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初秋时节,遍地落叶,满城的苍凉景象。
静心殿。
新帝身披明黄色龙袍,静静注视着面前满桌的丰盛菜肴,却提不起半分食欲。
新帝号文景。
自登基后,就意图打造出文景之治。
可惜,大炎皇朝内部腐败不堪,虽上位的顺理成章,却难逃不愿放权的太上皇控制。
父子二人的权利交锋,没有一刻停止。
以至于,造成如今二圣临朝的场面。
让本就支离破碎的大炎皇朝,更加摇摇欲坠。
“陛下,您就吃点吧…”
夏守忠老泪纵横。
看着从小伺候到大的文景帝,瘦脱相的模样,心疼不已。
原本算俊俏的面庞,如今颧骨突出,脸颊消瘦,眼中没一丝精气神。
“朕在位多年。”
“先开仓放粮,后铲除宦官,本能解救这乱世。”
文景帝紧紧咬着牙。
瞳孔中迸发出难以形容的恨意,声音颤抖:“可我那老不死的父亲,纵容勋贵势力把控朝政,那群靠祖上蒙阴的废物,怎懂治理国家?”
“内乱不止,外族又气焰滔天!短短几年,我神洲大地快被异族吞并!”
“江湖作乱,以武犯禁,国家律法被视若无物!”
砰!
文景帝一拳砸在桌板。
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空有一腔热血,如笼中的小鸟,逃不出太上皇的束缚。
“朕,真的在努力拯救乱世!救百姓于水火!”
他不是没想过扶持党羽。
可亲手培养出的文官集团,多数都难以拒绝金钱诱惑,倒戈向勋贵,少数的几个虽忠心耿耿,却能力平庸,无法在这场顶级交锋中帮上忙。
朝堂衮衮诸公已经心如死灰,早就开始摆烂。
“朕不想当亡国之君…”
天空始终是黑灰色的,像是被谁罩上了一块肮脏的抹布。
让人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报!!”
就在这时。
殿外传来声音:“雁门关传来战报!”
“宣。”
文景帝眼眉低垂。
但很快,就发现接过战报的夏守忠双腿发软,最后瘫坐在地上,满眼惊恐之意。
“又死了多少人?”
“陛下,我们…赢了…”
“夏守忠!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文景帝怒目圆瞪。
还以为是夏守忠故意寻他开心。
虽然文景帝从不关注边关战况,但他也清楚,大炎皇朝的多场惨白,已无力回天。
“是真的!陛下!”
堂堂六宫都太监夏守忠,声嘶力竭的咆哮:“贾府出了个麒麟儿!三年时光,收复城池七十座,斩首鞑靼四十万人!雁门关一战,更是剑斩赤鬼,彻底将异族清逐出中原!!”
全场死寂。
文景帝沉默半响。
竟不知该如何表达现在的心境。
最终将端起饭碗,夹起一口仅剩不多的烧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呢喃:“吃饭…朕要吃饭…”
……
贾家,荣国府。
贾母高居正位,贾宝玉静候身侧。
虽年纪尚小,但已有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之意。
这位贾府内的混世魔王,正好奇的打量着不远处的贾政。
自他懂事以来,就没见过父亲这么魂不守舍的模样。
作为荣国府的最高掌权者,工部员外郎,贾政一向是西府的门面,可今日从工部回来后,就一副丢了魂儿的模样,谁跟他说话都不搭理。
“老爷,你到底是怎么了…”
王夫人担忧的询问。
贾政吞了口唾沫,低声道:“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公公,去了趟工部,说是提拔我当从五品郎中。”
“这是好事啊!”
“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一众女眷面面相觑。
都不明白,为何喜事当头,贾政却闷闷不乐。
“先不提这些…”
“明日叫东府的人都过来,就说贾珀回来了。”
贾政嘱咐一句。
王夫人狐疑的问:“贾珀?你说的是贾孜的那个养子?他不是参军去了?”
“得胜归来。”
“开正门,东府两府全员门口迎接。”
听见贾政的话。
王夫人深吸一口气,略有些不满的出声:“不至于吧?一个晚辈而已,回来的第一件事,按规矩要登门敬茶,凭什么我们去门口迎接?”
“就凭他斩首鞑靼四十万人,就凭太上皇有意拉拢贾珀,赐他爵位,封号冠军。”
“就凭我升官,都是靠贾珀的面子。”
贾政缓缓起身。
目光扫过一众女眷,提醒一句:“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那孩子,打小就处处排挤他,想将他挤出贾府的大门,但这一次,别怪我没提醒…”
“谁胆敢冲撞贾珀,家法伺候!”
王夫人面色阴沉。
贾母瞳孔中,满是震撼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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