不过百里，人不到一万。

一直龟缩在鄂朵斯那片荒漠草原上。

与我大秦并无深仇。

现在要动用五万雄兵前去征伐，

不是小题大做吗？”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

蒙恬大将军高声呵问。

“噢？你对匈奴河朔部这么了解吗？”

公子扶苏问程唐。

“启禀殿下，小臣自六岁起便随着父兄游历天下。

不仅熟知我大秦疆域，对周边各族也有所知。

对大漠之上的匈奴、月氏、乌孙，包括诸羌等，

都有所了解。也曾到过这个河朔部落。

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

“好。那你就对本宫详细说说他们的情况。”

“启禀殿下：河朔部虽是匈奴部落，

却与匈奴主体有所不同。

他们的首领是混莫。

是匈奴头曼单于与乌孙部落女子的私生子。

身份一直得不到匈奴族人的承认。

更是受到了其弟冒顿的排挤。

其弟冒顿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时刻想置其于死地。

所以，头曼单于便将他偷偷安置在了鄂朵斯这片草原上。

其部落人成分复杂：有匈奴人、月氏人，还有乌孙人和华夏族人。

混莫被其族人私底下称为小单于。

混莫小单于为人和善，并不像其他匈奴人那样凶恶。

他对待族人也十分宽仁。

这样的一个人不知怎么招惹了殿下，

要动用五万雄兵前去征伐？”

“大胆，放肆。怎么跟殿下说话？

什么和善宽仁？哼，简直胡说八道。

你是说匈奴人也有人性吗？”

蒙恬大将军高声质问。

“回大将军的话，在下认为匈奴人也是人。

当然有人性。”程唐回答。

蒙恬大将军生硬的对程唐说：

“你既然熟知他们部落，

那也一定知道他们的具体所在了。

那就引导大军前去捕获其主力，将其消灭。

军中正需要你这样的人。

你也可以借此获得功勋，

按军功升爵。你可明白？”

公子扶苏一直没有说话。

程唐说：

“回大将军的话，在下不同意出兵征伐。”

“谁征求你的意见了？

你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

可笑！狂妄！”

“既然让我带路，我当然可以发表意见。”

“什么？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屯长所能置喙的？”

“虽然是军国大事，但也要分个是非曲直。

无端征伐他人，灭人部族总得有个理由吧？”

程唐强辩。

“消灭匈奴是我大秦将士的职责，

需要什么理由？”

蒙恬大将军已经怒不可遏。

樗里弃疾被程唐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

“常言道，师出有名。

无端杀戮，荼毒生灵。

这可不是我大秦将士的职责。”

程唐继续申辩。

“你敢违抗军令？大胆。

在军中只有军令，没有意见。

你若违抗军令，本帅，立刻将你斩首。”

蒙恬说。

“就是被大将军斩首，

我也不能执行这样的军令。”

“来人，将这个胆大狂妄的家伙拉出去斩首。”

蒙恬大将军呵令。

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兵立刻涌向程唐，

将他拗执了起来。

推出营帐。

······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