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操劳过后,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徐涣浪站起身,来到浴室的洗手台前,熟稔地点起了一支香烟。
鼻头轻嗅,食指是烟草的味道,中指和无名指是她的味道。
烟草让人着迷,郑雪儿也是。
徐涣浪是一个贪婪的人,
他一个晚上,就疯狂谋获了一年零六个月的寿元。
不过,仅仅是这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对于生命的延伸和增长,徐涣浪趋之若狂,充斥着无休无止的欲望。
站在镜子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他沉默无言,心绪如同鸟儿纷飞。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郑雪儿,
他烟都抽完了,她还在那儿抽。
也的确,今天实在太难为她了。
徐涣浪拧开洗手台的水龙头,将烟蒂淋灭,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接着,来到了郑雪儿的身边,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她轻轻抱起。
绕过客厅里的陈设和布景,踩着一阶一阶的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里。
他将她放在自己平日里睡觉的松软大床上,
悉心地为其掖好了被子的四角。
郑雪儿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
此时就像是瘫软了似的,得到了婴儿般安详酣畅的睡眠。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气息,徐涣浪吻了吻她的额头,
直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出了房间,缓缓地带上了房门。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但是,有欲望的人永远不会入眠。
今夜,徐涣浪还要再做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是为了郑雪儿,
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来到了开阔宽敞的衣帽间,
徐涣浪精心挑选了一身合适的衣裳。
他选中了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外套,
这风衣款型板正,看起来冷酷深沉,颈肩处连接着宽松的兜帽,罩在头顶,低矮的帽檐正好足以遮蔽徐涣浪的整张脸庞。
捯饬齐整之后,他又慢条斯理地戴上了一副黑色的真皮手套,
将一根准备已久但是从未用过的细长钢丝,揣进了外套口袋。
做完了这一切,徐涣浪无言地来到了别墅的楼顶。
濛濛的细雨还在不住的飘落,打在他的全身上下,很快就弄湿了刚刚换好的衣裳。
徐涣浪并没有在意这些和风细雨,
他微微张开双臂,双眼翻白,以极快的速度,浏览着这个世间的一切角落。
一幕幕的画面从他的眼前疾驰掠过,就像是极光掠影一般,或者说,就像是快进了千万倍的影片。
终于,这画面定格在了某处,徐涣浪闭上双眼,“我找到你了。”
当他的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又重新焕发出了熠熠的光辉和神采。
下一秒,他忽然双脚离地,腾空而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划破了阴沉灰暗的天空。
徐涣浪的能力之一,就是可以用念力掌控这个世间的一切元素,而运用气流,则能够让他畅通无阻的在天空中飞翔穿行。
在一阵并不算漫长的飞行之后,他平稳地降落在了一座医院的楼顶。
与此同时,
医院的十六楼,一间宽阔明亮的手术室里面,
三个已经醒了酒的醉汉,正在痛苦地嘶吼哀嚎。
“医生,快点儿!现在就给我做手术!我好痛,我受不了……”
“麻药,我要麻药!快,给我麻药!”
……
他们三个,是在不久前被送到医院来的。
送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的小臂粉碎性骨折,另外两个人则断了小腿。
戴着眼镜的陈大夫,刚刚给他们三人拍了CT。
此时,他正拿着片子在灯光下仔细研究,口中惊叹连连:
“我的老天爷,这个人小臂的骨头究竟是如何碎裂成这般模样的?就算是载满了货物的卡车碾过去,也不至于碎得如此彻底吧?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他的身旁,一人在他耳边附和道:
“依我看,这个人的手臂已经不可能保住了,最好的办法,应该是从肘关节处截肢。”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
陈医生这才发现,身旁的男人声音有些陌生。
扭过头,他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这身影在洁白明亮的手术室里,显得突兀至极。
将陈医生吓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叫喊道:
“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
来者头上罩着宽松低矮的兜帽,遮住了半边脸庞,陈医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再看四周,手术室里的同事们,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昏了过去。
徐涣浪缓慢踱着步子,幽幽来到陈医生的身前。
硬皮鞋跟踩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异常沉重,令人倍感压抑。
陈医生看着步步紧逼的徐涣浪,手脚并用向后退去。
退到了墙根处,他退无可退,
于是紧紧闭上了双眼,绝望地把脸扭向了一边。
接着,他听到一个鬼魅而游离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如是说道:
“睡吧,这场手术,我会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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