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欧阳克
第十六章（旧版）

小小客栈，聚集了这么多大人物，还有守卫随护在侧。

老板哆哆嗦嗦上来问安，然后又战战兢兢给他们带路，赵王亲自去查看了那间客房。

正如先前禀报的那样，军士们想请包惜弱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已经中毒而亡，而随后闯入一个少年侠士，抢走了她的尸身。

桌上喝剩的茶水没有毒，这家客栈开了很多年，掌柜到伙计都不曾见过甚么生人进来，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异常。

欧阳克皱眉思忖，一夕之间，变故横生，难道苦苦布下的局，竟是以这样的结果收场?情何以堪……余光瞥见赵王心神恍惚，站立不住，急忙伸手扶住，“王爷，你没事吧?”

“人没了……尸首呢？”赵王稳了神思，“下令让他们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回来！”

欧阳克颔首，吩咐他们尽快去搜，又一面思忖，展霁带走包惜弱的尸身，难道是为了杨康?

杨康自进了屋子，神魂不定，一言不发，也许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他难以接受，立在屋内半晌，忽然转身往外走。

见赵王三步并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杨康侧过身子不看他，“让开，我要去报仇，我要杀了完颜洪熙！”

“康儿，我会处理这件事，”赵王紧紧锁住他的双肩，“我一定会替你娘报仇的，你相信我！”

在雾蒙蒙的夜色里，穆念慈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身上的疼痛减轻许多，伤口也处理过了，只是耳畔嗡嗡作响，入眼的却是极陌生的环境，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屋子。她打量周遭，隐隐约约有人把她带出牢狱，关在了另一个地方，对方不知用了甚么东西，让她头昏脑胀不知白天黑夜，浑身乏力，后来，似乎有人把她救走了……义父，义父呢！她急忙下床出了房间，哪知一入眼，竟是满眼的白！义母躺在灵堂中间，面色青黑，身体僵直，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穆念慈心头大震，就听闻大厅侧边的隔间隐隐有人说话，那是妹妹的声音，还有个男人，对了，是展霁。她不由自主想走过去听听仔细，“想必赵王完颜洪烈知道义父义母身亡之事，就不会再穷追猛打了……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杨康……”

就听展霁说，“只可惜展某毒素未清，无法再阻止杨兄……他贸然行刺，只怕……”

甚么?康哥要去行刺，他会出事的！

穆念慈心神大乱，急忙闯进去，将两人惊了一惊。

“念慈，你醒了……”看妹妹走过来，穆念慈一把抓住她，再顾不得其他，“妹妹，康哥在哪里?”

“念慈，你冷静些，听我慢慢说……”穆玉瑶安抚着她，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她听。

穆念慈却道，“不，康哥肯定有危险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如今应该在西南城门……念慈，你……”穆玉瑶见她转头就跑，想阻止都来不及，听闻榻上的人吐出血来，又回转过来，“展大侠，你怎么样?”

客栈内，杨康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里面，有仇恨，还有关心，以及，那个狼狈落魄又茫然的自己，“是你……你跟完颜洪熙的党位之争害死了我的爹娘，害得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康儿，这并非我的本意啊！我……我只是想补偿你们，我的心和你一样痛啊！”

杨康死死咬着牙，口中不断上涌的血腥味让他感到全身上下由里到外的疼，心里像是被刀子一遍遍的割，却硬挺着不肯落泪，而对面的人，虎目含泪，声音泣血，让他的神志、思想、甚至是整个人都一阵阵眩晕。

他会怎么做呢？欧阳克注视着这一切，杨康已经失去了一切，除了仇恨，他甚么都没了。

脑海里闪过那个红衫少女，真是可惜，如果再见到你，我会告诉你，杨铁心彻彻底底的输了。只要赵王展示出足够的温柔耐心，杨康会回来的。

谁说活人争不过死人?

欧阳克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抚着扇柄垂下来的玉坠，冰凉的温度会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冷静，天长日久的，连他的一颗心也像这柄玄铁扇一样，锐利坚硬，无坚不摧。

“完颜洪烈，你休要狡辩！分明是你害死我义父一家！”突然出现的女人，打破了这短暂的平衡。

欧阳克眸子一惊，是她?

不，不是她，这女人衣着打扮，神态举止，都不像是她。

难道是穆念慈……她没死?

“念慈……是你么？”杨康只觉得恍如身处梦中，难以置信。

“康哥，是我。”穆念慈急忙跑到他身边，伸手抓住他，见他浑身伤势颇重，心痛不已。

“念慈，真的是你，”杨康此时才相信，她真的没事，“爹呢，他也没事对不对?”

穆念慈抬起头，眼神里的伤心痛苦和仇恨交织在一起，“义父他已经……是完颜洪烈，都是他害死了义父义母！”

杨康大惊，就听完颜洪烈解释，“不，康儿，你不要误会，我没有！”

穆念慈怒道，“你还狡辩！康哥，你相信我，他这么做都是想逼你回到金国！他在欺骗你！”

两道声音交织在他脑海里，杨康体内气血翻涌，重伤之下，又经历大悲大喜，心绪激动，终于支撑不住，双手痛苦地按住头部，昏死过去。

“康哥！”“康儿！”

后面的事情，是赵王未曾预料的。

若说杨铁心的死，赵王乐见其成，那包惜弱之事，无疑给了他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他甚至不能相信，她真的死了。

然而几番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他又不得不信。

大宋的官侠展霁带走了她的尸身，应该也是他，救走了杨铁心和穆念慈两人。只可惜，杨铁心伤重而亡，如今，穆家姊妹一身缟素，设了香烛灵位，收敛了骨灰遗骸。

“王爷，此时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欧阳克明白他的心情，但又不得不提醒他，“如今杨康重伤未愈，穆家姊妹很快就要带他离开这里，回到牛家村去。王爷如果还想要杨康，就要趁早行事。”

赵王一手按在太阳穴，轻轻揉了揉，眉心紧蹙，面容很是疲倦，“让本王，再去见惜弱最后一面吧！”

他心里更多的是遗憾，懊悔，因为他就这样仓促的失去了他爱的女人，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挽回她了。

欧阳克拱手称是，目光望着这个略有憔悴的男人，摇了摇头。

这个普通平凡的小院里，烛火未熄。

一进门的堂屋便安置着杨铁心夫妇的灵位，是啊，她到死都是杨氏铁心之妻，不会进大金完颜氏的祖坟。

欧阳克立在赵王身侧，微微落后两步，只能看见他的侧影，是那样真诚恳切地替她上香，依恋温柔地抚摸着一个女人的灵位。

赵王没有生死不渝的爱人，但是，很早之前，他就愿意为这个女人去死。

真是可笑，堂堂赵王，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欧阳克将这个想法摒于脑后。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这样。

“你住手！不许弄脏我义母的牌位！”说话间，一个素衣带孝的女子已抢身而入，喝止住赵王。

是穆念慈。

欧阳克扫了一眼，只有一身重孝的姑娘，不见杨康，也不见其他人。

“康儿呢?”赵王不在意她的态度，敛去刚才怀念脆弱的模样，负手问道。

“与你何干！”穆念慈一指门外，“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穆念慈，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康儿是我的儿子，我是一定要带他走的。”赵王冷声说道。

“休想！”穆念慈怒从心生，抄起门边的枪杆，挽了一个枪花，直挺挺的朝着赵王刺来，赵王也不用兵刃，侧身避过，同时右拳猛击她肩头，穆念慈急忙翻身躲开，枪尖一甩瞬间变成九朵枪花，欲朝赵王腰间刺去。

此时，几个侍从打扮的人恭恭敬敬在厅外高声回道，“秉王爷，属下已找到世子爷，只是如今仍然昏迷不醒。”

穆念慈猜到他的意图，急忙追出，果然见他们将杨康置于步與之上，而赵王将手一招，他们便要将人带走。

“站住！”穆念慈举枪便刺。

赵王闻听身后疾风阵阵，不闪不避，就听铛得一声，却是欧阳克将扇一展，抵住了枪尖，“穆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

“是么，那如果再加上我们呢！”这声音娇如黄莺，嫩如柳芽。

是黄蓉?

就见郭靖黄蓉两人自屋顶一跃而下。

“等了你们这么久，终于来了！”黄蓉一手托腮，语带玩味。

“黄姑娘，好久不见，是来找我的么?”欧阳克瞧她多日不见，愈发娇艳美貌，心中难免喜欢得很。

“哼，自作多情的风骚男人，靖哥哥，教训他！”黄蓉声音娇软的命令道。

“好，完颜洪烈，放下康弟！”

欧阳克一见又是郭靖，冷哼一声，不知道这么天生丽质的佳人怎么总爱跟着这个傻小子，如今更是出来阻碍他们的事，“王爷，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赵王嗯了一声，带人抬着步與离开。

掌风拳影，枪尖扇骨，欧阳克以一敌三，尚能游刃有余。

“靖哥哥，亢龙有悔！”黄蓉提醒道。

郭靖反应过来，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果然将欧阳克唬的一惊。

不过，一来郭靖初学乍练，用的还不够纯熟，二来，欧阳克的对敌经验胜过他。

黄蓉又叫道，“看雷火弹！”

欧阳克就见黄蓉手里寒光闪过，下意识飞身数丈之远，闪避开来，却是嗖嗖几声，透骨针钉在树干上，这才反应过来黄蓉是在诈他。

“穆姊姊，雷火弹！”黄蓉再次喊道。

“黄姑娘，你还想骗我！”欧阳克绝不会再中计，可骤然间看见穆念慈手中精致的绣袋，心里一惊，反手打出玄铁扇，穆念慈身上一痛，被点在原地。

玄铁扇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又飞转回来，欧阳克纵身一跃接在手里，顺手给她解了穴，同时顺走穆念慈手里的绣袋，“黄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城外，一辆马车远远驶着。

驾车的是个女人，闻听车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她放缓了速度，身子微微后倾，“展大侠，包袱里有药，你先吃一颗，我会稳一些的。”

展霁掀开帘子，低声道，“穆姑娘放心，展某没事，些许颠簸还经得住。”

车果然平稳许多，穆姑娘一边驾车，一边微微侧过脸，“若不是因为我们，展大侠也不必受这样的苦。”

因为答允过她要救人，本想着可以赶在杨康动手之前将人拦下，他们趁夜出城。哪知事情有变，见他拼着身体内余毒未清，连夜奔波救人，如今只怕已伤元气，不能再耽搁了。

展霁一手挑起帘子，正好能看见她的侧脸，还有微微晃动的耳坠，一颤一颤地打在他心上，他语气亦带着几分温柔，“穆姑娘，展某并不觉得这是受苦……只可惜，杨兄和令姊不能跟咱们一起离开，不知道完颜洪烈是否会轻易放过他们?”

穆姑娘道，“有郭少侠和蓉儿在，应当无碍，况且还有雷火弹，我想他们不会出事。等天亮了咱们进城就转水路，再好好休养一番。”

“好，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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