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拐龙魔杖
6.风雨同路不识君(旧版)

蜗居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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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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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脸色一沉,冷笑道:“我看俩位必是洒意末醒,这才使不出力气来。”双手稍微用力,反手一旋,刀锋划过。俩个汉子齐声狂呜,十指掉落,鲜血淋漓,却是给白善用巧妙手法削落了他们的五根手指,俩人惊骇交加,忍住剧痛,惊惶鼠窜,逃之夭夭。

那白衣书生见歹徒逃走,松了一口气,神情甚是感激,上前施礼,道:“多谢老英雄的救命之恩,小生伍斌感激不尽,不知老英雄的高姓大名是否肯见告?”原来这书生就是唐清才前番所遇的那个白衣书生。

白善素不喜别人称他大侠英雄之类的话,他须发虽白,却只有四十见头,那书生满脸酒意,语言却诚,听了也自畅怀,道:“我姓白,小哥儿何往?”

伍斌道:“原来老英雄姓白,小生是个游学秀才,到处游历,以长见识,不想世路不平,盗匪频频,幸得白英雄搭救,不然可就死在这深山野林里了。”

白善道:“你就一个人吗?”

伍斌脸现惭愧之色,道:“本来还有一个书童,不想小生好酒贫杯,竟把他给丢了,很是惭愧。”

白善暗暗起疑,这书生虽是文弱,满脸气色却是不凡,再说他文弱书生胆敢孤行游历,就非常人能够作得到,心里暗想:方才那俩个歹徒对他行凶,他举止虽显慌张,神情却无怯意,难道是……?当下不动声色,道:“伍公子独自一人孤闯江湖,真是好胆量。”

伍斌脸上一热,道:“小生无知,壮胆孤行历险,叫白老英雄见笑了。”

白善强作笑容,道:“岂敢,岂敢。”

隔了一会,伍斌问道:“老英雄何往?”

白善道:“伍公子不必老是英雄长英雄短的叫个不停,叫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我身有要事,要到四川去。”一时不知这书生的来路,那敢乱讲话。

伍斌大喜道:“如此小生我和老……老先生一路同行作个伴儿,不知可不可以?”不待白善答应,又喃喃自言道:“路上有白老先生这样的英雄人物相伴,就是遇上强盗头子,那也不怕了。”

白善嘿嘿的笑了两声,道:“是吗?”

当晚,俩人错过了集镇,前后数十里外毫无人烟,伍斌心情不悦,道:“看起来今晚我们要风餐露宿了。”趁着天色末黑,又行了数里,前面似有钟声,周围密林压黑黑的一片,夜枭怪声凄叫,令人毛骨悚然。

行到前来,原来林中有座庙,钟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伍斌喜道:“这下可好了。”上前敲门,过了半响,门吱的一声开了少许,伸出一个脑袋来,一看白善和伍斌一下,即立开门,迎着笑脸,把俩人迎了进去。

白善见那和尚皮笑肉不笑,举止古怪,不似善良之辈,暗道:看来这里是个强盗窝。嘿嘿,居然有人跟我玩起这种把戏,我倒要看看是哪一种人物?有这么好的兴趣。当下不露声色,跟了进去,伍斌满脸喜色,浑然不知危机四伏。

那和尚把俩人迎进了客厅,献茶毕了,道:“二位施主光临本寺,便让俩位施主暂住一宿,只是膳堂时候已过,只能让施主空腹饿肚了。”

白善起身合什道:“不敢有劳大师费心,我们自已备有干粮,随便充饥便了,我们这些粗人不懂寺规礼仪,深夜打搅,但求一宿,明早就上路。”

那和尚笑着道:“俩位施主客气了。”接着又道:“我师父和师兄弟正在礼佛涌经,不能亲身接待,万望海函。”

白善道:“不敢有劳大师费心。”闲聊一阵,更觉对方语言破绽颇多,不似是出家之人,便作困倦劳累的神态,那和尚便领俩人到客房歇息。

白善取出干粮,俩人分别食用,伍斌神疲休倦,上床即睡。三更时分,便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窗外倒影显出数人手持兵器走近。

白善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的确是谋财害命的贼和尚。待来人走到窗口,手捏了两个碎石,当作暗器弹出,窗外的人猝不及防,即给打中,扑捅声响,倒下了俩个。随着破门声响,跳进了三个和尚,目露凶光,手持钢刀,为首一个骂道:“他妈的,这厮老倒也精灵,不要放走了他。”三人围攻,举刀乱砍。

白善手无寸铁,给他们一阵猛攻乱砍,连连后退。黑暗中猛听到伍斌大呼救命,似给人掳去了,声音渐逝。他心中一凛,暗道:难道是我走了眼不成,这白衣书生并不会武功?他武功虽是高强,但那三个和尚也有真本事,一时之间竟是奈何不了他们,走了数招,心生一计,抓起椅子朝他们扔去,趁他刀劈椅子之际,悄若无声地躲过一边,墨暗之中难于辩物,三个贼和尚不明真想,仍是乱砍一气,隔了一会,一人逐渐觉得不对劲,喝道:“住手。”

另俩人连忙停手,不明所以,齐声问道:“老三,怎么了?”

那被称作老三的贼和尚道:“这厮狡滑得很,趁暗不知躲在何处,你们要小心了,莫要着了他的道儿。”话刚说完,忽觉手腕一紧,随着钢刀脱手,不禁大惊,一声骇叫。白善嘿嘿冷笑,反手一刀将他砍翻。

那俩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叫道:“老三,你怎么了?”

白善哼了一声,道:“你们想知道他怎么了,就把脑袋伸来让我一刀切下,正好一道结伴上路去,让他来告诉你们好了。”

那俩个和尚闻言大惊失色,一个怒道:“老杀才,胆敢伤我们的人,酒家这便送你上路去。”唰的一刀劈过来,白善辩声就势,横刀一封,当的一声,火光飞溅,刀势沉重,手上劲力甚是不弱,暗道:这秃驴到有几分本事。不敢轻敌,旋刀回斩,迎面平削,那和尚料不到白善精通刀法,倘在已上,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后仰避过,嗨的大喝,蓦然横刀砍下,旁边另一个和尚难辩敌手,不敢插手进刀。

白善也想不到敌人刀法极是不弱,一招“鹿步鹤行交刀”刀锋左戮敌人喉要,那和尚偏头躲过,绕步斜走,手臂一振,步弓劈刀,当的一声,紧接着两脚碾地,身形疾旋,右足蹬起,那和尚刀法虽精,比之白善倘有不如,陡闻风声,闪身已是不迭,给踢中下腭,登时翻倒,白善这脚道力极重,已踢得他眼冒金花,半天也爬不起来。

旁边那和尚听到同伴的呤呻之声,又惊又怒,一声大吼,掠身扑上,一股作气,乱砍乱劈一通。白善左闪右避,笑道:“便凭你们这些微末之技,也敢来大爷眼前现世,还差得远了。”说话之间,已是接下了六七刀,又道:“刀上的道力越来越差,我看该轮到我了。”一招“海底捞月。”挽刀一刀,那和尚暗暗惊心,疾步掠闪,不料已是退到墙壁,无可再闪,刀影疾处,正中胸膛,一声惨呜,倒地不起。

白善快步出房,耳观八方,神游四周,隔了一会,没有听到丝毫声息,甚是诧异,顾忌他们还有同党,双足微微一点,一鹤冲天掠身腾起,立在房顶上环目四顾,便见一处房内有灯光,使出轻身功夫,悄若无声地腾了过去,近前一听,一人说道:“他妈的,老三是怎么搞的,都这么久了,连一个糟老头儿都摆平不了,真是大大掉我花和尚的脸。”

白善暗道:花和尚?这是什么人呀?怎没听说过?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方才偷偷瞧了那老儿几眼,看他举止非凡,定是扎手的人物,就不知他的来历,现在莫名其妙的死在我们这里,倒是可惜得很。”

那“花和尚”道:“管他这许多,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是他自行送上门来的,我可怪咱们不得。”

那个苍老的声音道:“这倒也是,但做事要谨慎,莫要在自家老巢里翻了船。”

那“花和尚”冷笑了两声道:“老二,你这人也真是的,作事总是畏首畏尾,干嘛要讲这些不吉利的话?”

那苍老的声音道:“老大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那“花和尚”闻言大怒,道:“谁说我害怕了?”那老二只笑不答。

白善往下一瞧,见一个大胖和尚与一个矮瘦和尚,一时摸不着他们的来历,再仔细一瞧,但见那白衣书生伍斌被反手绑在柱上,上衣给扒了下来,茶几上放着一柄牛角刃和一盆清水,看情景这俩个和尚竟是要将活人挖心。一时满腹狐疑,茫然不解,暗道: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书生并不会武功?

那“花和尚”对着伍斌喝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老儿叫什么名字?”

伍斌满脸惊惧之色,说道:“小生只是个游学秀才,和白老先生并不相识,只是在路上奏巧遇在一起,只知他姓白,叫什么名字这可就不知道了。”

那“花和尚”闻言一惊,道:“他姓白,难道是金鸡派……。”

那矮瘦和尚笑道:“金鸡派掌门白义侠身材高大,是个中年汉子,怎会是个糟老头儿。”其实白善年纪倘小白义侠几岁,只因他有一段悲伤曲折的经历,所以人末老发先白,人也显得苍老许多。

那“花和尚”省悟道:“不错,白义侠怎会是个糟老头儿。”语下大大松了口气。

那矮瘦和尚道:“咦,真是奇怪,老三去了这么久也没有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声音甫歇,眼前人影一闪,房里已是多了个白发长须飘飘的老者。

伍斌又惊又喜,叫道:“白老先生救我。”

“花和尚”和矮瘦和尚一惊,各自从角落里取出兵器,左右一拦,将他围住,那矮瘦和尚冷笑数声道:“请恕在下眼拙,不知阁下是哪一方的英雄好汉?”

白善道:“与你们这种人在起可不敢称朋道友,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俩位,在下是专门杀贼宰盗的高手,似你们这些绿林败类,可是不会放过的,你们谁先来送死。”口出狂言,神态倨傲。

那“花和尚”放声一笑,道:“别以为你杀了我们几个手下,就在这里目中无人,酒家在这里称霸多年,还没有一个是能够活着离开黑风林的,你这老儿敢来教训我,那是嫌命活得太长了。”

白善手弄钢刀,仍不正眼瞧他,道:“这柄钢刀就算是木头做的,我也一样能把这些害人的野和尚宰了。”

“花和尚”大怒,道:“你奶奶的,口气倒是不小,就不知有没有这本事,还是吃酒家一铲。”将手中的铲一摆,转身上步纵铲,当头击落。白善见他铲大沉重,不好硬接,掠身一侧,躲过来势。“花和尚”双臂一振,大鹏叼鱼,铲影一旋,挟风呼呼,旁边的几枚牛油大蜡摇摇欲灭,他人高肥胖,身手倒也敏捷,功夫极是厉害。

白善不敢轻敌,躬身躲过,紧接着。“花和尚”身随铲走,连环劈铲,迎面进击,声势锐不可挡。白善毫不招架,左右闪避,躲过几记重击,知对方纵有一股顽劲,铲法中倘有许多破绽,他擅长的是鹤形拳,身法上则要做到“龟背鹤身,虾退狗宗身”,是于要闪开对方的进击极是容易,但鲁侠铲法出自少林,乃是十八般绝技之一,白善功夫虽高,一时还不能将他击败。

不一会,“花和尚”已是将十几招鲁侠铲法使完,末能击败对方,只得从头再使一遍。此时,白善已是将对方的破绽之处瞧出,大喝声中,挥刀劈出,霍霍施展开来,唰唰疾响,“花和尚”脸上变色,急忙使出一招“四门铲”左挡右架,当当锐响,火花飞溅,白善疾退两步,复而至上,刀光一闪,迎面划了两刀。“花和尚”顿时失色,幸好他还够精灵,一觉不妙,即立疾退,饶是如此,胸前一片僧袍也给削去。“花和尚”又惊又怒,连声大吼,挥起铁铲,呼呼的迎面乱扫,白善哈哈一笑,迎前欺进,手起刀落,迎面一封,竟把击势阻拦住,顺着铁柄疾刀猛削对方手指,“花和尚”惊骇之极,急忙弃铲就地十八滚,室内狭小,撞得头破血流,狼狈非常。

白善正欲追杀,猛觉头顶有异,仰首一看,不禁失色,原来竟是落下一张大网,猝不及防,已是不能躲避,罩个正着,身躯一轻,已是给吊了起来。却见那矮瘦和尚从角落里窜出,白善又惊又怒,道:“无耻之徒,竟用这等下流的手段。”

那矮瘦和尚干咳了两声,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这等手段正好合乎我们之用,阁下看来不是等闲之辈,今番落在我们手里,只能算是你倒霉了。”

“花和尚”一跃而起,怒气冲冲,道:“想不到我花和尚会栽在你这叟老手上,不将你挖心饮血,难消酒家心头之气。”收拾鲁侠铲,便捅将上来。白善身处此境,那能动弹得了,只能闭目待毙了。

那知就在此际,一阵风吹来,四枚牛油蜡齐灭,顿时一片黑漆漆的,紧接着猛听到“花和尚”和那矮瘦和尚齐声惨叫,当啷声响,兵器落地,人也倒了下来,呤呻不止,显是突然间遭了暗算。

白善登时愕然,真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屏止呼吸,竖耳静听,除了二贼的呤呻声外,毫无动静,即知遇上了绝顶的武林高手,当下用钢刀把网割破,钻出跃下,取出火器点燃牛油蜡,但见二贼满脸惊恐之色,十分骇人,身躯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毫不见伤,暗暗诧异,把“花和尚”手臂提起,骨头格格作响,不禁一凛,以明其中原故,却是“花和尚”与那矮瘦和尚被人用浑厚的功力震碎了他们的琵琶骨。

白善一时惊疑不定,也想不出何人有这等身手,在他的眼前悄若无声地击败敌人,暗道:难道是秦秉伟不成,不然还有谁人有这等武功,如是秦秉伟,那他为什么要这样作?趁机杀了我岂不是干净利落?双手抱拳望空一抚,道:“何处高人相救,白某感激不尽,恳请现身相见,容在下致谢。”良夜寂寂,却那有人应他。

“白老先生,你快来救我。”伍斌见白善大获全胜,满脸惊喜。

白善心念一动:难道是这书生不成?但觉这想法实在可笑,伍斌不过十七八岁上下,就算在娘胎里练功,也不能有此火候,何况他这时倘等自已来救?过来一看,他双手被人反绑,绳索打着死结,自是不能脱索相救又反绑自已,再者他这么作又有何益?心念这么一想,登时心情登时放松了下来。

伍斌手足一得自由,就喊道:“白善先生,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白善道:“这个倒是不必着急。”

伍斌道:“还不着急,你已经伤了人,被人发觉那可就不得了了。”

白善道:“他们是杀人放火的强盗,被人知道了更好,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这么一闹,自是不能再睡,二贼怕白善杀了他们,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溜走了,白善知道了也不理会,他到不想赶尽杀绝,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天亮后,白善在庙里翻箱倒柜,乱找一番,伍斌诧道:“白老先生,你老在找什么?”

白善头也不回,继续找他的,道:“找宝贝。”

伍斌只当他说笑,不再追问,找了一会,白善喜道:“啊,就是这里了。”将一张大桌推开,撕下挂着的布条,露出一个暗扭,伸指一按,即露出个浅洞,里面宝光夺目,竟是金银珠宝堆了不少,伍斌道:“还真有宝贝。”这才信了他。

白善把宝物全都搬出,拣了些值钱的古玩珠宝之类的东西,分作两包,其余的拿去扔在大路上。

伍斌甚是不解,问道:“白先生,你这是作什么?”

白善道:“这些都是不知名的人留下的,我们现在为他们报了仇,势又不能还给他们,再说我们也拿不了那许多,倒不如扔在路上,有人帮着拿走就是了。”

伍斌道:“此言极是有理,不过如是穷人捡去了倒罢,要给坏人遇着,岂不便宜了他们。”

白善一想,觉得这话极是有理,又把宝物捡起,回到庙里找来两只大麻袋装了,绑在马鞍上,道:“我们只能走路了。”

伍斌道:“没关系,这样练练脚力也好。”停了停,问道:“白老先生,这么多的宝物,你要来何用?”

白善瞧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怕给坏人捡去了吗,现在我将宝物拿到前面镇上,分给穷人,你说好不好?”

伍斌喜道:“理当如此。”

白善拿出一包珠宝给他,道:“这是给你的。”猜想这书生虽不是穷困人家,但偶发横财,一定喜出望外了。

却见伍斌连连摇手,道:“小生游学在外,并非贪心之人,况且带着这许多财物上路,毕惹歹人唾涎,生出事端,望白先生收回。”

白善别有用心,强行令他收下,道:“这是不义之财,人人可以取之,俗话说得好,见者有份,伍公子岂可不收。”伍斌皱着眉头,勉勉强强的接了下来。

行了一会,白善问道:“伍公子,道路上盗匪出没,你手无缚鸡之力,难道就不害怕吗?”

伍斌满脸窘态,道:“说来惭愧,小生从末出过远门,这是生平中的第一次,那知在路上多喝了几杯,竟自上了瘾头,此后天天饮上数杯,壮壮胆气,也就不觉得害怕了。”此言难于令人信服,白善听了也不多说,只是冷笑。

伍斌忽然笑道:“白老先生昨夜杀贼的功夫出神入化,我要是有这等手段,长途远程也就不用担心受怕了。”

白善暗道:这人语言破绽颇多,举止又有异样,他相貌这般斯文,该不会是什么高人异士,想必是我疑神疑鬼,过于多虑,把这样的书生也怀疑上了。这么一想,便笑道:“怎么?你也想习武?”

伍斌叹道:“我名字里有个斌字,这斌字有文又有武,却能文而不能武,末免以引为叹,如果你老肯收我这学生,那便是最好了。”

白善思量片刻,道:“反正此行路途遥远,闲着没事,就传你一些入门功夫强身健体吧。”他想有这样一个弟子同行,道上可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伍斌大喜,便要行拜师之礼,白善拦住道:“你我聚缘日短,不能传你一些真本事,所以我们不能有师徒缘份,只作我的记名弟子罢了。”说着,便讲起一些江湖事迹,传他一些修身养气,活动筋骨的防身之术,俩人结伴同行,有说有笑,到不寂寞。

数日后,来到郧县,白善和伍斌拿着金银珠宝在天末亮之前,在街头巷尾到处乱散,想着天亮时有人看见如此异状,必大大欢喜,满城轰动,伍斌趁白善不注意时,把白善给他那包珠宝也散去了,白善却注意到了,并不哼声,暗暗点头。

出了城后,俩人不再多事,白善不时暗中打探唐清才三人的行踪,幸无异变,大大放心,有时也试探伍斌,并无异状。

穿过武当山,往南继行,过了官渡口,来到巴东,一路长途跋涉,风尖仆仆,颇感劳累,在城里投宿歇息,巴东虽小,却是热闹,伍斌到底是年青人,喜欢势闹,饭后溜出去闲逛一阵才回来,见天色倘早,便泡茶闲坐。

过了一会,店外走进一人,一身青衫,十六七岁的模样,相貌十分俏俊,这少年腰间佩剑,伍斌见他举止气态不凡,不觉咦了一声。

那少年耳力敏锐之极,听到了声音,迎了上来,抱拳道:“这位兄台请了。”他见伍斌齿白唇红,美如冠玉,俊秀不凡,心生好感。

伍斌忙起身回礼,道:“兄台若是不嫌,由小弟作东,一起同桌畅饮一杯如何?”

那少年微一迟疑,道:“如此打搅了。”坐了下来,唤酒保上来,那酒保得过伍斌的好处,极是殷勤,道:“不劳伍相公吩咐,小的这就给你点上本店几式拿手好菜来。”说着便忙去了。

伍斌双手一拱,道:“小弟姓伍,单名一个斌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那少年啊的一声道:“原来是伍相公,小弟姓白,名叫木每,蒙伍公子盛情,这可沾光了。”

伍斌道:“白兄如此说话,叫小弟如何敢当。”

白木每问道:“伍兄,小弟有一事不明,向你请教?”

伍斌道:“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白木每道:“是这样的,方才小弟进来的时候,不知何处失礼了,使伍兄满怀诧异?”

伍斌笑着说道:“数日前小弟见过一人拿刀杀贼,本事十分了得,故此一见白兄腰间佩剑,想必精通剑术,因此忍不住出声,到是叫白兄见笑了。”他说的是实话,可似他这番模样的人,说起江湖上的厮杀,叫人听来总有不尽不实之感。

白木每果然不相信他的话,道:“不知是怎样的一位前辈高人使的刀法,如有机缘,小弟倒想拜见。”他讲的是江湖中人的口气,其意是要见识这位“高人”的刀法。

伍斌那懂这些,倘末感觉到对方的不悦之意,甚是兴奋,道:“那是我师父,不过他不愿我叫他师父,他说我和他没有这个缘份,不过他还是答应传授我一些功夫。”

白木每冷冷地说道:“你这位师父想必是一位绝顶的武林高人,是个上上之选的明师了?”

伍斌没有听出他有嘲叽之意,道:“白兄莫要取笑,我师父说过,他这门功夫虽是厉害,但我跟着他的时日太少,只能学到一些防身的皮毛功夫,白兄举态非凡,想必是出自明师门下了。”

白木每凝视了他半响,淡淡说道:“那里话,小弟是香书世家,读的是粗文杂学,手挥的也只是狼毫,现在出门在外,佩把剑不过是壮壮胆子,那懂什么武艺了。”心下暗笑道:酸丁也敢言武,也真是太可笑了,这书生想是遇上了江湖骗子,被人耍弄了还不知道,幸好遇上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般胡闹,说不得到时只好出手教训这个骗子了。见伍斌娓娓而谈,十分兴奋,也不说穿,微笑奏合。

这时,酒保将酒菜端上,伍斌和白木每举杯畅谈,甚是投机,白木每暗道:这书生人到是不错,就是不知江湖人心险恶,容易上当受骗,不知从何处来的骗子,明日得找个机会拆穿他。他见伍斌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疑心白善是个江湖骗子。

酒过三巡,伍斌已是有了几分酒意,笑着说道:“白兄,你我一见如故,小弟有个十分唐突的想法,如是不见外的话,你我俩人结为兄弟如何?”敢情是酒气壮胆,和一个刚刚相识的人便有结拜之意。

白木每呆了一呆,暗道:这书生到是傻呆得可以,人品嘛倘还不错,他不会武功往后可以慢慢来练,至于拜把子嘛……。想到这里,脸儿微微发热,又想道:拜过把子,暂不将真相告诉他,想个法了把他骗到五梅山去,那时他就是我的人了,想跑也跑不了。这么一想,但觉他双眼盯着自已直视,一时脸儿发热。

全斌见他久久不答,低头沉呤,只当他心下不愿,颇是不快,道:“小弟酒后失言,白兄莫怪。“

白木每道:“伍兄那里话,小弟正有此意,不想我兄首先言提,正合我意。”

伍斌大喜道:“这么说白兄答应了。”白木每微笑点了点头,叫酒保点香摆酒,俩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白木每小伍斌一岁,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伍斌把他抚起,俩人开怀畅饮,高歌大论。

此时,店外走进俩个身材粗壮,举止豪迈的中年江湖汉子,在白木每俩人旁边坐下,添酒添肉,闲聊了一会,一人问道:“老大,你说这话儿真是可靠吗?”

那老大目环四周,见白木每和伍斌年轻,店内半无什么可疑的人,道:“这个嘛,想来不会是假,只是还有许多古怪的地方,叫人想不明白。”

那人哦了一声,道:“是这样的吗?我倒是想听听?‘

那老大稍微迟疑,那人道:“这两个都是穷秀才,怕他何来。”

那老大道:“话虽如此,不过凡事总得小心在意,莫叫坏了大事,你得吃不了兜着走了。”停了停,道:“这就说来让你也一同琢磨琢磨,说不定能想明其中原故,那也说不定。据细探得到的消息,和老三的弟弟所说的都是实情,那是绝计假不了的,多日前他们就由此经过,没想到金鸡派还有一些人才,居然把我们的人引得晕头转向,结果给他溜走了,这其中恐怕是有另一番文章在里面。”饮了一杯,继道:“你想,汪金山投信给咱们,却把咱们引到另一条路上去,而他又和金鸡派那小子同行多日,不仅没有动手,又没给咱们通讯,这话儿却叫人给劫去了,你说,这安的是什么心?”

那人道:“听来果然令人起疑,就不知企图关健何在?”

那老大道:“后来我几番推想,这事本来就隐秘之极,如何会传遍了黑白两道,引来了不少人。老三素来老谋深算,稳着得紧,却叫这事传了出去,可能是他兄弟贪财好色,难免不是被人利用了,叫咱们白忙了这一趟。”

那人道:“汪金山不是说他和姓唐那小子同门学艺,不便亲自动手,这才要我们的人出头的吗?”

那老大道:“老二,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那被称作老二的人哦了一声,甚是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那老大道:“我老早就疑心他兄弟俩心怀不轨,因此暗中派遗了个探子留意他们的形踪,怎知他们也够精灵,似有所觉,暗使手段,摆脱了探子,去和姓唐那小子会合,还有,他在金鸡派里身份被拆穿后,我就知道这人靠不住,因此派个人与他作助手,不想这人竟被他杀死,到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

那老二有些迷悯,道:“这事我怎不知道?”

那老大笑着说道:“这是我另行差去的探子,不仅是你,就是他们几个,我也没有说知。”

那老二隐隐觉得不对劲,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那老大道:“你和老三的交情不错,这事还得从你这儿作起。”那老二还是不懂,满腹疑虑,沉呤不答。

那老大瞟了他一眼,道:“因为汪金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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