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拐龙魔杖
8.问君有意酒几杯(旧版)

蜗居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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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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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杰笑着说道:“你这厮本事差得还远,也敢来这里出丑露乖。”说话间,蓦然拂起左掌,迎面一封,顿时将谷广的击势拦阻住了。谷广一声大吼,掠身拨起,右脚旋摆,狠狠的扫了过去,所使的乃是开山拳旋风脚的功夫,那知王明杰的武功着实不凡,忽然顺势一躺,轻轻易易的躲了过去,末得谷广着地,忽蹬出一脚,即勾住谷广足膝,稍一用力,便将他撩倒。同一瞬间,一个鲤打挺跃起,抬脚便踢了过去,谷广躲避不及,面门踢个正着,但觉一阵剧痛,立即翻下擂台,满脸流血不止,呤呻不停。

台下哗然哄起,瞧热闹的大声叫好,心肠软的见他这等狠法,都是愤怒,无奈身无技艺,只能吹嘘以示不平。

伍斌道:“这人也太狠了些儿。”白木每默然无语,双眼直盯着那黑衣老者不放,怒气填胸,血脉偾张,深恶痛疾。

王明杰放声大笑,拱着双手,道:“承让,承让了。”神情得意非凡。正在此际,又有一个汉子跃上擂台,喝道:“说是琢磨武功,为何痛下毒手,有意伤人?”

王明杰笑着说道:“这只能怪他学艺不精,也敢来这里现世,再说也是在下一时收脚不住,因此伤了他,何况擂台上有所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阁下如是害怕的话,又何必上这擂台来,何不滚回家去抱媳妇暖被窝的好。”台下围观群众听他说得有趣,都是放声大笑。

那汉子冷笑一声,道:“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滚回家去,看脚。”忽然跃起,掠身倏影扑下,双足直蹬对方脑门。王明杰大喝一声,道:“好功夫。”身形一晃,蓦然腾空拨起,他生得肌实体壮,轻身功夫极是了得,趁着那汉子倏落之际,伺机凌空劈出一掌。那汉子陡觉王明杰掌风凌厉,不敢硬接,身形疾旋,巧避而过,身躯倒翻,双手着地,用力一按,一跃而起,陡觉眼前人影疾晃,王明杰已是欺进身来,喝声中单掌迎胸猛劈,甚是厉害。

那汉子倒退两步,手掌也震得微微发麻,自已掌力不如对方,不觉暗暗吃惊。王明杰趁势扑上,那汉子一个野马分鬃,两拳变掌,往下拍击,王明杰一个急绕,即亮出掌来,封住那汉子的掌势。那汉子急忙挣扎,拳法疾变,在王明杰的掌底下窜然而出。然而,王明杰的掌法着实不凡,末待那汉子退后,迅速拂起双掌,嗨的一喝,掌势一前一后,紧随迎胸袭上。那汉子也喝了一声,双掌一错,拂起迎击,随着掌声响起,那汉子脚下踉跄,倒退了数步,身躯摇摇摆摆,几乎跌倒。王明杰放声大笑,大步踏上,掌势迅猛连环狠击。那汉子又惊又怒,自知不敌,左闪右避,连连后退,立即显露力不支撑的败象。

伍斌道:“那汉子快要不行了。”白木每瞧了很久,暗道:王明杰使的果是黑衣恶张的看家本事,那个黑衣蒙面人想必就是他了。此时,擂台下观众又哗然大叫。

那汉子十分要强,败象虽露,亦自不肯罢手,仍是缠着厮斗不休。王明杰占尽了上风,得意非凡,一掌紧接一掌,迫得那汉子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得满头大汗,下盘不稳,掌法也乱了章法,甚为狼狈。

就在此时,擂台下腾空拨起一人,凌空倒翻,倏影扑落,翩如大雁,轻功端得非常了得,趁王明杰戏弄那汉子之际,蓦然出手,拍向胸口。王明杰正自得意,忽闻头顶有异声,仰首一看,脸色即变,欲势救招已是不及,急忙就地十八滚,翻过一边,他稳操胜券,不料功败垂成,气得直翻白眼,喝道:“你这小子是何处钻出来的,懂不懂江湖上的规矩,在这当儿横出插上一手,这是什么意思?”

伍斌和白木每一见那人,心里都道:是他。原来这人是才和他们分手不久的那个叶奇飞。

叶奇飞志在救那汉子,并没趁机追击。那汉子侥幸得人相救,知王明杰的手段毒辣,那敢再行逞强,谢过叶奇飞的救命之恩,便跳下擂台去了。

王明杰心中有气,便欲拦阻,道:“这小子就这么的走了么?”

叶奇飞冷冷说道:“阁下摆设擂台,难道还怕没人来打擂吗?何必硬要赶尽杀绝?”

王明杰道:“你这小子有何本事,也敢来叫擂,不怕王大爷打得你哭爹叫娘?”

叶奇飞道:“阁下既是设擂讨教武功,来者皆是客,点到为止,为何要戏弄天下英雄豪杰,毒手伤人?”

王明杰粗眉倒竖,甚为气愤,道:“你叫什么名字,想要打擂。哈哈,老子成全你就是了,不过打输了别怪老子手段辣了点儿便是了。”自仗打擂数日无人能讨到便宜,神态倨傲,那把叶奇飞放在眼里。

叶奇飞道:“阁下如此心狠手辣,真想把天下英雄全都杀得一干二净么?”

王明杰放声大笑,道:“身为武林中人,比武打架,死伤在所难免,害怕的就不用使拳练腿,上这擂台来多说废话。”

叶奇飞见对方野调无腔,傲睨一世,目中无人,也是赫然而怒,直眉瞪眼,大声道:“阁下如此行为,在下今日说什么也要在这擂台上讨教一番,看看武林中人是不是都是无能之辈。”

王明杰见他口气极大,嘿的冷笑一声,道:“黄毛小儿也敢叫擂,今天就扒了你的一层皮,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见叶奇飞生得文弱,末免有些轻敌。迎前推出一掌,呼的飒然。叶奇飞欲势拦阻,陡觉劲风贯胸,显示出对方掌力着实深厚,不禁一凛:难怪这厮如此狂妄,果真有些手段。侧身一让,蓦拂起左手,即擒敌人的手腕,他动作疾快,手法精妙。王明杰欺他文弱,愤怒中使出十足道力,击势仍被拦阻,手腕即给拿住,急使另一掌,反切对方手腕。叶奇飞知他功力深厚,但觉手指一震,竟拿他不稳,见他掌划如刀,急忙缩手。王明杰嗨的喝了一声,双臂一振,泰山压顶直贯而下。叶奇飞一个急绕,身形疾晃,蓦然窜出敌人的掌影之外,劲力划中肩头,隐隐作痛,不禁暗暗吃惊。

王明杰哼了一声,如影随形,跟踪追击,掌势如山,连绵相至,他已知叶奇飞武功奇高,不敢小视,当即推动掌力,使出绝技,那就是左掌阴,右掌阳,所发出的掌力时寒时热,寒如身陷冰窟,热如烈火烧烤,最是古怪厉害不过。

叶奇飞见识广博,王明杰一使出绝技,即知这是江湖上最为邪恶的邪派人物“黑衣恶张”的阴阳掌,再一看坐在一旁的黑衣老者,知这人是恶名昭蟑的“黑衣恶张”无疑,他另有来历,虽知“黑衣恶张”残辣厉害,却也无惧。

俩人功力相当,战成平手,难分上下,王明杰的阴阳掌厉害无比,迫得对方近身不得。叶奇飞身法甚为敏捷,激战中有攻有守,闪退有素,神出鬼没,令王明杰防不胜防,纵然如此,也是难于占到一点便宜。

伍斌佯作吃惊问道:“贤弟,你说叶大哥会不会打输呀?”

白木每道:“现在还很难说,再瞧一会吧。”他知叶奇飞功夫与王明杰不相上下,一方欲要取胜,那就得看临阵经验是否丰富,能够临危不乱,从容巧妙取胜,心想伍斌不会武功,当此之际,也难说得他明白。

激战中,俩人额头上冒汗,神色紧张,都是万分的小心,知道稍有不慎,即将输给对方,是于都不敢冒使险招,而俩人所使的每招每式无一不是险历生死循环。本来王明杰的阴阳掌并无顾忌,尽可以长伸直入,攻而不守,只是叶奇飞在拳脚功夫上比他精堪得多,每每攻击过来,不是给他巧妙躲过,就是攻其必救,化险为夷,王明杰竟是一点丁儿办法都没有。

叶奇飞身材比之王明杰稍显瘦小,在王明杰的高大身躯掌影罩下,到还能够躲避,就是顾忌他的阴阳毒掌厉害,不敢与他手掌相接触,已免中毒。斗了很久,叶奇飞见他逐渐露出破绽,就是没有十足把握,偷击成败难测。又战了一会,叶奇飞心生一计,趁王明杰攻得正猛,单臂呼的劈出一掌,王明杰拂掌来挡,叶奇飞掌末使实,迅速绕回,由掌化爪,伸向胸口探抓。王明杰大怒,斜里猛劈一掌,叶奇飞又是疾快缩回,王明杰掌势击空,重心即失,脚下踉跄,险些失倒。叶奇飞掌发虚虚实实,伺机以待,巧遇奏效,不觉大喜,猛喝一声,凝聚在掌心的掌力一吐,王明杰吃惊之际,那里还能闪躲,逢的击个正着,登时摔将出去,一阵剧痛,胸前三根肋骨已被打断,已受了伤,汗水直冒,忍不住出去呤呻。

叶奇飞并不追击,单掌护胸,立在台前,俨如天神而降,王明杰有些胆怯,心中焰火仍末亡灭,喘息半响,勇气又增,忍住胸口疼痛,喝声跃起,状若负伤的雄狮,抡起粗掌狠攻猛击。叶奇飞凛然无惧,避其锋锐,疾身一旋,盘蛇绕步,疾似风车,躲过重击。王明杰气炸了胸腑,连声大吼,每发一掌,劲风激荡,寒热交汇。叶奇飞衣裳被荡得飘飘拂拂,贯体飒然,也不禁暗暗失色,想不到他受伤之后,依然凶猛厉害。

没过多久,王明杰身形已是迟缓下来,气喘如牛,胸口犹如被千万只蚂蚁乱咬一般,阵阵发麻疼痛,极是难受,又惊又怒,知道要糟,一时之间又放不下面子来认输,盼师父能够出手相助,却见他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觉倒抽了一口寒气。他数日来尽施毒手,打死打伤了不少人,擂台下观众怯于他王家势力,不敢如何,此际有人代劳出手教训他,眼看他败象已露,无不哗然鼓掌大呼,极是大快人心。

叶奇飞占尽了上风,脸上并没得意欢笑的神情,仍是一付冷冷的样子,手底下一拳紧接一拳,一掌快于一掌。王明杰汗如雨下,被迫得手慌脚乱,身上连中数掌,但觉剧痛无比。就在此际,叶奇飞猛喝一声,双掌俱出,快似闪电,王明杰惊骇之极,随着逢逢两声,如击木头般的打在肩头上,立即从擂台上摔了下来,围观人众齐声欢呼。

两旁仆侍见状无不失色,俩人奔下擂台去察看王明杰的生死伤势,余人齐声大叫,张牙舞爪便扑了过来,把叶奇飞围住。叶奇飞双手反抱,不住冷笑,不置理之,就在仆侍欲势群欧之际,黑衣蒙面老者离座而起,出声喝住,道:“慢着。”

仆侍愕然回首,不明所以。黑衣蒙面老者对王明杰的死伤漠不关怀,翻起白渗渗的怪眼射来,道:“叶彬斌是你何人?”他知湖南绿林盟主有个独生爱子,这少年的武功出自松行派紫宣门,猜想这少年多半是叶彬斌的儿子。

叶奇飞一直是神情冷漠,此时忽露出笑脸,又似嘲叽之意,道:“黑衣恶张,你是个老江湖了,在这儿坐这么久,看了这么多,难道还要我多说废话,你才知道我的来历么?”

“黑衣恶张”给他喝破来历,也不为异,但想自已名震江湖,又是这付打扮,便是从不相识的人,一看自已这身打扮也知自已是何人了,他见叶奇飞脸露傲气,不觉怒道:“臭小子,你父亲虽是绿林盟主,凭你这点斤两也敢来管我的事,想必是不想要命了?”

叶奇飞道:“你好歹也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在下不过是一介后生小辈,便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来管前辈的闲事。”

“黑衣恶张”一怔,道:“那你又是作什么来的?”

叶奇飞道:“我还当前辈是高人记性好,想不到竟是如此健忘的人,叫我们这些作小辈的好生失望。”

“黑衣恶张”大怒道:“你这小子装疯卖傻,倒底想说什么,痛痛快快说了出来,我黑衣恶张天不怕,地不怕,难道会害怕了紫宣门不成。”

叶奇飞道:“你在微州作下了几宗无头案,只当天不知地不知,这档事儿你怎么说?”

“黑衣恶张”一凛,暗道:我只道微州行事隐秘,那知竟给紫宣门查到了蛛丝马迹,这小子是作什么来的,难道会是来找我报仇的,这也末免太笑话了。此人虽是生性残辣,到还不是耍赖之徒,他哈哈一笑,道:“在下平生杀人无数,那能一一记得,好在时日末久,又有叶少侠来提醒,老夫这才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嘿嘿,叶少侠是来给他们报仇的么?”

叶奇飞道:“在下是后生小辈,虽有其心而力不足,前辈作下这等大事,自然会有人出头来讨回公道,在下带来书信一封,望前辈二月后务必君山一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随手掷了出去,纸张份量极轻,竟给他掷了去,可见他功力极是了得,信封本是飘忽不定,“黑衣恶张”伸出手掌来,信封犹如水面上的漂叶,缓缓稳稳的落在他的手掌上,看也不看,便放进大袍袖内,他所露的这手功夫和叶奇飞相形比下,更是小巫见大巫,叶奇飞脸上变色,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擂台下观众睁大了眼睛,瞧得乍舌不已,那看过这等上剩高明的武功。白木每暗道:黑衣恶张的功力果然厉害,看来我不是他的对手,倒不宜鲁莽行事。

叶奇飞将手一拱,道:“告辞了。”转身欲行。

“黑衣恶张”跨前一步,怪眼连翻,道:“你就这么的走了吗?”

叶奇飞回过身来,道:“不知前辈倘有何见教?”

“黑衣恶张”冷笑道:“你来下战书也就罢了,却将老夫的爱徒打伤,,分明是要我的好看。嘿嘿,如果不在你身上留下一些记号来,你那盟主老爹岂不是要笑话我黑衣恶张这绰号是白叫了。”

叶奇飞不禁一惊,知道他的厉害,自已万万不是对手,此老手段残辣,天下闻名,他既如此说,自已处境可是大大的不妙了,道:“前辈在此设擂,有人前来打擂,现在有所损伤,前辈也要似令徒那样无聊么?”

“黑衣恶张”不住冷笑,道:“叶少侠亦是有心来打擂,那又何必要走得这么急呢?”

叶奇飞大怒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前辈这话不知是何意思?”

“黑衣恶张”道:“想请叶少侠耍上几手紫宣刀法,让老夫开开眼界,几时找上你父亲,也就不至给他打得晕头转向。”心里想什到,到是直然不讳,毫不弄虚。

叶奇飞怒极反笑,故作狂态,道:“在下只是后生小辈,前辈既是有意要伸量,也只有舍命陪前辈玩个痛快了。”“黑衣恶张”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邪派人物,知道自已一时大意打伤了王明杰,他此际要为难自已,知道无法幸免,他也是有骨气的人,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口气上也不肯示弱。

“黑衣恶张”道:“看你是小辈的份上,你有什么绝技尽管使了出来,只要能在十招之内立于不败之地,老夫就不再将你为难,这总不能说老夫欺负你后生小辈了吧?”

叶奇飞哈哈一笑,道:“阁下是前辈高人,久闻阴阳掌无敌于天下,我们这些晚辈一直无缘得见,今天能得前辈亲自出手指点,最好不过了。”

“黑衣恶张”冷笑道:“好个狂妄的小辈,居然要见识老夫的拿手绝技,放眼天下,能够要老夫出手教训指点的人也实在是不多了,今天算你动气好,便拿你来开刀,看看叶彬斌是否解得了老夫的阴阳掌之毒。”他知叶彬斌昔年曾打败了八怪之首的黄永争才夺得了绿林盟主,武功自是非凡了得,自已没有取胜把握,如是把他的独生爱子打伤了,势必于已大大有利。

叶奇飞表面若无其事,心里万分紧张焦急。“黑衣恶张”的阴阳掌败过天下无数英雄豪杰,自已年轻功浅,那能是他的敌手,处于眼前的形势,进退不得,自已正是顾虑他阴阳怪气,反复无常,这才没敢带刀前来,松行派的勾手震脉功虽是厉害,自已功力倘浅,也唯有打一招算一招了。

伍斌对白木每道:“这人好不霸道,叶大哥可能打他不过。贤弟,待会你可要帮叶大哥一帮。”白木每应了一声,他对“黑衣恶张”闻名于久,自已绝不是他的对手,可不想过早和他朝相结怨,坏了自已的报仇大事,听了伍斌的话,心里踌躇难决。

叶奇飞将体内的真气凝聚掌心,亮势起步,凝视不动。“黑衣恶张”又嘿嘿了两声,道:“刚才你来的时候还不停的嘻皮笑脸,怎么?是不是害怕了?”

叶奇飞哼了一声,道:“怕你也就不来了。”身形一晃,快似风飘,迎面三路分手探抓,尽是人身的要害。“黑衣恶张”的身形全都被他辣手罩住,眼看万难闪躲,那知就在此际,“黑衣恶张”怪叫一声,身形一飘,也不知他使的什么身法,蓦然窜出,即避过了一旁,叶奇飞指头连他衣裳都没沾着。眼见对方身法怪异了得,暗暗惊心。清啸一声,身形拨起,凌空悬身,左手连伸乱抓,同时变化了几种厉害的手法,都是胸前的要害,右手化掌,狠击天灵盖,快似闪电般的出掌,掌心的内家真气吐出,这正是松行派的勾手震脉功,他知“黑衣恶张”虽是怪邪,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掌,那可全是致残致命的打法,因此一出手便使出了松行派的绝技。

“黑衣恶张”久闻松行派有两大绝技,第一是“紫宣刀法”,第二才是“勾手震脉功”,他见叶奇飞手法奇特,别致一格,与天下各门各派的擒拿手法大不相同,更见厉害,只是叶奇飞年轻功夫倘浅,手法虽精,倘欠火候,暗道:难怪叶彬斌能够打败黄与争,夺得了绿林盟主,紫宣门的绝技果然厉害。心念之间,纵低腾挪闪展,堪堪避开,叶奇飞身一着地,随即腾起跟踪追击,同一霎息,又使出了震脉,勾手的绝技,伸指朝眉心、鹊桥、咽喉、璇玑、紫宫、膻中等穴戮来,此招乃是勾手震脉功的七绝死穴式,最是厉害不过,本来他也不想自漏家底的,只因“黑衣恶张”的武功太过厉害,不使出绝技抢占机先,那便万难抵挡了。

那知“黑衣恶张”并不出手还招,他早料到叶奇飞一出手后便会拼命,使出松行派的绝技,他正是有意要叶奇飞如此,好趁机瞧瞧松行派的武功奥秘,等到和叶彬斌比武时,就容易对付了。却见他仍是闪来躲去,叶奇飞别说是伤人,连他的衣角边都摸不到。

叶奇飞不禁倒抽了一口寒气,知道他的武功厉害,自已说什么也不是他的敌手,猛喝了一声,不知何时手中忽多了一把铁扇,唰的展开,疾若利刀,嘶风疾响,连绵相至,忽绕展变精妙,迅速绝伦,对付身材高大的“黑衣恶张”犹如挥刀砍大树一般,相见形拙,便是台下围观的平常人众,也看出叶奇飞打不过这个黑衣蒙面人。叶奇飞当然更是清楚知道了,“黑衣恶张”想要伤已,易如反掌,把手中的铁扇挥舞得密密麻麻,护住自身的重要部位,恐他辣手伤人。

“黑衣恶张”不住嘿嘿地怪笑,叶奇飞知道他便要出手了,手指一弹,手中铁扇脱手射出。“黑衣恶张”衣袖拂下,将铁扇卷住,正自得意,思量要如何处置叶奇飞,冷不提防扇骨里射出两根银针,不禁一惊,急忙缩手摔袖,两枚银针在衣袖上射穿,而他摔出的手劲极大铁扇恰好往伍斌这里打来。白木每大惊失色,拨剑来削铁扇已是不能够,急忙抓起剑鞘来一挡,随着尖响,剑鞘碎裂,虎口发麻,幸喜宝剑没被打断,陡觉一股阴寒之气贯臂穿身,登时鸡皮疙瘩,急忙运气化卸,不禁暗暗惊心:好在是把扇子,若是再稍大一些的暗器,伍大哥只怕便给他伤着了。

“黑衣恶张”怪啸一声,也不见他躬腰,忽然平地腾起,犹如一鹤冲天,随着怪声一歇,身影倏地扑落,双臂大张,便似饿鹰扑小鸡一般,来势十分凶猛。叶奇飞三招末能占到半点便宜,见他突然出手,身形手法快得无法形容,那敢和他交手,急忙掠身一滚。“黑衣恶张”不仅身形手法快,两袖之下的道力也是十分凶猛,俨如王阳巨浪,黄河急流一般,虽是躲过了他的厉害杀着,也难于躲过他那古怪厉害的掌风阴功,似乎突然之间掉进了冰窟里去了,冻得筋骨裂痛,浑身发抖,犹如雨打花枝一般。

擂台下观众也觉严寒袭体,站在台前的都打冷战,不明所以,齐声骇叫,人潮涌动,纷纷退后,害怕的都跑了回去,受了寒气的都大病一场,数月后方始自愈。

伍斌在白木每耳旁道:“不好,叶大哥的手足抽筋了,你赶快去救他吧。”

白木每甚是为难,暗道:你以为我的武功是天下无敌的么,黑衣恶张的阴阳掌这等厉害,我那里能够打得过,这时和他朝过了相,今后的麻烦不知会有多少。心下忧虑难决。

伍斌不住介地催促,道:“叶大哥的情况大大不妙,你怎么还在这儿磨磨蹭蹭,视而不见。”

白木每不觉摇首苦笑,心道:想不到我名煞江湖,震憾黑白两道,竟是要听从你这冤家的使唤,如被山寨里的姐妹们知道了,那可羞死人了,也罢,今天索性让他高兴一回。微一躬身,高纵腾起,平平稳稳地站在擂台上。

“黑衣恶张”耳观八方,稍有异声,立即察觉,转身一看,竟是一个比叶奇飞还要年轻的少年,不觉干咳了一声,手下仍是不快不慢,左右摆弄,双掌所发出的掌力,扫得叶奇飞摇来摆去。

白木每迎了上去,笑呤呤的说道:“得饶人之处且饶人,该放手的时候暂放手,何必强行留人。”

“黑衣恶张”诧道:“不知好坏的娃儿,老夫说过的话岂能更改,我看你身无缚鸡之力,也要老夫代你家大人教训你么?”暗暗奇异这少年胆子之大,倒不是平常人能够作到的。

白木每仍是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在微州连伤了松行派数条人命,他们却让你赔上一人,说来可是大占便宜,何乐而不为之。“

“黑衣恶张”诧异说道:“你这小娃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知道老夫是什么人吗?也有胆子来管老夫的闲事?“

白木每道:“你不就是湖北大名鼎鼎的黑衣恶张吗?小子虽是生得晚了许多,对前辈的大名早有所闻,如雷贯耳。”

“黑衣恶张”怪笑道:“别人一听到我黑衣恶张的名头就吓得发抖,你这娃儿不仅有几分见识,还有几分胆识,见了老夫居然并不害怕,倒是有意思得很,你家大人是谁?给你撑这后腰,不知稳是不稳当?”猜想这少年多半是出身名门,自仗有几分本事,不知天高地厚,连他“黑衣恶张”的事也敢来插上一手,可说是胆大之极。

白木每道:“过奖了,我们还是说说眼前重要的事吧。”

“黑衣恶张”道:“真是有意思,莫名其妙得很,你是不是看上了姓叶这小子,还是他的老相好?”原来他看出白木每易钗而妆,是个假小子,故有此言。

白木每眉头微竖,显现愠色,不再是笑呤呤的脸儿了,道:“黑衣恶张,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恶张”道:“我老人家说话直来直去,又有什么是说不得的,你如不是这小子的老相好,便是看上了他,不然为何要替他出头,我黑衣恶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江湖上有哪个敢来送死,你这娃儿胆子大得可以,既要来送死,老夫便成全了你。”双眼扫来扫去,浑身透出一股煞气,慑人心怵。

白木每为了伍斌的原故,这才勉勉强强的上了擂台,本就没好心情,听得“黑衣恶张”言语无礼,难听之极,心下登时有气,道:“我看你是上了年纪的人,这才礼让三分,你当我怕了你不成?”

“黑衣恶张”听他这么一说,竟无半点惧怯之意,倒是一怔,随即放声笑道:“难得有这么大胆的人,很合老夫的胃口,只是老夫只收男弟子,不然把你收……。”

白木每喝道:“你说完了没有,再要无礼,休怪我剑下无情了。”他没了剑鞘,宝剑便要刺出,却是强自忍了一忍。

“黑衣恶张”一掌扫退了叶奇飞,走上两步,上下打量着白木每,道:“你叫什么名字,快快说了上来,待老夫好好教训你一番,才叫你家大人上来,倒底是吃了什么豹子胆,这么不怕死。”

叶奇飞全身抖个不停,强自运气化解身上的毒气,他对白木每虽有不满,知道“黑衣恶张”的厉害,不愿他就此在“黑衣恶张”掌下送命,道:“你……你的好意,在下心……心领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莫要理会在下。”

白木每冷冷一笑,也不说话,忽地身形一晃,欺进叶奇飞身边,蓦然伸出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点中他腰间软穴,随即把他推下了擂台。“黑衣恶张”见他身法快似闪电,竟比自已的身法还要快些,不由一凛,暗道:难怪他敢公然向我叫阵,果然是有功夫的人。

白木每一摆手中宝剑,冷笑道:“这下清静多了,不知你使什么古怪兵器,速去取来,我等着你。”“黑衣恶张”纵横江湖以来,只凭一双肉掌打遍天下,令得黑白两道闻名丧胆,从不使用任何兵器,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白木每这般说话,显是有意激怒对方。

“黑衣恶张”是个老江湖,明知他的意思,仍是忍不住有气,道:“你这小辈越来越大胆了,你既不肯说出你的来历,老夫就不能够知道了吗?这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举掌迎胸便劈,白木每陡觉劲风飒胸,急忙斜身一闪,避了过去,手腕一翻,剑光陡起,唰唰数声,连绵不断,他剑法与天下各门各派大不相同,最是稀奇古怪不过。“黑衣恶张”见了,大感惊奇,他闯荡江湖一辈子了,见识广博,对白木每这种似虚似实,残手拆肢,辛辣无比的剑法竟是看不出来历,他的掌力高在白木每之上,对这飘忽不定的剑法倒是不敢大意,仔细看他剑法奥秘,双掌乱挥乱劈,掌风激荡。

白木每身陷其中,热寒交加,不禁暗暗失色,心道:久闻天下第一巨恶“雪山飞魔”徐景潘的“风雪闪电掌”无敌于天下,尤在“黑衣恶张”的“阴阳毒掌”之上,今日身受“阴阳毒掌”之苦,已是令人难于忍受,看来我说什么也打他不过,今日就是逃得了性命,也必受他毒气攻心,大病一场了。

白木每知道对方掌力厉害无比,自已无法抵挡得了,当即运用自已所长克敌之短,施展轻身功夫,高纵低跳,不断飘走疾窜,把手中宝剑舞得密不透风,他这样以快打快,擂台上尽是他俩人的身影,台下的围观人众看都无法看得清楚,分不出哪个是“黑衣恶张”,哪个是白木每。

“黑衣恶张”见他如此年轻,居然有这等高明的剑法和轻功,竟是自已所没有见过的,越来越是奇异白木每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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