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换了新的住处,安定了几天,带病工作。
公司成立了董事会,同时多了一位新股东——周志和。合同一签,人就像散了架,各部门细化分工,预计很快就能见到生产销售的利润了。
徐海洋好像销声匿迹了,并没有像预感的那样很快就找上门。万金玲一直被非法拘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套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傍晚时,任绍棠在露台上帮她修剪打蔫儿的月季花。小江拎着个大包走了进来,释然一笑,竟是来跟她告别的,“我得走了。阿棠,往后曾小姐就交给你了。黄先生说,他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曾小姐,祝愿你们俩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骨鲠在喉,嘴唇微微颤抖,宝焱的眼中当即泛起了泪光,“替我谢谢黄先生,”顿了顿,隐忍着哽咽,“还有,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的家人目前已经没有危险了,黄先生请你放心。但此刻让他们回到你身边,并非明智的做法。所以,请你多一点耐心,解决掉麻烦之后,他们会回到你身边。黄先生向你保证。”
“你说什么?”半张着嘴巴摸了摸额头,感觉病情又反复了,恍惚,一阵阵头晕,“是真的么?你是说,我的家人脱离危险了?”
“是的。他们此刻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黄先生抓住了徐海洋?”任绍棠急切地推测道。
“还没有。”
“那……”
“曾小姐的家人根本不在徐海洋手里,万金玲在撒谎。”
“为什么?”宝焱一脸迷茫。
“要是你脑门儿一热,真的拿自己去换人,徐海洋可就真的逆风翻盘了。只能说,亲姐妹是最了解你的,走投无路之下,她赌你会这么干。”
“那他们到底被什么人绑走了?”
“不是绑架,应该说是被朋友请去作客了。他们过得很好,没有遭受什么痛苦,一直被精心款待着。”
“你越说我越迷糊了。”作客是什么意思?礼貌的挟持吗?黄文信肯定他们没有危险,那是不是说对手可能是他的朋友,有甚深的交情?
“你不用明白,只需要安心等他们回来。黄先生说没事儿就肯定没事儿,放宽心!”
“请转告黄先生,我相信他!同时我也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除了一千个不见你的理由,我还有一千个理由再见你,等着你做到了行业前三,我一定会来看你……有一种感觉,他临别时的话不止是说说而已。她相信……
任绍棠望着女人认真的表情,落寞地垂下眼帘。残阳沉入云海,暗夜遮蔽了暮光。夕阳下绯红的俏脸瞬间变得惨白,冷戾,却依然那么美……
宝焱望着小江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看了看阿棠,淡淡地解释道:“我欠了恒信一笔钱,为了赔偿我打碎的花瓶。恒信不会看着这笔钱变成坏账。”
“公司的股权可以折现,恒信可以取代你成为公司的股东。”盼她离开,绝不放弃规劝,亦明知道她不会听。
“有的人就像一瓶纯度顶尖的朗姆酒,当你开始靠近就已沉醉。当你再次苏醒,却忍不住又拿起酒杯,直到彻底变成酒鬼。”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望向不远处的灯海,“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从头再来一遍,我还会不会救他?答案是:会。”
揉了揉眼睛,无可奈何地笑了出来。
“之后,我忽然想通了——赚钱还债。一年之内把公司做到行业前三,实现我吹过的牛比。”
“万金玲怎么办?不能一直扣着她;放了她?好像也不对。”
“再等等吧。只要能逃出来,徐海洋一定会来找她。别忘了,她是公司的股东,还欠着徐海洋一大笔钱呢。”
郁闷地挠了挠头,“那个女人脑子有病,任你磨破了嘴,她都听不进去啊!”
“忽然发现我们俩是一家人了吧?除非撞上了南墙。我也一样。”
“好吧,接下来怎么办?”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
“不怕徐海洋拿他放进来的蛋,怕的是他要抱走孵出来的鸡。如果恒信可以取代我,那么徐海洋就有可能取代万金玲。我相信他们俩在此之前,可能签过书面协议。金玲对商业流程没有基本的认知,是不会认真对待的。”
“有道理。”
“所以,她的股份务必优先转让给我,这样才稳妥。并且,我暂时没有钱给她。”
“哈哈,真会说话!不就是逼她转让么?还要赖帐,根本就是抢!”
“好消息是,不需要扯皮,其他股东会一致赞同我的决定。坏消息是,小江一走,不体面的事只能交给你来做了。动动脑子,你一定能想出个好主意。”
“这还用动脑子吗?万金玲是什么水准啊?容易!”
“你不觉得她很聪明么?见招拆招,一口咬定我父母在徐海洋手里。失去了这层庇护,谁能保证她的安全呢?我们刚刚得知内幕就盘算着对她下手了。如果不是黄先生援手,这盘棋我们未必能赢。”
得承认,她没有万金玲精明。一把好牌打得稀烂,手握逆天的资源,不懂周旋,也不会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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