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瑞
第4章 称呼（旧版）

对于这种怎么说都不对的问题，贾瑞自然知道薛蟠现在不是真的想要一个客观的答案，大约只是想要听人捧捧他说说好话的心情。

只是现在他连红楼梦第一主角贾宝玉的脸都还没见着，拍马屁也极有可能拍不到点上，因此也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我觉着你和宝玉都是可造之材，将来想必都能有大出息！”

“蒋玉菡不过是个戏子，暂时看不出来你的长处，你不用放在心上。”

富丽堂皇的马车之上，贾瑞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着薛蟠的肩膀，颇有一副义学夫子的架势。

贾瑞这话，敷衍得连胸无城府的薛蟠都听得出来，不过他还是觉察到贾瑞和之前的不同之处，要是往常，贾瑞还不顺着这个话头在他的面前将自己一顿猛夸，趁着宝兄弟不在，再将宝兄弟数落得没有半分长处，当然他也知道，要是在宝兄弟的面前，他这种人估计又会把这话倒过来说一遍。

这个圈子里头的人还不都是这样，捧高踩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这也是像贾瑞这种出身不太好仰人鼻息的贾家旁系在贾家义学讨生活的生存之道。

怎么这会这话说得这么谨慎。

薛蟠虽然为人粗旷，五大三粗，但有时候又能够敏感地发现一些问题。

虽然面上不显，薛蟠却已经在心里有了个疙瘩，这会儿疙瘩正是越来越大，虽然他心里和宝兄弟有些不和，但是在这京城，他最熟悉的同龄人也就是宝兄弟了，遇到问题，自然想着等宝兄弟看看这贾瑞之后再做打算。

马车的行驶速度太慢，这让习惯了速度几百迈跑车车速的贾瑞十分不习惯，更不要说这马车是半点也比不上跑车的平稳舒适，虽然明白瑞乡随俗的道理，但是来到这么个鬼地方，失去了原本天之骄子般的身份和地位，还要在这儿和薛蟠小声赔笑，贾瑞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呢！

“怎么还没到？”贾瑞不时地拉开马车的帘子，看看街边的情况，要说这古代世界，和电视剧里头演的那些还真不太一样，街边还挺冷清的，都没什么沿街叫卖的商贩。

“这才到哪儿啊！你着什么急啊！”薛蟠不以为然道，“大爷我今天可是带你出去好好玩玩见见世面的，到了燕春楼，可千万别给大爷我丢人了！”

不就是个戏院吗？最多给这古代的戏院加上个妓院的属性，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贾瑞表示自己也是去过xx会所，xxktv，xx夜总会里头玩过的，这种情况，估计是小场面。

但是贾瑞眼看着这薛蟠虽然身材比自己高，但是年纪明显没自己大，听着这人口中一句一个自称的大爷，越发觉得不舒服，“你还小我几岁吧，怎么在我面前就自称大爷了？”

薛蟠见着贾瑞这会儿在自己面前说话不但没有什么谄媚的意思，居然还听出了些不满，而且说出口的话自然而然，仿佛再正常不过。这更加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看来这贾瑞，生了场大病之后，果真是不同了。

从小出身就高人一等的薛蟠身边不乏溜须拍马之辈，但是他那早逝富甲一方的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他，“要珍惜那些敢在你面前说真话的人。”

小小年纪的薛蟠自然不是很懂这话的意思，但是不知怎的这会儿看着身边的贾瑞，突然想到了记忆中父亲的这句话，反倒是对这贾瑞多生出几分好感。

毕竟，在他面前说尽好话的人，也难保转过身就在别人面前把这话和别人说上一遍，香怜和玉爱都在一旁为这贾瑞的口无忌惮捏把冷汗，偏主人公贾瑞一无所知，这颠簸的马车，他可再不想坐了，还有多久才到，他能不能选择步行。

“大爷不是代表年纪，代表的身份和地位！”薛蟠说得有理有据，脸上也满是骄傲的神色。

贾瑞转了转眼睛，不想让这薛蟠在这称呼上占自己的便宜，心里有了主意，佯装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样子，难怪蒋玉菡看不上呢！”

“你说什么？”薛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家里头从来没受过委屈的人，生起气来连人命都不放在心上，完全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好的，顿时脾气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我说，难怪蒋玉菡和宝玉比较好，我想宝玉一定不会在他的面前称呼自己大爷。”

末了，贾瑞担心这话的刺激还不够，加了一句，“太土鳖。”

“你敢说大爷我是土鳖！”薛蟠没想到，自己还会被贾瑞这种身份的人嫌弃，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这会儿贾瑞已经对他几句话不合适就生气的性格有些习惯了，自然也知道他只是看上去比较可怕，其实不足为惧，对于惹他生气的后果，自然也不担心，还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马车之上。

当然，他对这马车意见颇多，如果此时薛蟠能把他丢下马车，他也感激不尽，至于那个大名鼎鼎的燕春楼，他会自己找个时间登门拜访。

“等会儿大爷就好好让你见见世面。”马车里头的气氛僵持了一会儿，但最终薛蟠只是咬着牙说了这么句话，始终没有把贾瑞丢下马车，对此贾瑞感到有些遗憾。

“学监，薛大爷之所以叫薛大爷，这也不是他的主意，在咱们家，都是论辈分的，薛大爷家只有他这一位公子，排行老大，自然都叫薛大爷。”香怜见马车里头气氛不对，还是出言缓和了一下，毕竟每个坐在里头的人都有责任让周边的环境好一些。

“宝二爷也是一样，他前头还有一位早逝的珠大爷，排行老二，所以人称宝二爷。”

“还有琏二爷也是一样，我听说他先头大老爷也是有个夭折的大少爷，这才有了琏二爷。”香怜说完还不足够，这会儿玉爱也站出来补充道。

薛蟠自己说不过贾瑞，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这会儿见身边的两人耐心给贾瑞解释，倒像是找回来点场子的意思，心情转好了点，笑着说道，“这可不是我想占你们的便宜，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的。”

贾瑞见状，既然改变对方无法，那便只能改变自己，想了想，对着薛蟠还有他身边的香怜和玉爱认真说道，“从今往后，你们见着我也叫我瑞大爷吧，我在家也是排行老大。”

心里想的却是，绝不能让别人占自己这种口头上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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