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名英雄
第二回：偶遇 1（旧版）

赵德强笑了。说道：“他本来就是信口胡说，怎么说呢？但凡说天机不可泄露，以后慢慢体会，你都说灵。”

老太太见小叶站着脸红。便说：“小叶你先下去吧。”

小叶急忙跑了。

他母亲说道：“孩子，切勿说这样的话，先生说都是有道理的。”

赵德强道：“迷信这东西，我根本就不信。”

老太太生气了：“胡说！上天自有上天的道理，你小孩子懂什么？人家先生从你小时就说你渐渐的长大，渐渐的就好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样子的？”

赵德强只好不说话。心里却想，我渐渐的长大好了，与神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说到天地神明，但凡一切往里带，好事丑事，都说是天意如此，也没有办法说明白的。

小齐大概还小，一旁小声说：“那为何不给大哥找个小妾？”

赵新瞪了她一下。说道：“那是先生说的，老大是忠厚之福，不能纳小妾，老二老三不都有小妾吗？”

小齐缩了缩。说道：“那爹你也没有小妾呢？”

赵新道：“这孩子，让你娘打你，你爹我多大年纪了？孙女孙子那么多，我现在纳小妾，我还要不要脸？老爹我现在脸面重要，我是童生一甲一名的爹，我还要不要脸？”

小齐便不敢开口了。

赵德强道：“二哥三哥纳妾也是算命先生说的？那个骗子铁口张说的？”

老太太道：“不许说人家是骗子。”

赵德强道：“幸好嫂嫂们不在这里吃饭，否则骂死这铁口张。”

旧日的规纪，女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除非是非常大的喜丧事，女人上桌吃饭，必须满足二个条件，一是，未出阁的闺女；二是千年的媳妇熬成婆，要是家里来客了，闺女也不能上桌吃饭的。

赵新道：“古话说得好，男子无妇财无主，女子无夫身落空。”

赵德强道：“我都二房亲事了！你还给找小妾？”

赵新道：“先生说你福多，多一二个又怎么了？”

“看三哥就知道了，叫他纳一个小妾，偏要纳二个小妾，只差没打起来，想想真可怕。”

老三不敢说话，低下头去，都快到档里。

赵新道：“老三你也是的，自己的妻妾也管不好，再吵架吵得人烦，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了。”

老三愈发不敢开，头却更低了。

赵德强知道多说没有用了，也只好不开口，要说这青年男子，知道自己有几个女人，想想其实是有点小激动的。况且小叶长得也飘亮，就是出身穷点，是卖身的奴婢。但他见过三哥的为难处，经常自己想，我要是要这么二个小妾，我肯定去跳河了，三天二头的，吵死人了，三哥是自己家兄弟中最精明的人，做买卖是一把好手，外面什么事，两家不服气，他也能说下来；真是舌生莲花的人。难听点说，死人能说活，活人能说死，却被自家二个女人整惨了，说是讨了二房小妾，却大数时候躲在元配的房里躲清静

有时跟老大喝酒，老大经常庆幸自己没有小妾，长兄为人最忠厚老实，他要是有小妾如此，估计连家都不敢回了，每每想起此处，赵德强自己也十分恐惧。

男人，说自己有好几个女人，亨齐人之福。想想估计是很爽，可要如三哥一般。赵德强顿时觉得头就大了，三哥的小妾刚进家门那会，是多么乖巧，连奶奶母亲都说好，却是没到三个月，天就变了。

女人是善变的。

想到这里的赵德强，自觉冷汗都出来了，那点小激动化于无形。

知道长辈说好了，没办法，赵德强只好走出去，开开门，发觉三位嫂嫂门边偷听；那三位嫂嫂见他出来，顿时也不好意思；不过她们都知道小叔子不多事，也没有那么害怕。不然，被公婆责怪，就难受了。

赵德强也不开口，关门招手她们出去。说道：“三位嫂子，你们也千万别怪爹，爹娘奶奶都是迷信的人，都是那铁口张多事又骗钱，我明天叫人把他暴打一顿，给嫂嫂们出气。”

大嫂不说话，她相公没有小妾，一旁偷听只是知道大家合计骗小叔子去省城罢了，三嫂虽然多二个女人争风吃醋；但那二个小妾争风吃醋，把男人吓了，丈夫还是经常在自己房过夜；况自己是元配，正房的权力还在，也不好说什么，唯有二嫂最生气，她丈夫的小妾是陪嫁过来的，只因父亲拿自己的八字跟丈夫相配，说自己的丈夫有个小妾最好。便陪嫁了一个合八字的丫鬟来，谁料这个小婊子到了夫家，居然敢抢自己的恩爱了；仗着丈夫爱惜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她是陪嫁过来的。自己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总的来说，跟铁口张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父亲的事；也不干公婆的事，但听说打算命的，心里先入为主了。便说道：“就打他！”说完，又急忙道：“千万别人知道。”

赵德强道：“放心，你们快回房去吧，爹娘就要出来了。”

三个嫂嫂急忙回房。

赵德强可不是说说的，第二天，外面的人就传了，铁口张出南门村里算命，在小树林里被二个蒙面大汉打了，打得爬不起来，差点老腿都被打断了。据他自己所说，被人打了三四十老拳，被路过的扶回来报官。对方是先蒙面后打，连对方身形都没有看到，自己赚的钱和一个大金戒指又没丢，说寻仇，好像自己没有仇人，说打劫，又没抢金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县主分发差人去查。只是这事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真不好查。二来铁口袋只是个算命的，本来信城里他的人就不多；又不送礼，大家伙雷声大雨点小风风火火的查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反正不是杀人放火的人命案，不会有人捅到省府。疼的是你，你又不送礼，干我屁事？

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小叶端洗脚水来泡脚的时候，扭扭捏捏的不敢进来，又不敢不进来。小姑娘家家，害羞是正常的，说老实话，赵德强自己也觉得有点害羞，同时也有点小激动。似乎是原始的欲望汹涌而出，卖身的奴婢，就是没有给她的名份，主人也是可以办她的，说到这方面，只是各人的道德理性方面的修为罢了，刚才吃饭时说伍家那八蛋，据说把家里的丫鬟都淫遍了；虽然不犯法。但在许多道德修养高的人都不耻与之为伍；但他自已乐在其中，别人也没有办法，最可恶的是，那家伙提上裤子就翻面。做事绝情，在本地这小地方名声很臭。

小叶手脚都不利索了，比平常慢了一半才倒好水，帮四少爷把脚放到盘里泡着。

赵德强就问道：“你是怎么时候知道的？”

小叶咬着唇，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公榜后的第三天。”

赵德强伸手拍拍床。说道：“坐到这里来。”

小叶脖子红了。又扭扭捏捏的，好久才坐上去，离得特别远。

赵德强左手拿着书，支着头。望着她道：“抬头看着我，坐近来。”

小叶此时心里怦怦跳动着，又半天才坐近点，才抬起头来。见他望着自己，又急忙低下头来。

赵德强自觉又有原始的欲望作怪。说道：“你真是自愿的？”

小叶点点头。

“到底你喜欢我，也挺好。”说到这里，想到三哥的处境，冷汗又出来了；忽然间，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在眼前闪过，那微微一暖的目光。赵德强心里一动。心里轻轻一叹，怕是这一辈子也再也见不到了，但心里却充满了渴望。心里却想，到底是最好不相见，真见了，自己也为难，自己已定了二门亲事，望着眼前的小叶，伸出右手去握着她的小手。

第一次拿着女人的手，温柔而微冷。轻轻的抚摸着。似乎还感到小叶的娇羞，恐惧与欢喜。轻轻的说道：“你伺候我已经六年了，谢谢你，以后愿意以身体伺候我，脚洗好了，出去吧。”

放了手。小叶急忙帮他擦干脚，端着水出去。

赵德强将脚盘到被里，心里却略有点难受，父亲已替自己订了二门亲家，石家不知那里去；此时脑海似乎还有石家妹子的面容。只是经年过去，不知如何；不管如何，也总希望石叔父一家安好。省城王家，自己还没有见到，万一到时一齐回来，如何是好？想起三哥，又是一身冷汗，那点小激动都没有了，只好盖被子睡觉。

过了四天，赵新就打听到了。县里有一辆马车到省城送公文证物，随便带些送礼的土特产；一共是六个公差，一辆车，二匹马前行，赵新急忙送红包说好话。人家开常高兴的答应了。

其实作为赶考的秀才，要说搭便车，人家还是愿意的；其实赵新自己也知道，只是为了让别人照顾好他的儿子，花点银子也没有要紧的，说花了银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那几个人更高兴，赵新送了上百两银子，说了上千斤好话，这样的好事白做白不做。

又过了二天，赵德强就跟着众公差坐着马车到省城了。因为是坐公差的车驾，做的穷书生衣服没穿，还是穿着原来的好衣服，跟着公差走，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车走了一天，不过百余里的事，公差办事，不急的，他们也不急，路上花的都是公家的，早几天迟几天，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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