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不悔：婆婆妈妈记
第4章 婆婆鬼难缠（旧版）

于是杨不悔帮胡青牛夫妇完善了计划，包括要他们注意咳嗽声、服毒时注意各自体位和房间布景、与张无忌配合、在山林躲几月、小心金花婆婆手下等等。

说完后，不悔拉起纪晓芙就走，边走边道：“妈，最后就剩你了，到时候金花婆婆见了你活蹦乱跳的样子，大家都得遭殃。啊，差点忘了，王难姑，你身上可有绝对不能被金花婆婆看见的书？”

“书？”毒仙王难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我这有本毒经，假死之后一对照，那老婆子定能看穿我的手段，要不……”

“我暂时帮你保管，放心，就算销毁掉我也不会外传，这东西比武功秘籍危险多了。”不悔眼神坦荡道。

拿过王难姑毒经，不悔母女正要出门，又听到身后张无忌不舍的轻呼：“纪姑姑……”

不悔回眸一笑道：“无忌哥哥，等下全看你的眼泪了。”

张无忌怔怔无语，直到二人消失，口中喃喃道：“我明白，……妈妈。”

胡青牛夫妇立即动身筹备，一个时辰后，该做的都做了，重要事项也叮嘱了张无忌，金花婆婆却没来。

王难姑道：“或许过几日才会来，看小姑娘那着急模样，我还以为转眼即到呢。唉，不该轻易给她的……”

胡青牛道：“来快了我们来不及准备，现在来最好。不过，要是不悔姑娘能算得这般精准，除非她是仙女下凡。”

“我看她的头脑不像凡人。”张无忌插嘴道。

“咳、咳……“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传进来几声咳嗽，静夜之中，听来清晰异常。胡青牛浑身一抖，赶紧服下断肠草，配合先前服下的三虫二草，登时中毒倒地，王难姑也跟着服毒。紧接着，门窗无风自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携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已站在室中，正是金花婆婆到了。

金花婆婆见胡青牛双手抱住肚腹，满脸黑气，呼吸微弱，转眼便即陨命，不由得一怔，问道：“他干什么？”

旁人还未答话，胡青牛双足一挺，已晕死过去。王难姑大哭，叫道：“你为何这般作贱自己，服毒而死？师哥，师哥，你是我的命根——”

金花婆婆这次从灵蛇岛重赴中原，表面上是为她丈夫报仇，实际上她另有一重身份，世上无人能看破她完美的变装，但给她看过病的大夫就难说了。

哪知她现身之时，正好胡青牛服下剧毒。她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看胡青牛和王难姑的脸色，便知他们中毒已深，无药可救。

她只道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尽，这场大仇便算报了，叹了口气，说道：“作孽，作孽！”

携了那小姑娘，出房而去。只听她刚出茅舍，咳嗽声已在十余丈外，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

张无忌尚未哭出眼泪，欣喜地蹲下一摸胡青牛心口，心脏尚在微微跳动，正要找牛黄血竭丹和玉龙苏合散给他服下，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咳嗽声，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回忆起妈妈自杀的画面，眼睛马上就湿润了。

“你是谁？”风声过后，一个小姑娘问道。

张无忌没抬头，呜咽道：“我是先生的徒弟。”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继续响起：“峨眉派的纪晓芙哪去了？”

“不知道，白天就离去了。”

“难道她病好了？带着杨不悔那小鬼，还能去哪？”

小姑娘喃喃自语，金花婆婆却起了疑心，伸出拐杖去翻弄昏迷的王难姑。

张无忌心急如焚，不管金花婆婆能否看出端倪，再耽误下去，胡青牛夫妇就再也救不回来了。没等他想到办法，金花婆婆的拐杖便将他拨到一旁，又翻弄胡青牛没了气息的尸体。

慌乱之中，张无忌忽然想起杨不悔交待过的一句话，立即哭喊道：“前辈，先生曾经给明教的大人物们治过病，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留他一个全尸吧！”

金花婆婆身体僵住了，想起叛出明教前和丈夫被胡青牛医治寒毒的事。救病之恩与不救之仇……她猛烈咳了几声，欲言又止，提着身后的小姑娘兔起鹘落，转眼不见踪影。

张无忌也不管金花婆婆是否假意离去，急忙按之前说好的给二人服药加针灸。忙了大半个时辰，二人悠悠醒转。王难姑喜极而泣，连叫：“小兄弟，全靠你救了我二人性命。”

张无忌道：“不敢当，多亏了不悔妹妹料事如神，金花婆婆去而复返，全靠不悔教我的话打发了她。”他说起金花婆婆中途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形同鬼魅，三人不寒而栗。

胡青牛夫妇乘黑离开茅屋，张无忌则堆了两个坟墓，天亮后又对众人说，医仙夫妇被金花婆婆逼死，劝服侍胡青牛的童子及各位病患各自逃命。然而众人却称张无忌得了医仙真传，缠着他不肯离去。

王难姑既去，不再暗中下毒，各人的伤病在张无忌诊治之下便一天好似一天，只隔十天左右，各人陆续道谢辞去。

纪晓芙母女在山野里呆了十几天，又回到了医庐。张无忌见了她们，大喜过望。

杨不悔早已将那本“王难姑毒经”看了两遍，心中颇为失望，手抄本里虽然记载了数百种毒药毒方，对于毒药之原理却语焉不详。又想起原著中胡青牛的医术和毒术都在老婆大人之上，遂同意了纪晓芙回来探望。

次日一大早，张无忌出门后见杨不悔站在茅屋前面带愁容，便道：“可是纪姑姑身体有恙？”

不悔道：“我只是有些无聊。毒仙的毒经我粗看一遍，全都是些害人之法，有机会一定还给她。我想看真正医理高明的书。”

张无忌道：“胡先生把医书传给了我，这就拿给你看。”

不悔拿到胡青牛所著的医书，立即手不释卷看了起来，初时还问张无忌要不要也看看“害人的毒经”，张无忌摇头后她便全心投入到医理之中，把张无忌当成了空气。

张无忌也不恼，悄悄站远了点，看着不悔投入的模样，觉得她眉间的书卷气让她显得比纪姑姑更清雅。

早就听闻了纪晓芙未婚生女的事，年近十五的张无忌对男女之事不再那么懵懂，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不配多想。如今看到杨不悔他便想起一阳指，又想起少林和峨眉的九阳神功，以及不悔所说的“代价”，假如峨眉或少林重要人物重伤不治，最后被得了胡青牛真传的他治好，这份“代价”够不够呢？

有了生念，想法就活络了许多，甚至觉得不悔参研王难姑的毒术也不错，胡青牛和王难姑伉俪情深，他们的传人分别是自己和不悔……张无忌面皮发烧，悄悄离去。

接下来几日中，杨不悔全神贯注阅读胡青牛所著这部医书，果见内容博大渊深，精微奥妙，不愧为医仙杰构。她对经脉、穴位和内力的原理有了更深的理解。把尚未完全理解的部分背下来后，她把书还给了张无忌，又找其它胡青牛的藏书看。

一日张无忌正在胡青牛夫妇的“墓碑”前发呆，忽听得身后咳嗽了几下，转过头来，只见金花婆婆扶着个相貌美丽的小姑娘，颤巍巍地站在数丈之外。

金花婆婆问道：“小子，那些人都是你治好的？听说你来自武当派？”

近日纪晓芙叮嘱过他，千万别透漏父母名姓，免得被追问屠龙刀，因此张无忌道：“我是武当宋大侠门下，因为天分不足，便想着学点医术。”

金花婆婆走近道：“你年纪轻轻就继承了蝶谷医仙的医庐，这一点就把武当的年轻人全比下去了。我还听说有两个绝色美人在服侍你。”

张无忌的脸涨得通红，大声道：“是谁在胡言乱语，她们一个是我的纪姑姑，另一个是……是我妹妹！”

站在金花婆婆身旁的小姑娘笑了，声音有如银铃般清脆动人，她笑道：“婆婆逗你玩呢，你还当真了。”

金花婆婆道：“这么说，那个峨眉女弟子又回到了你身边？”

张无忌心想来者不善，便道：“是的，今日一大早才刚刚离去。”

“小鬼，你竟敢骗我？”金花婆婆语气转冷。

“骗你是小狗，我骗你是小狗！”自从半月前骗过金花婆婆，张无忌渐渐学会骗人了。

金花婆婆左手一掠，已将他双手握在掌里。只听得骨节格格作响，张无忌痛得几欲晕去，又觉一股透骨冰凉的寒气，从双手传到胸口，这寒气和玄冥神掌又有不同，但一样的难熬难当。

“金花婆婆！”

远方传来一声娇喝，一个年幼的少女快步跑来，未等靠近又被另一青衫女子追上。

张无忌被扔到一边，急忙大喊：“不悔，纪姑姑，快跑！”

杨不悔和拉住她的纪晓芙说了两句，慢慢走了过来，对金花婆婆道：“终于能和你说上话了。”

金花婆婆奇道：“阿离说你想和我讲道理，我还不当回事。你想教我什么道理？孔孟之道、女德、还是你妈妈教的道理？”

不悔道：“只有你愿意听的才算好道理，你要是对我不感兴趣——”

“那又如何？”

“我的道理讲完了，告辞。”

“哈哈哈！”金花婆婆笑道：“你这丫头果然有趣，难怪阿离念念不忘。”

“谁对她念念不忘了！”阿离羞恼道：“我特意过来看她娘俩死了没，没死太可惜了。”

不悔无视阿离，对金花婆婆道：“婆婆，你想听什么道理？”

金花婆婆道：“这个嘛，峨眉是名门大派，清正高洁，我久仰大名，却不知峨眉弟子为何要带着私生女儿行走江湖。上次太过匆忙，忘记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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