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元的注视中。
陈玉楼领着罗老歪三人,踏入后罩房。
陈玉楼耳力超绝,听出了周元的位置,刚进房就把目光转向了屋左的位置。
“年少轻狂!”
才看到周元,陈玉楼心中就给周元定了一个标签。
周元一身道士装扮,模样十分俊朗,在道气的加持下,身上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但卦算这一行,并不是长得好卦术就精。
在陈玉楼眼中,周元这种看着不过二十五的年轻人,多是靠招摇撞骗糊口。
“嘿,原来是个小道士!”
罗老歪仔细瞅了两眼,见周元身上没有火器,也是放下心来。
“兄弟,你一卦师怎么跑山里来了?”
“先前我们看到灯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新来的守尸人。”
见陈玉楼没有开口的意思,花蚂拐摆出笑脸,坐到周元身边。
说着还从腰包里,掏出一包三炮台香烟,递了一支给周元。
盘道?
周元面不改色,接过花蚂拐递来的香烟,叼在嘴上。
在花蚂拐惊疑的目光中,周元掐了个指印,嘴皮子微微叩动,接着将指尖点向烟头。
“嗤.....”
伴随着细微的燃烧声响起,花蚂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道士不是凡人!
他看的清清楚楚,周元手里没有任何火物,只是用指尖点了下烟,烟头就燃了起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元指尖上泛着一股热意,光是靠近都觉得灼燥。
不光是他震的不轻。
一旁的陈玉楼红姑娘罗老歪三人也是一样。
屋内灯火大盛,周元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中。
“多谢。”
周元脸色平静,淡淡的吐出一个烟圈,接着看向花蚂拐道:
“贫道前几日观星卜地,算到此地有妖物将现,于是前来于此,意欲将其斩杀。”
“观你面相,两眉相聚不散,鼻桥挺直不斜,应是一位文官。”
“官职虽小,但你却得了祖辈荫福,万事不愁,何苦前来寻死呢?”
“听贫道一句,莫要再往下走了,明日破晓便回家吧。”
“我......”
几句话听下来,花蚂拐脸色一紧,认定眼前这年轻道士乃是高人。
前半段说的是他的家境出身,后半段说的是他的命数。
前半段说对了,后半段会错吗?
“小子,你别在这危言耸听的。”
“老子长这么大,从来就没信过命。”
罗老歪一下就不爽了,伸出手指对着周元指指点点的。
周元说的话,他没听太懂。
唯一能听明白的就是,周元说花蚂拐是进山送死的。
这不就是说,他们这一趟倒瓶山会出事?
这种算命的他见得多了,都是故意说些吓人的话,然后想办法捞点大洋。
先前那用手指点烟的本事,估计也是什么磷火戏法,专门用来骗人的。
“罗帅!”
这时,陈玉楼脸色严肃,按下罗老歪指点周元的手。
他上前两步,坐到周元对面,笑道:
“兄弟,你这卦算的也太草率了。”
“再有,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我这兄弟只是进个山,怎就变成了寻死?”
“不若你详细说说,也当是大家伙一起解解闷。”
听陈玉楼这么说,周元心中了然,鱼儿已经上钩了。
又是一口烟下去。
周元调转目光,将视线放在陈玉楼脸上。
“印堂平整,面貌明朗,将军嘴巴将军眉,面有灵蛇锁窍,少有的诸侯之相。”
“先前倒是看走了眼,不曾想今日还能遇到一位将军。”
“嘿!”
罗老歪一听,顿时就来了劲,凑到陈玉楼身边,笑着嘲讽周元。
“把头哥,这小子果然是个胡说八道的卦响货!”
陈玉楼沉默不语,眉头微皱。
这话真要理解起来,的确没说错。
卸岭始于赤眉,赤眉军是古时有名的起义军,队伍以军为名,其首领自然也是将军。
而他是如今的卸岭魁首,按古时的说法,要说是将军也可以。
但有心人可以想出这个说法,以此来诓骗他。
不过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和眼前这年轻道士打过照面,对方绝对不认识他。
这里又是深山老林,除了在场几人之外,只有昆仑知道他在这。
所以占点下套这事,不可能做到。
这年轻道士,手里头应当是有真本事,他是靠相面算出来的!
“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
“摸骨观人不需言,便知高低贵与贱。”
周元知道陈玉楼彻底被他唬住了,装模作样掐了几个手决,朗声道: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必遭其殃。”
“诸位,相逢便是有缘,贫道奉劝一句,近日莫要进山,今夜莫要淋雨。”
“待贫道除了山中妖物,还这大山一片安宁,届时诸位尽可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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