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智多星吴用所言后,晁盖不由就开始皱眉思索了起来!
片刻后,酒宴都已经排摆上来了!
晁盖这才看着迫不及待吃喝起来的吴用,问道:
“按着学究的上策所言,晁某岂不是要背井离乡,抛家舍业?”
吴用手里掐着个猪蹄儿,口中含糊道:
“天王又不曾犯事,更没有受官府通缉,为何要抛家舍业、背井离乡?
小生知道天王遮奢仗义,每每都有江湖好汉来庄子上,或是慕名拜访,或是想请天王周济脱困!
天王只须寻好了山头,日后再有那些走投无路的好汉相投时,便将其打发去山寨里栖身!
如此一来,何愁不能得一方势力为天王所用?”
晁盖听了,又不置可否的问道:
“那依着学究,晁某当在何处占下山头最好?”
吴用闷了一口酒,抬袖擦擦嘴角的酒渍,笑道:
“天王若是不舍家业,像离着不远处,便有牛头山、乱石崖、黄泥岗,双喳山等大小山头!……”
正说着,晁盖摆手道:“这些山头不说也罢!
晁某虽不曾真正上过战场上厮杀斗战过,但这些年行走江湖亦有些眼力!
便如学究说得这些山头,没有一座是山行险恶、易守难攻的,更比不得梁山有那八百里水泊天险做屏障!
不说日后能与那白衣秀士王伦相持!
就是一个不好,惹得官府围剿,就够咱们兄弟喝一壶的!
这些去处皆不妥当,学究还是再想想其他去处吧!”
“天王哥哥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吴用笑道:
“再依着小生的见识,那就是转去其他州府的山头啦!
像青州府有二龙山、桃花山、清风山、白虎山、鸡鸣山、清真山、对影山等;北地有虎翼山、抱犊山、黑风岗、饮马川等!
凌州有枯树山,兖州有狼皞山,泰安州有鬼脸儿峰,还有江湖上小有威名的芒砀山,等等大小山头无数!
这些个山头,或是已被强人占下,或是暂时无主!
但无一例外,皆算是易守难攻的好去处!就看天王如何抉择了!”
晁盖闻听后,不禁拿眼仔细端详了吴用一番!
只见那厮虽然形貌狼狈,嘴角上更是残留着饭渣酒渍,但看面上神色却是极为正经!
当下,晁盖忍不住笑道:“若非看学究面色正经,晁某就以为学究是在与我说笑啦!
刚刚你也说了,晁某在这山东地界儿上名声赫赫!
出了山东虽然有些薄名,那些个本地豪杰纵使能与我一些薄面,但怕是不会做到纳头就拜的地步!
再说似学究说得北地那些个山头,离着我这东溪村,相距何止千里之遥?
俺若是去那里占山头,还不算抛家舍业、背井离乡?
因此北地的那些山头,就休要再说啦!
再说青州府那些个山头!
除非晁某短时间内,能将所有山头收服!
否则莫说能与王白衣的梁山相扛横,只在那里同各处山头攻伐厮杀,怕就让晁某焦头烂额啦!
还有那什么狼皞山、枯树山、芒砀山等去处,早都被强人山匪占下!
晁某要是去了,还须先把那些强人山匪杀翻或收服!这与上梁山杀那王白衣,又有什么区别?”
说道此处,晁盖又看着吴用笑道:
“依着晁某看来,学究这上策当为中策,中策方为上策也!”
吴用喝了一碗酒水漱漱口,这才笑道:
“天王哥哥也说,上梁山杀王伦、夺山寨,变数太多!因此那中策实不能为上策!
小生也算看出来了!
天王要寻的落脚处,一来要易守难攻,二来还不能抛家舍业、背井离乡!
最最关键的,还须不差那水泊梁山!
要是这样的话,小生这里还真有一个合适去处!”
晁盖一听,眼睛登时一亮,忙问道:
“学究快说来听听!”
吴用从后背束腰带上拔出一把破鹅毛扇,“呼挞呼挞”的扇了几下,这才笑道:
“此去沂州、徐州两府交汇处,有个窑湾村!
这窑湾村近处,又有一骆马湖!
乃是受沂蒙诸上之水,汇为巨浸,溯湖而行,向南可至宿迁县,向东便通一马陵泊,却是一脉之水!
那马陵泊方圆六百里,其中亦多叉港交杂,更是芦苇遍地丛生!
说起来,其实也不差梁山那八百里水泊多少!
最最关键的是,那马陵泊中间又有一座马陵山!其山行地势险要,正是天王哥哥用武之地!”
晁盖听了,不禁瞪大眼睛问道:
“学究所言可是当真?这天下竟然还有同水泊梁山一样的险要去处?
不过,既然那马陵泊恁般凶险,为何却没有早被强人占下?”
吴用把鹅毛扇往胸口上一拍,抚须笑道:
“天王哥哥想的差啦!
似马陵泊那般风水宝地,自是也少不得早被强人占下了!
那伙儿强人为首的两个山大王,一个唤作摘星手任辉,武艺高强,甚是惯战;一个称作白衣玉郎江伟,智多计广!
二人聚拢五七八百喽啰,啸聚马陵泊,剪径劫财,打家劫舍,直是好不逍遥快活!”
“学究平日只在村中教书授人,甚少出远门!怎地对那马陵泊却恁般了解?”晁盖听了,忍不住犹疑道。
“此事说来也巧!”吴用笑道:
“那白衣玉郎江伟与小生是旧识,想来早同摘星手任辉提起过小生的本事!
任辉为求匪运通达,让马陵泊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曾使人来请小生去替他看风水!
因此小生才有幸上过那马陵泊,见识过那里的山行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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