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欧阳克
第十五章（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月光隐在云层下，山坳里雾气弥漫，逐渐遮住了四处的路途，看不清方向。
欧阳克冷眼瞧着展霁借着力飞身攀上岩壁，当真没有回来救她，身形逐渐隐在雾气中。侧过头，见女子靠着树坐下，眉心紧蹙，神情痛苦，广袖缓缓垂落。
天上的红云落在地上，也染了尘埃。
他缓步走过去，借着散落的星星点点的月光，这姑娘容貌姣好，最难得的是气质神韵，衬得她眉眼温柔沉静，可方才，也是这双眼睛，爆发出的力量让人见之心惊。
冰冷的扇骨欲碰到她的脸颊，被穆姑娘躲开，“趁人之危，岂是君子所为?”
“原来在姑娘心里，我还算得上是君子。”欧阳克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看来，我今夜是不得不做一回君子了！”说着，他往她口中塞了一颗药丸，然后一抬她下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得让人无法反应，“这是解毒的药丸。”
“咳咳……为何要救我?”穆姑娘问他。
“想救便救了，”欧阳克起身，答得颇为随性，负手踱了几步，“穆姑娘又为何要救展霁?”
“想救便救了。”
“可他好像没有救你。”欧阳克笑着阐述了一个事实，听起来，似乎是在嘲笑她，只可惜，眼前的姑娘并没有露出失望难过的神色，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过。
见她不理会，欧阳克又道，“穆姑娘当初是故意答应合作，只是为了要我们放松警惕，好救走杨铁心他们，对不对?”
“对，”一颗雷火弹，就让他猜了出来，这并不意外。
“是我轻敌了，以为黄蓉机智过人，没想到穆姑娘才是深藏不露。”
若非她早做准备，计划周密，怎会让有备而来的赵王吃了大亏?
“欧阳公子是想杀我以绝后患么？”穆姑娘好像猜到他的几分心思。
“穆姑娘怎么会这样认为，在下一向怜香惜玉，对着姑娘这样如花似玉的人，倒真是下不了手呢！”
欧阳克的目光在她面庞上一寸寸逡巡过去，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态，像是提醒，又像是在耐心的警告，“穆姑娘很聪明，但是你要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仅凭聪明和手段是没有用的。包惜弱和杨康最终是一定会回去的，如果有人试图阻拦，其结果会是很惨痛的。”
见穆姑娘只是轻轻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欧阳克却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认同，甚至是微不可查的轻蔑，眉头微皱，“怎么，姑娘不信?”
“权势滔天又如何，留不住人心，留不住感情。义父一家会不会输我不知道，但是赵王也不会赢。”
“姑娘怎么知道，赵王不会赢，他又留不住心呢？”欧阳克反问。
四处雾气逐渐转淡，穆姑娘的气色也慢慢好些了，扶着树站起身来，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你的主子或许知道，但心里面不肯接受，而你，原来是不懂的。”
“不懂甚么?”
“不懂感情。”
欧阳克怔了一下，然后很快掩去，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身边也算是姬妾无数了，怎么会不懂感情?”
“是么，”穆姑娘语气轻柔温和，目光望着渺渺雾气和远处逐渐显露出来的乱石怪木，像是在问，又像是叹，“你得到过真心么，体会过生死不渝么，她们个个都待你情深意重，愿意为你去死么？情和欲，怎可相提并论……”
她的问题像连珠箭一样，扎得人心里发苦。
欧阳克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神情，任他巧言善辩，该怎么回答，他能如何回答，一瞬间心里百味杂陈，又火辣辣的疼。远处露出火红的光芒，是阳光，他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玄铁扇，冰冷坚硬的扇骨让他压住了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淡定气度，“雾散了，穆姑娘保重，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微一拱手，就此告辞。
戏就要开场了，他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荣王今日起驾回鸾，身着金盔银甲，刀剑在侧，精神奕奕，近身又有护卫高手，杨康一人怎能应对?
幸好，暗处有人相助，杨康为救家人拼死力博，丝毫不顾身上伤势血迹，长枪一指，“我爹他们人呢！”
荣王哪里肯答，下令左右生擒此人。
杨康将枪一举，挑，拨，劈，刺，枪如游龙，动如雷霆，这杨家枪于万军杀敌自有妙处，可眼前不仅有禁军士兵，更有武林高手。他便是有双拳四手，也难敌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他前胸，左臂，小腿均被砍伤，血迹涟涟，眼看对方攻势不减，自上而下朝他劈来，杨康急忙将枪一横格挡在身前，果然使对方力道稍缓，可枪身咔嚓一声断开。
对方瞅准时机抢身而上，哪里容他思考，杨康将枪一抛，双掌成爪，向对方头骨抓去。这一招又快又狠，当即有几人惨叫连连。杨康不敢稍加耽搁，趁着他们一分神，抢出一把刀，飞身上马，把刀架在荣王脖颈前，“快说，我爹他们在哪里！”
这几乎只是电光火石间的发生的，荣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颈一凉，浓浓的血腥气笼在周身，“你要想清楚，杀了我，你也得死！”
“我死也拉着你陪葬！”刀划破他的血管，倘出温热殷红的鲜血，“快说，放不放人！”
“我说就是了，你爹……你爹他们已经死了！”
杨康一惊，就这一息之间，荣王手肘一曲，狠狠撞在他胸前伤口处，将他整个人撞下马去，“你到阴曹地府见他们吧！”
杨康本就伤势不轻，此刻失力被打落在地，眼看身侧军士守卫举枪要刺，而荣王纵马而起，便要将他踏于马下。
“休伤我儿！”这一声如钟鼓雷鸣，随之而来的箭矢刺穿马腹，使荣王狼狈地滚了下来。紧接着，那些守卫士兵也纷纷被擒被俘。
场中形势逆转，来人伸手一拉，将杨康揽于马上，随即调转马头，扬鞭急驰。直到驶至安全地方，才勒住马头，跃下马去。
“康儿，你怎么样！”赵王满是担忧，将杨康扶下马来。
杨康却拨开他的手，不去看他，自己站稳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往回走。
赵王急忙拦住他，“康儿，你要去哪里！”
“不用你管，”杨康说道，可见他满面风霜，发梢凌乱，眼中布满血丝，那些拒绝的话便再说不出口。杨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身上更痛，还是心里更痛，只得别过脸不去看他，“我要找我爹和念慈！”
赵王见他总算回答了他，知道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可下一刻就急忙拉住他，“杨铁心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没死！”杨康甩开他，大声道，“他们不会死的！完颜洪熙是在骗我，他们不会死的！”
“杨公子，这是事实，你必须相信。”欧阳克策马而至，他安排人处理好那边的事，就追了过来，将缰绳丢给旁边的随从，“王爷已经派在下查过，关押杨铁心和穆念慈的地方失火，他们受伤又被绑缚，是逃不出去的……”
“不可能，你骗我！”杨康双眼通红，身上伤口涓涓渗血，他失力跪在地上，整个人显得既绝望又痛苦，“不可能……”
“康儿，你冷静些，你还有父王，你还有我啊！”赵王半跪于侧，俯身揽住他，“以后的日子，让我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娘，行么……给我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
欧阳克别过脸去，恰看见军士打马来报，他皱了皱眉，见那人身形狼狈，像是与人打斗后狼狈逃出来的，走过去拦住那人，“甚么事情?”
“欧阳少侠，客栈……出事了……”
欧阳克握紧扇柄，“怎么回事?”
那军士低声将事情回秉，欧阳克眉头紧皱。
此时，杨康已撑着身子站起来，踉跄着要走，赵王急忙去追。
“王爷，”欧阳克落后一步拦住了赵王，他知事情事关重大，因此必须禀报，“先王妃包氏，已经亡故了。”
“你说甚么！”赵王闻听此言，如遭雷击，张大眼睛，怒喝道，“是谁说的，本王不信！”
“是谁说的，是谁说的！”杨康本要走，可方才欧阳克说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周遭又静，所以他也听到。那只染血的手掌死死按在欧阳克的手臂，在白衣上留下一个分明的血印。
欧阳克唤来方才回报的军士，让他将事情重复一遍。
“属下等人按照王爷吩咐去请王妃，哪知一到客栈房间，见王妃衣着整齐躺在榻上，面色青黑，已经……已经没了呼吸！”
杨康闻言，心神俱裂，噗的喷出一口血。
“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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