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黑子,不是小黑子,是指太阳光球上经常出现的阴暗斑点。
它是太阳活动的基本标志。
就像是一张俊美的脸被数不清的黑色雀斑填满,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让人心生胆寒!
那入眼所见的,便是一层层泛起波浪的黑子,在太阳的每一处明暗跳动,仿若呼吸一般。
而与其凌空对峙的,是冰霜一样的月。
“日月凌空?这是什么游戏设定?”
眼下所发生的诡异让苏允不禁怀疑起了游戏的真实性,可身上的疼痛又在不断提醒他这一点。
苏允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只是瞄了几眼,他就察觉到自己精神开始恍惚了起来。
“得找药品!”
“再不止住血,怕是真的要挂这里了。”
苏允喃喃自语着,随即放下了手中的简牍。
快步走椅子上离开,苏允将希望寄在了柜子里。
“吱吱......”
是柜门开合摩擦的惨叫,苏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几件粗布麻衣,一把长剑,以及一个布条。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饶是苏允不懂医术,他也知晓这些东西的无用。
布条缠住伤口止血,的确有效。
但同时,这也只能做到阻断静脉回流,无法阻断动脉血流。
如何止住动脉血流才是最为关键的!
仅靠他自己和这些东西绝对无法奏效,还是得看有没有医生!
但眼下任务的活动地点直接给他限死在了房间里,至于任务二则是需要在天黑时才能处理。
无论游戏怎么设定,但设置任务的根本目的还是引导玩家。
那么......能够帮助他的,也就只有这个布条了!
苏允看了眼右臂的伤口,像是被刀刃一刀剜去的切割口,平滑整洁。
整个上肢都不翼而飞,只有血淋淋的肉芽和令人恶寒的伤口。
拿着布条重新坐回椅子上后,苏允再次闭上了眼睛。
布条没有经过消毒,他也没有任何消毒的手段。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没有查询任何资料亦或是攻略,直接莽着登录一个未知的游戏,对这样的行为苏允的确感到很后悔。
如果真的死亡,脑部的意识也会死亡吗?
他不敢赌这种概率。
他还不想死。
缓慢地呼吸过后,他张开嘴巴,长长地呼吸一口,似乎是要将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吸入肺中一般。
而后,苏允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布条轻轻贴合在了肩膀上,下巴也随之压了上去,以防布条的逃跑。
左手拉着布条开始进行缠绕,就像是用捆粽子一样。
“啊——!”
他的脑袋伴随着身体开始逐渐颤抖了起来,脸色已然惨白至趋于布条的颜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血色。
一圈又一圈,每一圈都像是农夫镰刀挥下的小麦,收割着他为数不多的清醒与理智。
明明这种冰冷的时刻,苏允却感觉自己的手灼烧了起来,烫的让他有些难耐。
那些布条,本该是包裹伤口的,可它们却像是一根根针,将自己外翻的伤口剥起,又像是锋利的指甲,戳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口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嘴巴里淌了出来,只有意识还在和身体不断地做着搏斗。
疼痛,快要令他疯掉!
时间在这其中不断流失,而空中的太阳也愈发之黑,像是借着黑子的黑暗将自己隐藏。
与其对峙的月,则开始白的通透璀璨,细小的枝桠在圆月附近生长,它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圆。
若是真用现有的词汇来作形容,它更像是红毛丹那样的水果,触须遍布在球身。
黑色的枝桠偶尔划过表面,营造了一条黑色的丝。
它又像是一颗眼睛。
没有瞳孔,只有眼白与睫毛,在空中不带有感情地监视着一切。
许久之后。
一道声音传出了窗外。
“哈~”
似是一声轻叹,又像是解脱的如释重负。
...
当苏允睁开眼时,房间内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光屏的光芒无法照亮房间,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任务一:你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试着在房间里找到能够帮助自己的东西吧!】
【已完成!】
【当前任务:请在天黑时探索屋子!】
“摩洛哥炒饼,有够扯淡的.....”
右臂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兴许是麻木了,也可能是坏死了。
他没有绑的很紧,就怕彻底坏死。
但那种疼痛,还是令他晕厥了过去。
他站起身,借助着白蒙蒙的光线再次打量了一圈屋里。
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大脑开始思考着当下的任务。
探索。
探索这个词,很讲究。
一般在rpg游戏中,探索便意味着会遭遇怪物之类不好的情况。
那么屋子里有脏东西显然是必然的情况。
可他下午制造了那么大的响动,都没听到屋子里有什么别的动静。
结合任务来看,也就是说这个脏东西会在夜晚活动?
为什么还没来自己这间房,或许是暂时还没制造动静,也有可能是出生点是一个暂时性的安全屋。
柜中的剑,更是在印证着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一想到此,苏允感到了迫切的紧张。
刚要起身,或许是椅子坐久了身体也跟着麻了,也或许是疼痛所导致的,苏允直直地打了个趔趄。
“嘎吱——!”
椅子也随即发出一声哀鸣。
在这寂静的夜晚,这般动静不可谓不大。
下一秒。
“咔嚓!”
像是大门开合的哀鸣,又像是牙齿在咀嚼着食物。
鸡皮疙瘩瞬间如海浪般在浑身泛起,忙缓起身走向柜子,白晃晃的剑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左手牢牢锁住了剑柄上。
他转过了头。
房间的门没有开启。
提起剑,静步走了过去。
苏允屏着呼吸,看向摇摇欲坠的木门。
冷月的光线不断洗刷着夯土墙,苏允站在门前,心底里开始打起鼓。
眼下,他只要轻轻一拨,木门便会应声而开。
可.....要不要开门呢?
忽地,他的眼神飘向了墙面。
他的影子也被钉在了墙上。
只是,自己的头上,似乎有着一根长长的线。
而后,像是雨滴落下的触感在脸上发生。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月光似乎愈发明亮了,他看清了头顶的景象。
那是一根硕长的脐带,而在脐带的尽头,一颗眼睛正死死凝视着自己。
带着不死不休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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