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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长阳大闹俏佳人（旧版）

程远带着王识和马长阳两人，开车来到一处酒店。入口处立着一块大石头，刻着俏佳人画舫五个大字。

程远介绍道：“这是金市比较有特色的酒店，我们就在这里吃吧。”

马长阳指着石头问道：“程总，这到底是画舫还是酒店？”

程远嘿嘿一笑：“这既不是画舫，也不是酒店，这是一家黑店。敢不敢进去。”

王识：“我们两个又不是美女，能卖多少钱？走，进去看看。”

三人进入酒店，只见大厅里摆着六艘画舫，左右各三艘，每艘画舫里有3套桌椅，一共18套。远处有一舞台，一个美女在舞台上弹着古筝，舞台的背景墙上写着毛主席的《沁园春长征》。

三人找了一处没人的桌椅坐下，点完菜。王识在回忆刚刚谈判的细节，思考着下午的策略。马长阳却看着古筝美女，手指跟着音乐的节拍敲起了桌子。

程远见马长阳喜欢看美女，问道：“这个女孩马总喜欢吗？”

马长阳：“喜欢有什么用，又不能娶回家当老婆。”

程远：“这女孩就算马总能娶，恐怕也娶不起。她是酒店老板的女儿，是这里的小老板。”

马长阳：“那是娶不起。她这么有钱怎么还在大厅里弹古筝。是为了吸引客户吗？”

程远：“人家才不是为了赚钱，她在这里弹古筝纯粹是爱好。”

马长阳：“哦？”

程远：“她从小就喜欢在舞台上表演，这个舞台是她特意要求她爸爸搭的。古筝是她最拿手的乐器。”

聊着聊着，饭菜陆陆续续上来了，三人都不喝酒，以饮料代酒，相互敬了几圈。

吃到一半，王识说：“程总，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老实说，106万有没有让你心动。”

程远给王识夹了一块肉，说：“吃菜吃菜，这个肉是这里的招牌菜。”

王识见程远叉开话题，知道吃饭的火候还没到。脑子一转，换个话题问道：“我看老程总书柜上房子一个关公像，起什么作用的？”

程远：“那个关公像是起警示作用的。提醒我家老爷子不要范错误。”

王识听糊涂了，问道：“关公不是是忠义的化身吗，怎么和范错误扯上关系了。”

程远：“没错，一般人眼里关公是忠义的化身，但是我家老爷子不这么看，他觉得关公败走麦城是因为大意。老爷子是搞技术的，任何一点微小的错误都会造成大的问题，所以他用关公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大意。”

王识：“原来如此。程总，当初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的？”

当初程远是主动打电话来找无士机械的，正好被王识撞上。

程远：“当时我们找了好几家做橡胶设备的，包括我们原来的设备供应商，都不是很满意。后来在中目湖制品那里看到一台无士的机器，我们以前没见过，问了中目湖的操作工，他们都说这台机器稳定，不出问题。后来我们就在网上找无士的联系方式，最后就找到了你。”

王识：“原来是这样，我说呢？金市这地方我从来没跑过，你们怎么会知道无士机械的，原来是在中目湖那里看到的。”

程远：“我们真的花了很多精力在找设备供应商，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原来的设备供应商，而选择你们，一方面想提升自己，不要走原来的老路，另一方面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就看你们怎么把握了。”

王识：“程总，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把握这个机会？”

程远没想到王识会反问，笑了笑：“王经理，刚刚来之前，老爷子把我叫回去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要和你谈价格。可是现在我也不好意思不帮你。这样吧，你如果能把那个弹古筝的女孩叫到这里，我就告诉你怎么把握机会。”

王识把话题扯到关公像，再扯到程远怎么找到无士，为的就是程远这句话。现在程远加了个条件，似乎不难啊。

王识看了看那个女孩，问道：“把那个女孩叫过来很难吗？”

程远：“很难的，你仔细想想，这女孩天天在这里弹古筝，有多少人想请她吃饭，她早就厌烦了，再说了，她在这里弹古筝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爱好，又是这个酒店的小老板，所以想叫她过来是不可能的。”

马长阳：“程总，如果我把那个女孩叫过来，你是不是帮我们说服老程总接受106万？”

程远：“106万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把老爷子的心理价位透露给你。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的了。”

马长阳：“好，说话算数。”

说完，马长阳拿起一个杯子往地上重重地摔了下去。“啪！”的一声。旁边吃饭的人吓了一跳。

马长阳对着古筝女孩喊道：“他妈的，这弹的什么声音，哭丧一样的，难听死了！”

女孩先是被摔杯子声音一惊，接着又被人骂弹的难听，她从小练习古筝，各种古筝的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拿奖拿到手软，再加上酒店小老板身份，又是20岁的年纪，身材也漂亮，别人对她不是赞美就是夸奖，因此非常自负。今天居然有人骂她弹的难听，心中生气，跑到马长阳桌前。

女孩：“你是谁，凭什么说我弹的难听？”

马长阳见目的已经达到，对程远使个眼色，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没说你弹的难听啊。”

女孩：“你撒谎，明明是你摔的杯子。”

马长阳：“杯子是不小心碰到，掉下去的。”

这时酒店老板也过来，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来打圆场。

老板：“一个杯子，没事没事。”

女孩：“什么没事，他们说我弹的难听，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请你们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酒店老板陪着笑，将马长阳三人送出了酒店。

三人上了车，往黑达橡塑方向开。

程远一边开车一边说：“马总，真有你的，用这种方式把那女孩叫过来。”

马长阳：“雕虫小技罢了，你说那个女孩很难请，我只好反其道而行，用激将法了。”

程远：“这也是一种方法。我说话算数，老爷子对你们方案的心理价位是100万。”

王识和马长阳对视了一眼，说道：“这么低，不能再高了吗？”

程远：“具体多少钱，你和老爷子谈，反正他的心理价位是100万。”

三人再次来到程考考办公室。

程考考：“金市的饭菜还习惯吗？”

马长阳：“还可以。”

王识：“老程总，这套方案106万，您觉得怎么样？”

程考考：“106万太贵了。”

王识：“那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程考考：“98万，我就考虑一下。”

王识看了一眼程远，程远却低头在看手机。王识猜测程考考这么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程考考的目标价的100万，说98万是为了留一些谈判空间。第二种，程考考的心理价位改了，变成98万了。王识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赌第一种。

王识：“老程总，98万太低了，我们老板那里不会同意的。上次我们在中目湖签了一个合同，和你这个方案类似的，也才108万，现在给您106万，我们诚意已经很足了。”

王识边说，边从手机里翻出中目湖的合同，给程考考和程远看。

程考考：“中目湖我们也有合作，他们的情况我们知道的。他们的部门主管是要拿回扣的，这个108万水份很大。而现在你是直接和我谈，没有什么回扣不回扣。你直接把价格降到最低好了。”

王识见一招不成，再出一招：“程总，106万是老板给的底价，我真的降不了。要不这样吧，我再送您8万的配件。”

程考考：“王经理，这配件对我来说值8万，对你们来说可能就8000的成本。我还是来点实惠的，直接98万，今天就签合同，签完马上打款。”

连续两招被程考考破了，王识决定换种方式。

王识：“老程总，黑达橡塑去年产值多少？”

程考考：“去年产值不多，5000万。”

王识：“5000万在橡胶制品行业也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公司了。老程总能够几十年如一日，把黑达橡塑做到这等规模，真的很厉害。公司有几个员工？”

程考考得意的笑了笑：“50多人吧。”

王识：“这么说人均产值有100万了。真看不出来，黑达橡塑规模不大，管理却这么优秀。”

程考考：“哪里哪里。”

王识：“老程总，这价格能否再加一点，105万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就去说服我们老板。”

105万对程考考来说还是高了点，但刚刚王识的几句话确实让自己觉得舒服，再说98只是试探对方的底价，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砍的狠了。于是说道：“王经理，这样吧，我再加两万，100万凑个整。你去和老板申请一下。”

四人又谈了一个多小时，王识想把价格谈上去，程考考却坚持100万不肯加价。王识和马长阳只好暂时先回来。

回来的路上，马长阳开车，王识坐在副驾驶。

王识问马长阳：“100万姜总会同意吗？”

马长阳：“怎么可能，这么低都没钱赚了。”

王识：“那这个客户怎么办？”

马长阳：“拿不下来就放弃吧。”

王识心想：放弃怎么可能呢。

马长阳：“那个中目湖的合同你哪里来的。”

中目湖不是王识的客户，马长阳怀疑王识是不是私下里找中目湖谈过什么项目了。

王识：“那份合同是假的。”

马长阳：“假的？”

王识：“合同自己编辑一下，假章找个人做一下，这样合同就好了，骗骗其他客户用的。”

聊着聊着，王识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张钾发来的：兄弟在哪里？

王识：回丁县的路上。

张钾：晚上有没有空，我们来讨论一下天下大势。

王识：好的，你定个地方，我过来。

张钾发来一个OK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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