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十八载，我一指斩龙
第1章 打更签到系统，养炁诀（旧版）

万和五十六年。

春寒料峭。

河西府，清河县，阳溪镇，安吉街。

街尾。

小院门户上挂着的两盏白色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

昏暗的堂屋里。

少年脱下孝服，在家人担忧的目光中裹上厚厚的棉衣，戴上帽子，接过灯笼，提起铜锣和梆子。

“尘哥儿，夜里当心些。”

老太太佝偻着背一边说一边将黄符塞入他怀里，顺势拍了拍。

她不敢抬头看少年，只因那双浑浊的眼里已经湿漉一片。

另一头的妇人也已经扭过身吸起了鼻子。

少年笑了笑：“放心吧，娘，奶奶，我会小心的。”

才出院门，寒风入骨。

少年抿了抿唇，转身冲跟出来的娘和奶奶挥了挥手，顶着昏暗的天快步往前走。

少年叫林尘，12岁。

两个月前，他的父亲因为风寒离世。

办完丧事，家中积蓄去了大半。

奶奶年迈，母亲病弱，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嗷嗷待哺，思来想去，林尘决定顶了父亲的工作，当这阳溪镇的更夫。

若是往年，更夫工钱低廉，但自打两年前开始，世道便不太平了，夜里诡谲无比，听闻出了好些异事，更夫伤的伤，骇的骇，全跑喽。

直到将工钱开到了8钱，这才留下了几位“艺高人胆大”的。

林尘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

因着这工钱，家中光景是越发好了。

可惜坚持不到两年，父亲便……

低头赶路的林尘感慨了一番，很快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加快了脚步。

打更人戌时便要开始，他今日第一天当值，须给人留个好印象，因此提前出发，想在酉正二刻前到鼓楼。

阳溪镇的鼓楼位于富贵街。

这条街直达东渡口，街面全由不规则的石头铺成，虽比不得清河县里那远近闻名的青石板长街，却也是阳溪镇难得干净整洁的一条街了。

而阳溪镇的小鼓楼，说是鼓楼，其实就一座二层的小阁楼，一楼可供往来商人休憩，二楼便是放置漏刻和更夫歇脚的地方。

提着灯笼从安吉街步行到富贵街，天已全黑。

从河岸上刮来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寒风沁入，冷入骨髓，林尘免不住又紧了紧身上的大衣。

耳边隐约有低低的呜咽声，林尘循声望去，是一座小院，院门上挂着同自家差不多的白灯笼。

正瞧着，身后传来了声音。

“是尘哥儿吧？”

林尘扭头，夜黑瞧不真切。

等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一高大的青年，他怔了怔，忙打了个招呼：“周叔好！”

那人名周正，也是更夫，父亲出殡时曾来过。

周正提着灯笼仔细打量了林尘这一身，问他：“冷不冷？”

林尘摇头。

“不冷就好，咱堂堂男子汉，怕他个冷风作甚？”

“来，叔带你上去点个卯。”

林尘忙跟着一起上了二楼。

木质的楼梯发出轻微的咿呀声。

上了楼，昏暗的煤油灯下，一个巨大的黑色四层漏刻伫立中央。

说是漏刻，其实构造很简单。

四个铁桶从高到低依次阶梯排列，上面三个铁桶底部都伸出一根小管，缓缓滴水到下方的铁桶里，最下面的铁桶中间则竖着一根木条，上面显示着刻度。

没等林尘仔细观察，就听往日跟父亲一道打更的李叔正在唉声叹气。

他对面，头发花白的老头默不吭声地喝着酒。

周正戏谑问：“哟，老赵头儿，李哥，这又咋了？”

李福茂没好气着：“老刘不干了！”

周正傻了。

“……啊？那我跟谁搭档啊？”

阳溪镇的更夫历来是二人同行，也好夜里有个照应。往往一人敲铜锣或是梆子，另一人喊话提醒，配合着也能轻省些。

但老刘不干了，如今的阳溪镇也就剩下李福茂周正和今日才来的林尘了。

这回唉声叹气的人里加了周正。

他从老赵头手里夺过碗，一口将酒闷了，这才问：“老刘怎的好好的干嘛不干了？发财了他？”

李福茂斜眼：“说是受了风寒。”

然后跟周正打了个眼色。

周正恍然。

林尘默默地坐在边上。

他父亲林旭当初也是受了风寒，拖着身子当值，结果病越来越重，最后药石罔效。

前车之鉴，刘叔该是怕了吧。

老赵头又给自己倒了碗酒：“小娃儿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林尘忙抬起头，正犹豫着如何婉拒，却在这时，脑海里突兀传来一道声音。

“打更签到系统绑定成功！奖励五雷符三张！”

“叮，连续签到1天，奖励《养炁诀》！经验+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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