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钥
第一章 解救(旧版)

白猫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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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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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队,我们的人已经把整栋楼房给包围了,接下来请指示。”

周言渡对着对讲机小声道:“看好门和窗,小心嫌疑人逃跑。”

“收到。”

周言渡拿着手枪,动作轻缓地从大门进入。

“你,你,还有你,去楼上看看,其余人随我搜查一楼。”周言渡指了三个人,打着手语。

周言渡身后跟着的警察看懂后纷纷比了一个“OK”,然后按命令行动起来了。

周言渡先开了一扇门,发现是杂物房,没有人,于是又开了一扇门,又是一个杂物房,又没有人。

今天凌晨,警局接到匿名报案,说普息大道西北方向的一栋老式两层居民楼有人被囚禁。

警方根据报案人描述锁定楼房的位置,以及楼房主人身份。锁定位置后,便派出周言渡所在警局的警力对方辜义实施抓捕和对被囚禁的人的解救。

“周队,这里有个地下室。”刘防舒说。

周言渡听闻赶了过去。

一楼通向地下室的楼梯,黑漆漆一片,一点光都没有。

刘防舒和周言渡打开手电筒,慢慢下了楼梯。

等走到楼梯最后一阶时,有一扇上了锁的木门挡住了去路。

周言渡叫来了破门组破门,只见破门组的小哥哥拿着大力钳的钳尾,钳头夹住锁的铁环,两手一合,“咔嚓”一声,锁开了。

刘防舒拿下锁,把门往里一推,“吱呀――”黑暗的楼梯口立马亮了起来。

周言渡等人因为突然的明亮而感到刺眼,都用手肘遮着眼,待过一会儿适应了,他们就将手肘放下。

周言渡先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刘防舒跟在周言渡后面,问:“周队,接下来怎么弄?”

“搜查搜查,别漏了什么地方。”

“是。”

“周,周队,你,你快来。”一位女警说道。

周言渡赶了过去。

“这……”周言渡愣住了。

铁网里有一个男孩,他穿着长长的白色浴袍,浴袍上的脚印,尘土,血交织着,在纯洁的白色中显得格外晃眼。他长得极瘦,浴袍穿在他的身上,像把被子裹在身上,宽松,松垮垮的。

乌黑及腰的长发,惨白的肤色,一双木然的眼睛,空洞地看着陌生的来客。清秀的五官,却没有丝毫生机,像一块朽木。

他坐在镶在墙壁的木板上,身子向后靠,手撑在身后,一双布满伤痕,细如筷子的腿前后荡着。

被铁网隔开的“房间”里,满地都是玻璃碎片,血迹,还有脚印。四周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周言渡被惊到了,这里面被关着的男孩,像死人,但能转过头看着他们;像活人,却没有一丝活力。

“周队。”刘防舒也往这边走来,“这…方辜义简直禽兽不如!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破网。”周言渡说道。

马上有人拿着钳子开始破网。

“周队,网已经破好了。”

“你,去把里面的男孩带出来。”周言渡对刘防舒说。

刘防舒笑笑,“这还不简单。”

刘防舒从洞进入网内。

男孩看到刘防舒慢慢向自己靠近,原本木然的眼睛,慢慢变成了好奇,又变成了害怕,最后变成惊恐。身体还微微发抖。

刘防舒走到距离男孩一米的地方停下,露出和善的笑容,轻声说:“小弟弟,不要怕。哥哥带你出去,好吗?”

男孩抖得更加剧烈。他跳下木板,往布满暗红色的墙角钻。

“诶,小心玻璃。”男孩跑的方向有一大片玻璃碎渣,刘防舒紧张地提醒他,但男孩没有丝毫犹豫,像在平地般跑了过去。

“这小孩……”刘防舒心里想,“怎么这么傻,专往玻璃渣跑。”

男孩头朝墙角,枯枝般的双臂死死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下,身体不住的发抖。他的脚下,因踩了玻璃渣,血慢慢往外流。

刘防舒重拾微笑,又慢慢朝男孩走去。

这次,刘防舒直接伸手碰了男孩的肩膀,男孩吓得跳了起来,用指甲朝刘防舒划了一爪。

“嘶――”刘防舒的手臂被划破了,血流了出来。他往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想等男孩冷静下来,再试一次。

刘防舒还没呼完气,只觉身旁有一阵风拂过,就看见周言渡已经站到男孩旁边,一下就把男孩过肩扛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男孩叫了起来,两只脚不断扑腾着,一只手扯着周言渡的头发,一只手划着周言渡的背。

“你给我消停点,否则……嘶――别扯我头发!”周言渡说,“刘防舒,你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小孩都搞不定。走,把人带回局里。”

周言渡扛着人到大门,就听到对讲机那头汇报抓到方辜义了。

警局

“周队,你这,哪绑来的人?”赵阿休一脸震惊地看着周言渡肩上扛的人。

周言渡一想到肩上的这个小祖宗,心里就气得发抖。

刚才在车上,方木昭一直动个不停,还大叫,周言渡脸上也被抓了几条痕,头发也乱糟糟的。

周言渡从未受过这么窝囊的气,于是周言渡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把嘴用胶带贴了起来。把人扛进来的时候,不少警察也露出了和赵阿休一样的表情。

“这是被解救的受害人。”周言渡说。

“那为什么不给他松绑?”赵阿休问。

“这是我绑的。”周言渡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赵阿休,朝医务室走去。只留下一个不明所以的赵阿休。

“亚姐。”周言渡走进医务室道,“这有个伤员,处理一下。”

“哪呢?”亚姐看了周言渡的周围,发现没有人,再看看周言渡肩上的人,五花大绑的,伤员怎经得如此造,所以断定一定不是。

“这呢。”周言渡把肩上的人放到床上。

“你怎么能把伤员绑成这样!”亚姐指责道,伸手正准备把绳子解开。心里:这个周言渡也是,把伤员绑成像粽子一样,我怎么看得出来是伤员。

“慢着。”周言渡说,“他情绪偏激,可能会伤到你。你有能让他睡着的药吗?给他打了再解绳子。”

亚姐收回手,转身去药柜里拿了一瓶药,再倒弄了一会儿,拿了一个针管,朝方木昭的颈部注入。

方木昭意识慢慢模糊,然后昏了过去。

亚姐解开绳子,“啧啧,伤的这么严重,应该去医院。”

周言渡咳了两声,“扛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去医院,不被当成绑架犯就奇怪了。”

“行,你先出去吧,等会儿我会把伤情报告给你。注意!我只是简单检查一下,剩下拍片治疗那些就要去医院,懂了吗!”

周言渡说:“知道了。”便离开了医务室。

审讯室

“周队,你来啦。”赵阿休说。

周言渡点点头,坐下,拿起耳机听了起来。

“方辜义,男,40岁,职业园丁,方木昭的叔叔。”肖笑说道。

方辜义平静的看着肖笑,语气不耐烦道:“警官,你抓捕我就是讲这些?”

肖笑严肃道:“你为什么要囚禁你的侄子!”

方辜义理直气壮道:“那是我侄子,我是他的监护人,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你们警官无权干涉我的家事。”

“方先生,这已经不仅仅是您的家事,这是囚禁,是属于刑事违法犯罪的!”

“怎么,我不让他出门就违法了?”

“您这不仅仅是不给出门,还是限制了他人的人身自由。并且您还对受害人进行殴打!”

“周队,这是亚姐让我拿给你的。”一位女警官将一个档案袋交给了周言渡。

“谢谢。”周言渡接过档案袋,打开看了几眼,然后放了回去。“把这个交给肖笑,对他审问有用。”

“那也就是孩子不听话教育了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方辜义一脸轻松道。

“你……”肖笑正欲说话,一位女警官打断了他,在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交给了他一个档案袋。

肖笑打开档案袋,看了几眼,说:“划伤四十余处,鞭伤新旧共计三百多处,其他伤暂不可数。淤青两百多处……方先生,您这教育未免太过了吧,哈!”肖笑拍桌站了起来。

“我……”方辜义低下头,被肖笑拍桌的动静吓到了,眼神惊恐着。

“你怎么能这么狠!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对一个花季少年做了什么!你在他心里,狠狠地,狠狠地,把这个世界给抹黑了!”肖笑吼道。

“警官,我,我,会被判多少年……”方辜义声音颤抖道。

“你只关心这个?你还是到法庭上问法官吧!”肖笑不想回答他,觉得对于这种人来说几年牢根本洗不掉他们污秽的心,觉得他们应该永远关在牢里。

“警官,我错了,我错了,是不是我坦白就可以减轻刑期。我说我说。”

“方木昭,是我堂哥的孩子。他从小就很聪明,也很懂事,活泼开朗。可是在他十三岁那年,我堂哥和嫂子在雨天里出车祸走了。于是我变成了方木昭的监护人。”方辜义说到这沉默了一会儿。

周言渡听着方辜义说的“活泼开朗”,想起刚刚见到方木昭的样子,麻木,厌世,毫无活泼可言,拳头便紧紧地握着。

方辜义接着道:“我成了方木昭的监护人后,便把方木昭带回家照顾。方木昭确实是一个好孩子。刚听到父母去世的消息,他还十分难过。但过了三四天,他又打起了精神。”

“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囚禁他?”肖笑问。

“我精神上有点疾病,有暴躁症,有很强/暴力倾向,还喜欢酗酒。刚开始方木昭跟我住的时候还好,但到了后面就严重了。我每天工作完回到家,身心疲惫,但一看到方木昭那暖阳般的笑容,心里就会有一种暴躁感。我一直压抑着这份暴躁。”

“但那天,方木昭像往常一样笑着迎接我回家。我刚被老板骂了一顿,心里正一股怨气。看到方木昭笑,那份沉积已久的暴躁就压不住,爆发了出来,于是我打了他。”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释放暴躁,我开始适应那种打人的快/感,所以后来心情一有不好,我就打他。后来他受不了了,便离家出走。我慌了,便四处打听他的下落,最后有好心人给我提供了线索。”

“我就顺着好心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方木昭,并承诺以后不会再打他了,他便跟我回家了。”

“刚开始还好,很和睦。但,有一次我喝了不少酒,恰巧那时候狂暴症发作。于是,我,又打了他……我打着打着,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叔叔,你不守承诺!我下次一定要逃出去,再也不回来了!’我听见了,更加暴躁,气急败坏地就把他拉进杂物房,狠狠打了一通。”

“打了很久很久,好像有一个小时?还是一晚?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那个浑身是血,禁闭双目,苟延残喘,瑟瑟发抖躲在墙角的男孩。”

“第二天我清醒了,帮方木昭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将他关进了房间。但一想到方木昭还要逃,我就帮他退了学,把他关进了没有窗,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之后,我一到夜晚就有想要打方木昭的冲动……对不起。”

最后这声对不起,包含了太多愧疚和无奈。

方辜义低下了头,痛哭起来,“木昭,叔叔对不起你,是叔叔毁了你,啊啊啊啊……”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痛不欲生。

“这话你应该当面对方木昭说。”肖笑说。

“是嘛,恐怕没机会了。请你帮我转告他:叔叔,对不起他,不要原谅我……”方辜义说完,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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